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又要多管閑事了
季鯉封十分無語,他是皇上,哪有時間來這種地方尋歡作樂?
再說了,他也不喜歡這種煙花柳巷。
倒是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兄弟,聽說一年中幾乎都是在煙花柳巷裏度過。
他知道,但是從來沒有說過。
畢竟是兄弟,沒有到那一步,他絕對不會先出手。
雖然季鯉封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是曲向晚一點不滿的情緒也沒有,繼續說這說那的,釋放著自己多餘的興奮。
很快,說話間,那個唱小曲兒的姑娘便走了過來,然後又有人抬著一把古琴走了過來。
曲向晚上下打量了這個姑娘一眼,見她個子不高,最多一米六左右,但是身材卻十分纖細,正是標準的玲瓏江南女子,穿著一件鵝黃色的紗裙,往那裏一站,低著頭,更是帶著幾分楚楚動人。
曲向晚對美女也有一種由衷的熱愛,所以在她行了禮坐下來之後,又打量了一番她的麵容,見她五官生得是又精致又小巧,配上鵝蛋臉,是個標準的美人一枚。
這種美人要是在現代,肯定是被眾人捧在手心嗬護的,但是現在卻隻能淪落到這種地方來,淪為眾人的玩物。
曲向晚在心裏哀歎了一聲,然後看向美人的眼光中便帶了些許同情。
但是美人卻對他們這一行人沒有多看一眼,坐下來之後,就自顧自地唱了一首《清平調》。
因為她的聲線很清冷,再加上唱這種調子有點冷的曲子,更是有一番別樣的滋味。
就連一直表情淡淡的季鯉封,這時候也忍不住對這個美女多看了兩眼。
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呀。
曲向晚在心裏暗歎了一聲。
易千息他們也沒有說話,一時間,隻剩下這個女子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菜也來了,曲向晚吃了兩筷子,發現確實是名捕虛傳,於是剛才有點哀怨的心情也歡快了起來。
吃到一半的時候,曲向晚還停下了,舉著一雙油手對美人兒說道:“美女,你唱了這麽就久,肯定也很累了吧,不如也過來吃點東西吧。”
美人在這個青樓裏聽慣了各種虛情假意,淫聲浪語,還是頭一回從一個女人那邊聽到了這麽不帶調戲隻剩下關心的話語。
所以看了一眼曲向晚,然後低下頭的那一瞬間,眼圈卻紅了。
曲向晚愣了一下,然後看向她,問道:“怎麽了?”
美女頭一次開口對她說話,聲音比唱歌的時候多點溫度:“沒事,沙子眯了眼。”
曲向晚疑惑地看了一眼窗外,都沒有風,哪裏來的沙子?
但是既然人家不想說,那她也不好貿然多問。
畢竟這種地方,魚龍混雜的,還是謹慎點好。
等到吃完了飯之後,曲向晚他們去門口結賬。
老鴇還笑嘻嘻地過來問他們要不要再在這裏玩一會兒。
曲向晚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陣喧嘩聲。
“你這個小賤人,大爺叫你來唱曲兒,你還不願意,你還真當自己是個角啊?”一個粗暴的男人聲音響了起來。
曲向晚這種哪裏熱鬧往哪裏鑽的人,立刻轉頭向那邊看了過去,然後便看見一個魁梧大漢拉著剛才那個給曲向晚他們唱歌的美女罵罵咧咧的。
頓時,一種英雄救美的激動就從心頭竄起,曲向晚立刻衝了過去,直接給了那個魁梧大漢就是一腳。
“君子動口不動手,何況對方是個女人,你是不是個男人?”曲向晚踢完了之後,對著大漢罵道。
那個魁梧大漢不知道怎麽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女人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罵道:“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有你什麽事?給老子滾到一邊去。”
曲向晚哪裏受到過這種待遇,立刻眼睛一瞪,也跟他杠上了:“你管我是從哪裏來的,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行不行?”
“哼,小黃毛丫頭倒是挺會大言不慚的,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麽拔刀相助。”魁梧大漢冷笑了兩聲,然後將鬆開了唱曲美人,然後伸手過來就要抓住曲向晚。
但是季鯉封他們在,哪裏能讓他得逞。
所以他的手剛伸出來,便被易千息用手中不知道從哪裏哪來的一把折扇打了一下。
別看易千息這一下看上去沒有什麽力道,但是魁梧大漢卻被打得慘叫一聲,然後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向了他們幾個人。
曲向晚趁機將唱曲兒的美女拉到了身後,然後挑釁地看著那個魁梧大漢。
然後大漢身後也出來幾個人,盯著曲向晚他們看著。
正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老鴇終於回過神來走了過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各位爺,都消消氣,有話好好說,別傷了和氣。”
“柳媽媽,你說我好好地來聽個曲兒,卻被人無端端地打了,你說我氣不氣?”魁梧大漢卻開始惡人先告狀,先對老鴇說道。
老鴇連忙賠笑,說道:“侯大爺,你消消氣,我馬上就叫雲翠給你配個不是,雲翠,還不過來?”
老鴇又將目光落到了曲向晚的身後,目光突然變得惡毒起來。
原本曲向晚對她還沒有多餘的感情,現在一看,不由厭惡起來。
被叫做雲翠的美女哆嗦了一下,然後就要從曲向晚身後出來。
但是曲向晚卻還是攔著她,對老鴇說道:“明明是這個男人對她無禮,怎麽還叫她去賠不是?”
老鴇見曲向晚還是攔著,臉色不由冷了起來,冷笑了一聲,說道:“這位小姐,這裏不是你英雄救美的地方,雲翠是我雲袖樓的人,我要她做什麽,就必須做什麽。”
曲向晚也冷笑連連,說道:“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哼,今天這個英雄,本姑娘還就是做定了。”
老鴇聽到這句話,就像是聽到什麽天方夜譚一般哈哈大笑起來:“我勸你在我的地盤還是別逞強,再說了,我的人我想怎麽對待就怎麽對待,不需要你對我指手畫腳。來人啊,送客。”
曲向晚見她這麽拽,脾氣也上來了,就是牢牢地護在雲翠麵前。
“你的人?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們所有人都是皇上的人,你還要造反了不成?”曲向晚看著老鴇,絲毫不讓。
老鴇見曲向晚伶牙俐齒的不好對付,而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所以也不想耽誤時間,便又大喊了一聲,說道:“人呐,都死了嗎?沒有看到人家來拆台了嗎?”
她的話音剛落下,便看見從四周衝出了幾個大漢來,什麽都不說,上來就打。
曲向晚不會武功,連忙拖著雲翠往後退去。
然後張大牛還有易千息他們便跟那幾個人動起手來。
雖然這些人長得很壯,但是真的動起手來,卻完全不是易千息他們的對手。
想想也是,易千息曾經可是飛簷走壁的大俠,而這些人卻早已經懈怠了,隻剩下花架子了。
所以沒有動幾下手,便被打倒在地。
易千息他們也是越大越生氣,在打倒了人之後,還去將他們雲袖樓的牌匾直接拆了。
老鴇看見幾個普通的商人竟然敢拆了自己的招牌,簡直是要欺詐了。
“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她從人群中衝出來,怒氣衝衝地指著曲向晚他們說道。
曲向晚冷笑一聲,說道:“你是誰?你不就是個賣肉的嗎?有什麽好得意的?”
老鴇這些年也算是個養尊處優的任務,哪裏受過這種侮辱,所以立刻氣得哆嗦起來。
這時候,一直躲在曲向晚身後的雲翠卻突然拉住了曲向晚,帶著哭腔說道:“妹妹,你們還是快走吧,媽媽不是普通青樓的老板,她背後的人你們惹不起的。”
曲向晚一聽背後還有人,更是氣憤不已。
背後有人?
就算是背後的靠山是皇上,也不能逼良為娼。
所以她別的不問,隻是問了雲翠一句:“你在這裏,是不是自願的?”
雲翠沒有說話,隻是不停地掉眼淚。
曲向晚便不再多問了,因為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而老鴇在雲翠跟曲向晚說了自己背後有人之後,神情一下子又得意起來。
“你們給我等著,砸了老娘的招牌,還想走人不成?”老鴇說著就要伸手去拉曲向晚。
但是曲向晚根本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一把就將她的手掃去了一邊。
“你這種人,沒有資格碰我。”曲向晚說完,便牽起雲翠的手往外走。
“你帶我的人去哪?”老鴇一見他們要走,連忙趕了上來。
曲向晚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扔下了一張銀票,說道:“我贖了雲翠了。要是以後你們還是違背人家姑娘的意願,逼良為娼的話,隻要被我們知道,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們不準走!”老鴇哪裏肯將他們放走,但是又不敢去拉曲向晚,隻好拉著雲翠。
“放手!我隻數三下。”曲向晚冷冷地看了一眼老鴇,冷冷地說道。
老鴇被她的眼神冰了一下,也不敢不照做。
曲向晚見老鴇乖乖地鬆了手,不由在心裏笑了一笑。
看來跟季鯉封學的這個眼神還是很管用的嘛。
在成功震懾住了老鴇之後,曲向晚帶著雲翠揚長而去。
雲翠從出了雲袖樓之後就不再哭了,乖乖地跟著曲向晚他們到了客棧。
“小姐,你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我願意為奴為婢,服侍您一輩子。”到了客棧的房間,還沒有安頓下來,雲翠便往曲向晚麵前一跪,留著眼淚說道。
曲向晚連忙將她扶了起來,說道:“傻姑娘,我救你不是為了讓你報答我的,你倒是說說,怎麽會淪落到那裏去的?”
雲翠被問及傷心事,不由哭得更厲害了一點。
曲向晚也沒有催促,隻是讓音音去打點熱水來,好給雲翠擦一擦臉。
哭了一會兒之後,雲翠平複了感情,然後對曲向晚說道:“我本是城中賣豆腐人家的女兒,我父母雖然以賣豆腐為生,但是因為老實本分,做出的豆腐又好吃,所以生活倒也安逸。”
曲向晚靜靜地聽著雲翠說起自己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