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大審
就在曲向晚正在和季鯉封商量對策的時候,那邊季風闌已經帶著各位貪官到了衙門。
府尹大人正在憂慮自己應該怎麽辦,卻沒有想到會迎來季風闌這個國監大人。
於是連忙跪倒了迎接:“下官不知道國監大人過來,有失遠迎,實在是罪該萬死。”
季風闌冷哼了一聲,說道:“你確實是該死,一個小小的殺人案到現在也沒有定罪,還得麻煩我這個監國大人來給你監審,你是不是該死?”
府尹的冷汗直接順著額角流了下來。
連忙哆嗦著說道:“下官確實是罪該萬死,下官這就帶犯人上來。”
季風闌一出場就掌握了主動權,十分得意,說道:“行了,起來吧,去把犯人領上來,該怎麽審就怎麽審,你知道的。”
最後這四個字“你知道的”咬的很重。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審不好,看我怎麽罰你。
府尹大人簡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隻能哭喪著臉站起來,差人去將白塵音押了上來。
因為府尹對他的特殊照顧,再加上他是大夫,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邋裏邋遢的,所以就算是在牢裏呆了快要一夜,他的衣服也很幹淨,頭發也是梳得整整齊齊的,並沒有一般犯人那樣的淒涼,站在衙門大堂之上的時候,更襯得旁邊的幾個貪官汙吏又醜又蠢。
“大膽賊子,見到監國大人還不下跪?”禮部侍郎一看到白塵音,就立刻出聲道。
當然,此舉也是為了討好季風闌。
白塵音有些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有皇上的特赦,除了皇上和太後,我誰都可以不跪。”
“你!”禮部侍郎雖然恨得牙根癢癢,但是也沒有什麽話來反駁他,隻能怒氣衝衝地閉上了嘴。
季風闌怎麽說也是個皇子,涵養肯定是要比其他人好上那麽一點的。
所以他倒是不生氣,隻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白神醫真是好風度。”
白塵音一向跟這個監國大人見麵不多,沒有說過什麽話,但是對於這個監國大人他卻是了解的。
這個監國大人一直呆在太後的身後,走在太後為他鋪好的路上。
行為處事跟皇上比起來,都差好多,但是太後一直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太後始終堅信,季風闌才是最好的皇位繼承者。
對於此,白塵音不敢苟同,所以跟這個監國大人他並不是很熟。
隻是沒想到,太後會派他過來。
季風闌也在打量著白塵音。
對於這個男人,他一直是心懷忌憚的。
如果能趁這次機會將他拉下水,那是再好不過了。
想到這裏季風闌便跟大人說:“趕緊開始吧。”
府尹大人自然不敢得罪季風闌,隻能一邊擦汗一邊開口道:“白塵音你知不知罪。”
白塵音的表情幾乎都沒有變,隻是淡淡地說道:“昨天你就問過這個問題了,我還是一樣的話,我沒有罪。”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今日、今日,本大人就讓你嚐嚐苦頭。”府尹大人說是這麽說,其實還是有點底氣不足的。
白塵音冷笑了一聲,道:“不知道府尹大人如何讓我嚐嚐苦頭?”
府尹看了一眼季風闌的臉色,然後硬著頭皮說了一聲:“來人,上刑。”
當季風闌走進衙門的時候,白塵音的下人們就已經將百姓們又召集了過來。
所以此言一出,外麵圍觀的百姓們可都不幹了。
怎麽說來說去還是要要動刑呀?
百姓們都大喊大叫起來。
但是季風闌完全沒有考慮百姓的意願的意思,給府尹大人使了個顏色,逼著府尹大人繼續將刑具抬了上來。
季風闌的意思很簡單,你不是嘴硬不招嗎?
那我就給你來個屈打成招,看你還嘴硬不嘴硬。
白塵音自然看出了他們的目的,但是他也不表現出來,隻是坦然自若地站在那裏,仿佛即將要接受刑罰的人不是自己。
“白塵音你有什麽好囂張的?你不就是個大夫嗎?說白了,還不是依附著季鯉封?”季風闌看到白塵音的表情似乎對自己二很不屑,不由有些激動地站起來說道。
白塵音輕笑了一聲:“那又如何?不知道監國大人有沒有聽過‘君臣之道,恩以為報’?”
白塵音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
這便是他跟季鯉封的相處之道。
季風闌才沒有心情跟白塵音扯些有的沒的,聽見白塵音這樣說之後,不由更加氣惱,走了過去,然後靠近了白塵音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不就是在諷刺我沒有季鯉封優秀嗎?沒關係,反正你就是個將死之人了,這輩子也都別再想給季鯉封賣命了。”
白塵音沒有說話,隻是無聲地笑了笑。
似乎在嘲笑季風闌的淺薄。
季風闌也說完這句話之後,又狀似親昵地拍了拍白塵音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既然白神醫對自己的犯罪一事守口如瓶,那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來人,上刑。”
誰知道他這句話剛落,白塵音卻直直地倒了下去。
外麵的群眾,立刻發出了一聲驚呼。
便是季鯉封自己,也嚇了一跳。
“大人,你可怎麽了啊?”外麵的白塵音的小廝立刻發出一聲尖利的哭喊。
眾人被這麽一帶,也都叫喊起來。
季鯉封不知道白塵音怎麽會突然倒下去的,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天哪,沒有氣息了。
季風闌十分吃驚地收回了手。
怎麽回事,怎麽自己就這麽拍了他一下,他就死了呢?
難不成是之前府尹對他動過私刑了?
想到這裏,季風闌又朝府尹看了過去。
其實他這個目光也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反正白塵音本來就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一樣,隻是現在就這麽死了,就怕外麵的這群賤民不死心,把罪怪在他的頭上。
他倒也不是怕幾個賤民,主要是現在皇位還沒有到手,他總不能做得太過分。
府尹大人本來看見季鯉封倒下去就已經很害怕了,現在又看見季風闌向自己看來,不由更加緊張,幾乎是語無倫次起來:“我,我沒有對他怎麽樣,不關我的事。”
這個膽小鬼。
季風闌有些不屑地想著。
“還不快去請大夫來看一下犯人到底是怎麽了?”季風闌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府尹大人連忙去照辦了。
請了一個大夫過來看了白塵音之後,確認白塵音確實是沒有了氣息了,也就是死了。
一聽到白塵音真的是死了,眾人頓時炸開了鍋。
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麽說死就死了?肯定是被官府下了黑手了。
“我的少堡主啊,你可不能就這麽丟下我啊!”外麵,白塵音的小廝嚎著,聲音都沙啞了。
季風闌更加的心煩意亂。
既然人都已經死了,那他也沒有在這裏待下去的必要了。
頭魁姑娘可還在房裏等著自己呢。
想到這裏,季風闌剛準備對眾人說自己要走了,便發現自己已經走不了了。
因為百姓們都已經激動起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對白塵音的惋惜和對他們那些人的痛恨,衙門的大門已經被堵得嚴嚴實實的,大有馬上就會衝進來的趨勢。
季風闌見情況不免,更是要立刻逃跑了,於是便想從後門走。
但是這時候侍衛卻進來報信說後門也已經被百姓們堵死了。
季風闌見百姓們的情緒十分高漲,情勢眼見著就要失控,不由也有些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