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借酒消愁
回去的時候,曲向晚看著趕過來的葉彥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和季鯉封,不由有點抱歉地對他露出了一個笑來。
既然是參加過宮宴的,肯定是知道季鯉封是什麽人了,現在看向自己這副震驚的樣子,大概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還跟皇上有什麽牽扯吧。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自己也不好多解釋什麽,還是等以後有機會,再好好地道個歉,說明一下原因吧。
而葉彥也就是南宮顏則一直等到曲向晚和季鯉封消失在視野裏,也站在原地沒有動。
聽到動靜跑過來的副將在一邊等了好一會兒,見南宮顏似乎被釘在原地了,所以有點猶豫地開口說道:“將軍,絕塵……”
整個校場的人都知道絕塵是南宮顏的心頭好,在戰場的時候,哪怕是都要累癱了,照顧絕塵的事情,也從來沒有經過別人的手。
所以現在,絕塵竟然掉進了懸崖,肯定救不回來了。
這對南宮顏而言,豈不是跟殺了他兄弟姐妹一個感覺?
所以副將站在旁邊,也不敢多說話,等待著南宮顏的爆發。
但是奇怪的是,在副將說完了那句話之後,南宮顏卻像是被蟄了一下突然清醒了過來一般,看了副將一眼,說了一句:“下去吧,別耽誤了練兵。”
然後就率性向校場走去。
這下倒是輪到副將傻了。
絕塵死了,南宮顏恨不得同吃同住的絕塵掉下懸崖死了,但是他竟然就這個反應?
這太過詭異了吧。
副將在心裏腹誹,但是也沒有深想,畢竟絕塵已經死了,再傷心也沒有用了,還不如做好眼前的事情。
恩,南宮公子果然不同凡響,如此豁達,豈是常人能及?
想到這裏,副將快走了兩步趕了上去。
而那邊,曲向晚被帶回宮裏,卻沒有被送回冷玉閣,而是被直接帶到了禦書房。
曲向晚還穿著男人的衣服,再加上剛才出了一身冷汗,濕黏黏地粘在身上很是難受。
但是現在再借她是個膽子,她也不敢叫難受。
因為從剛才到現在,季鯉封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冷冷地將她帶回宮,又冷冷地將她丟在這裏,然後自己去換了衣服看奏折去了。
曲向晚又站了一會兒,覺得這樣也不是事兒,所以先咳嗽了一聲,掩飾掉自己緊張到不行的情緒,然後才開口道:“皇上,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
原本還一言不發看奏折的季鯉封聞言,卻將手中的奏折“砰”的一聲,直接砸在了麵前,然後鐵青著臉看著曲向晚,說道:“現在你要回去了?回哪兒去?你還當皇宮是你的家嗎?”
曲向晚見他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地一副恨不得要吃掉自己的樣子,不由吞了吞口水,然後才說道:“我回冷玉閣呀,皇宮當然是我家了。”
麵對曲向晚的小心翼翼,季鯉封並沒有半分心軟,再接再厲地瞪了她一眼,然後說道:“你還好意思說皇宮是你家,那你出宮的時候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
曲向晚心裏暗想,你這是什麽邏輯呀,就算是皇宮真的是我家,我從家裏出個門怎麽了?難道還不許我出門了?
但是這個話再借她個膽現在也不敢說,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季鯉封。
季鯉封見她竟然一反常態地沒有頂嘴,態度也緩和了點。
“知道自己錯了沒?”季鯉封喝了口茶,問道。
曲向晚心裏暗想是不是要給我台階下了?
於是連忙說道:“知道了,皇上,我真的知道錯了。”
“錯在哪兒了?”季鯉封又瞪了曲向晚一眼,繼續問道。
啥?
不是知道錯了之後能改就行了?還要知道錯在哪兒了?
曲向晚有點愣,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說道:“錯在不該瞞著你,自己一個人悄悄出宮。還跑去騎馬,害的自己差點丟了性命。”
“還有呢?”
還有?
曲向晚努力想了一下,也沒有別的了呀,不就這麽兩個錯誤嗎?她這不都承認了嗎?
見到曲向晚隻是呆愣愣地看著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麽,季鯉封不由眉頭一皺,說道:“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是吧?”
“皇上,你就給點提示吧,一點點。”曲向晚連忙討好起季鯉封來。
開玩笑,識時務者為俊傑可是她一向的人生準則。
季鯉封聞言,看了曲向晚一眼,然後說道:“那好,朕就給你一點提示,除了你剛才說的,你作為一個妃子,跟一個男人出去,孤男寡女的共處這麽長時間,你說合適不合適?”
原來是這個。
曲向晚連忙開始撒嬌,道:“皇上,你別這麽小氣嘛,我跟那個男人真的隻是普通朋友,我是為了幫音音去考察看看他人品怎麽樣才去的。沒有別的意思啦,你別往別的地方想。”
要是擺在其他的時候,曲向晚說不定暴脾氣就上來了。
怎麽,都是夫妻了,你有這麽多的妃子就可以,我交個異性朋友也不行啊。
但是今天不行,今天季鯉封可正是在氣頭上,而且剛剛還救了她的性命。
就衝後麵這點,她今天也絕對不跟他吵架。
不就是撒嬌嘛,她也可以的。
曲向晚一邊跟自己打著氣,一邊嘟著嘴去看季鯉封。
“皇上,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嘛,好不好?”曲向晚發誓,自己從來沒有可恥地賣過萌。
真的年紀大了還丟了節操啊。
但是麵對曲向晚的撒嬌和賣萌,季鯉封卻絲毫不為所動。
他現在,除了對曲向晚差點墜崖這件事情還心有餘悸之外,對曲向晚竟然跟南宮顏有交集也十分的生氣。
要說今天他能及時趕過去,說來也是個巧合。
上次曲向晚出宮弄破了衣服,回來又不肯說實話,還跟自己大吵一架之後,他便讓易千息去查那天晚上的情況了。
恰好易千息今天過來匯報說,那天曲向晚就是跟南宮顏出去的,而之所以會弄破一副,是因為救了一個扮作可憐女子的殺手。
說到這裏的時候,季鯉封還隻是緊緊地皺著眉頭。
但是後來易千息的一句話,卻直接點燃了他。
易千息說:“晚妃娘娘今天又跟南宮公子出去了。”
什麽?
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竟然又跟這個男人出去了。
曲向晚,你倒是讓我省省心!
想歸這樣想,季鯉封還是立刻換了件衣服出了宮。
既然上次能有人刺殺曲向晚,那麽這次她出去,也不見得安全。
畢竟上次那個假扮的可憐女子,一看就知道是本著曲向晚來的。
既然第一次不成功,那肯定會安排第二次。
所以季鯉封一點都沒有敢耽誤,直接按照易千息的匯報,來到了校場。
但是到了之後,卻又聽說南宮顏確實是帶回了一個人,但是直接帶到旁邊去了。
季鯉封沒有再驚動別的人,隻是騎著雷首往這邊找來。
誰知道才遠遠地看見他們的聲音,就聽見曲向晚尖利地叫了一聲。
然後就看見她的馬不知道發了什麽風,帶著曲向晚發足往東奔去。
季鯉封也很詫異眼前的這一變故,但是他畢竟見慣了大場麵,所以隻是一瞬間的時間,他便已經也向曲向晚那邊趕了過去。
後麵便是順利地救下了曲向晚。
如果這次他不及時趕來的話,那麽會發生什麽,沒有人知道。
所以他生氣她這麽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也吃醋她跟一個男人單獨出去。
看到季鯉封不為自己所動之後,曲向晚再接再厲,繼續軟著聲音撒嬌:“皇上,我真的不敢了,你就原諒我。”
季鯉封卻冷哼一聲,說道:“朕以前倒是沒有發現,你還挺厲害的,竟然能讓不可一世的南宮顏都另眼相待。”
曲向晚這才知道,原來葉彥不是葉彥,而是南宮苓的哥哥,南宮家的公子——南宮顏。
不僅如此,曲向晚還知道季鯉封對這個人十分欣賞,但是又有一定的猜忌。
雖然他對自己隱瞞了身份,但是自己也對他隱瞞了身份,所以兩個人可以說是半斤八兩,也沒有什麽好抱怨的。
但是,季鯉封這個話音不大對勁呀,怎麽聽都怎麽話裏有話。
什麽叫另眼相待呀?
她發誓,她雖然不知道南宮顏的真實身份,但是兩個人之間就隻是普通朋友好麽?
但是現在季鯉封還在氣頭上,自己與他強辯沒有一點意義,說不定還會更加惹毛他,所以還是服個軟,繼續求饒吧。
曲向晚打定主意,便繼續可憐巴巴地看著季鯉封,又可憐又委屈地說道:“我跟南宮公子也就是剛認識不久,以後再也不會單獨出去了,我發誓。所以皇上,你就原諒我嘛!”
麵對曲向晚的求饒,季鯉封哼了一聲不說話,但是似乎看到曲向晚這副樣子,態度也軟了一點。
“皇上,我真的不敢了,你要相信我。”曲向晚見他態度軟化,一邊連忙再次保證,一邊走到了他的身邊。
季鯉封雖然還是有點生氣,但是看到曲向晚難得地服軟,已經消了一大半的氣。
但是他的表情一向是冷冰冰的,現在再加上有點兒生氣,臉色就更加不好看了。
所以在心虛的曲向晚看來,他這還是生氣得不行呀。
那可怎麽辦呢?
曲向晚眼珠子轉了轉,然後一咬牙,算了,節操什麽的,也都不要了。
所以曲向晚一咬牙,直接捧起季鯉封的臉,瞪著眼睛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