第199章 警告宋項如
而那幫人回到行館之後,領頭人去見了南宮顏。
“如何,人怎麽沒有帶回來?”南宮顏看了一眼跪倒在自己麵前的人,問道。
領頭人說道:“屬下無能,沒能將人帶回來。他們人雖然少,但是武功卻十分高強,尤其是一個高個子男子,武功更是出神入化,我們好幾個人都被他傷了。”
南宮顏這才注意到跪倒的人胳膊上還有血跡,隻不過衣服顏色比較深,不太明顯。
但是這幫人武功再好,也會寡不敵眾,所以他對領頭人說道:“那你就帶更多的人過去,人不夠就問衙門去借,我就不信宋項如會不答應。”
領頭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公子,屬下聽那幾個人的口音,都是京城的,屬下估計,恐怕這些人來頭都不小。”
南宮顏一聽他說了這句話,連忙讓他將話說得更仔細點。
於是屬下將來龍去脈都仔細講了一遍。
聽罷了之後,南宮顏沉默了下來。
他南宮顏可不是傻子,那封沒有署名的信函來得蹊蹺,而且從屬下的敘述來看,那一群人不像是尋常江湖人士,所以還是小心為妙。
所以他沉默片刻之後,讓領頭人先回去,然後叫來了一個跟隨自己多年的心腹,說道:“你去看看情況,你在京城生活多年,對方是什麽人,你幫我查清楚。”
心腹領了命令,來到了曲向晚他們現在身處的小院。
因為南宮顏的再三囑咐,所以他也不敢莽撞進去,自在外麵轉了幾圈,然後找了個位置藏了起來。
約莫過了一兩個時辰,就在心腹有些受不了的時候,小院子的門終於開了,走出了一個人。
而心腹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個不是前段時間因為跟著晚妃抓妖而大出風頭的京城衙門捕快嗎?
好像是叫什麽張大牛來著。
心腹躲在暗處,看著張大牛出來到不遠處的地裏摘了點菜,然後又重新回了院子。
然後他又等了一會兒,見不再有人出來,便先行離開了。
回去之後,心腹將自己所看見的都報告給了南宮顏。
“你怎麽看這些人?”南宮顏喝了一口茶,然後問道。
心腹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很有可能是京城中哪位大戶人家的小姐帶了丫鬟出來遊玩,這三個男子包括張大牛都是保護她的人,恐怕是宋項如太過囂張,惹了這位小姐不高興,這才起了衝突。”
南宮顏想了想,估摸著大概確實是這麽個情況。
這個張大牛雖然是衙門的保鏢,但是在出名之後,大概也動了攀龍附鳳的心思,不知道搭上了哪家的小姐,然後一同出遊,大概是想在小姐麵前表現一下自己的英雄氣概,所以這才得罪了宋項如,結下了梁子。
不過不管如何,這件事情都跟他南宮顏,跟南宮家沒有關係,他可沒有興趣做替別人擦屁股的事情。
所以他找來手下,說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們都不要多事。”
屬下們都點頭稱是。
而季鯉封那邊也坐在一起說起了現在的情況。
“我覺得南宮顏能派人過來找我們,肯定是受了宋項如的鼓動。”曲向晚咬了一口新鮮的桃子,然後說道。
季鯉封看了她一眼,心中好笑,雖然平時看她大大咧咧糊裏糊塗的,但是在大事麵前,好像從來沒有見她糊塗過。
這難道就是大智若愚嗎?
季鯉封看向曲向晚的眼神又溫柔了幾分。
“我也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南宮顏隻是來受災情況的,按照道理來說,現在應該是了解水災情況,甚至動身去泰州了,而不是在金陵抓幾個所謂鬧事的人。”易千息又說道。
但是他哪裏想到,南宮顏那麽做,隻是為了給自己立個威信。
商量到最後,季鯉封說道:“不管真相是什麽,我們現在都不要跟南宮顏起正麵衝突,而是要找到宋項如更多的犯罪證據才是。”
大家都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這個。
於是他們在一邊小心行事的同時,一邊也注意著金陵城中的動靜。
再說這個宋項如,聽到手下報告南宮顏派人去抓人之後,立刻樂得合不攏嘴了。
自己這招就是高明,那個南宮顏沒有抓到人,肯定很生氣,肯定會組織更多的人去抓人。
哈哈,自己到時候看他們狗咬狗就是了。
所以宋項如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腦海中又多了個壞主意。
所以他叫來屬下,又細說了一番,然後屬下也是眉開眼笑地走了。
於是第二天,碼頭上又鬧開了鍋。
原因就是官府說,上次有多人在水上鬧事,現在要將這些人抓起來問罪。
於是乎,抓了一大批的人,一時間,碼頭上哭天喊地的。
當然,這個官府,其實就是宋項如的意思,他的目的也不是抓人,而是要讓這些人的家人送來錢財贖人,以達到自己斂財的目的。
曲向晚他們知道這件事情後,十分生氣,尤其是曲向晚,更是瞪著眼睛,說道:“這個宋項如真是太不像話了,這麽壓榨老百姓還打著官府的名號,不就是想讓老百姓怨恨朝廷嗎?”
最後,百姓們的怨氣都積壓起來,一旦爆發,季鯉封就成了買單的人。
所以這種事情,絕對要嚴厲打擊。
季鯉封也微微皺眉,然後沉吟片刻之後,對易千息說道:“這樣,你走一趟,去給宋項如一點教訓,讓他收斂一點。”
易千息點了點頭,然後便出門去了。
曲向晚卻還是氣鼓鼓地說道:“哼,就是給點教訓呀,依我看,將他就地正法比較好。”
季鯉封看了她一眼,眼中雖然還是有點鬱結,但是卻淡了很多:“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天下早就生靈塗炭了,這些人雖惡,但是也不好隨意處死,不然,國家的法律又要了何用呢?”
曲向晚記得以前他也跟自己說過這樣的話,所以胡亂點了點頭,說道:“知道啦,知道啦,我就是隨口說說嘛,你又一本正經來教訓我。”
“不是我愛教訓你,是你的思想有問題。”季鯉封嘴上雖然說著責備的話,但是卻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自從來了古代之後,曲向晚便再也沒有剪過頭發,頭發長長了好多,而且因為水質的原因,原本在現代有些幹枯的頭發,現在已經被滋養得又黑又柔順。
這幾天在外,她因為熱,又怕麻煩,不想梳成古代這些繁複的發型,所以將長發全部束起,紮了一個馬尾辮,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
季鯉封雖然嘴上沒說話,但是看的出來挺喜歡她這個新造型的,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摸摸她的頭發。
曲向晚也不反感這個動作,每次他摸她的時候,她便像隻慵懶的小貓咪,微微眯起眼睛,一副很是享受的樣子。
倒是音音和張大牛兩個人,受不了他們這麽秀恩愛,悄悄地先撤了。
易千息換了身夜行衣,帶著弓箭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宋項如的府外。
宋項如今天抓了不少人,一想到馬上就會收到不少的贖金,所以現在很是高興,於是擺了一桌酒,正在跟小妾們喝著小酒聽著曲兒。
易千息見此情景,不由在心裏冷哼了一聲。
這個宋項如,倒是挺會享受的,這小日子過得,簡直比皇上還要滋潤。
不過,你這個貪官,你的好日子就快要到頭了。
易千息冷笑了一聲,將一封警告信綁在了箭尾上,然後對準宋項如,拉滿弓,一鬆手,箭便飛了出去,險險地擦過了宋項如的頭頂,定在了他身後的柱子上。
然後下麵立刻亂成了一鍋粥。
宋項如雖然是武將出身,但是多年不練,早已經荒廢了,再加上這些年養尊處優的,所以竟然被這一支箭嚇得差點當場暈倒過去。
而他身邊的那些妻妾,哪裏經曆過這些,當場都大聲尖叫起來,更有甚者,直接就暈了過去。
易千息不屑地看了亂成一團的眾人一眼,笑了一聲,就憑這個樣子,還敢做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真是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然後易千息也沒有逗留,幾個飛躍,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宋項如哆嗦著將弓箭後麵的密函拿了下來,看了一眼,然後臉色立刻變成了豬肝色。
“怎麽了?”說話的竟然是柳香雲。
她一個煙花之地的女子,如今能混得跟宋項如的妻妾們平起平坐,可見這女人的手段高明。
宋項如沒有說話,柳香雲便自己將密函拿過去看了。
隻見上麵寫著:放了那些漁民,收的錢都退回去,否則後果自負。
看了之後,柳香雲啪地將手中的被子就摔壞了。
“大人,這是有人在故意挑事啊,這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柳香雲這麽些年,作威作福多了,所以見到這種警告信的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氣憤。
或者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真的是嗜錢如命的表現。
而宋項如在柳香雲摔壞了杯子之後,終於鎮定了一點,然後說道:“最近真是反了天了,什麽人都敢來命令我了。”
朝廷來了個南宮顏,又莫名其妙地出現一群路見不平的人,現在又多了這麽個潛伏的殺手。
柳香雲對於這種有人管閑事的行為也很是生氣,這不是在阻擋他們的財路嗎?
這麽一想,柳香雲對宋項如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情恐怕又是那天那群人做的。大人,決不能對他們再姑息了。還是徹底地解決了他們吧。”
原本宋項如還沒往曲向晚他們身上想,現在柳香雲這麽一說,他也覺得應該就是這群人搞得鬼,所以立刻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
這群人,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竟然還敢寫信來警告他!
這時候,宋大人已經忘了剛才被嚇得半死的人是誰了,但是因為也沒有確切證據,而且自己又將南宮顏的目光引到了他們身上,所以現在也不好直接去抓人。
這件事情,還需要仔細計劃一番才是。
在易千息去警告宋項如的時候,季鯉封他們也沒有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