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哎，出宮去
大約休息了半個多時辰的樣子，季鯉封便翻身坐起，覺得精神好多了。
曲向晚正在弄宮女送過來的夜宵，見季鯉封起來來，不由微微一笑：“皇上醒來的真實及時，吃宵夜了。”
季鯉封在心裏苦笑一聲，倒不是朕願意醒來，是被你們吵醒了好嘛？
不過休息這麽一會兒感覺好多了，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起來。
“赤豆元宵。”曲向晚笑嘻嘻地將一個小碗推到了季鯉封麵前。
季鯉封其實不喜歡吃這類甜食，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看到曲向晚在有些昏黃的燈光下巧笑倩兮的模樣，他便伸手接過了那碗赤豆元宵。
或許是第一次跟父皇靠得這麽近的用膳，所以西瑾寒一邊吃東西，一邊偷偷從碗裏抬起頭來看季鯉封，眼中亮晶晶都是開心。
曲向晚也跟自己盛了一晚，默不作聲地吃起來。
就在她進房間不久之後，站在角落裏的白衣女子便不見了，也不知道為什麽。
不過她可不好開口跟季鯉封說這件事，所以一時也隻是沉默地吃起東西來。
三個人默默地吃完宵夜，也沒有理由再久待，所以季鯉封便領著有些困意的西瑾寒走了。
曲向晚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也打了個嗬欠，忙了一整天，還確實有些困了。
但是等她真的躺到床上之後，卻又突然睡不著了。
白天的那一幕幕浮現在眼前，讓她的心裏悶得很，但是這種煩悶卻又無從發泄，隻是堵在她心裏，壓得一顆心沉沉的。
這個案子疑點重重，但是再高明的凶手肯定也會留下線索，肯定是哪裏被他們忽略了。
曲向晚翻了個身，又陷入了沉思，原本那點可憐的瞌睡就這麽被趕跑了。
一夜無眠。
第二天，音音來叫她起床梳洗的時候，一進門發現她正等著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床頂，眼中布滿了紅血絲，嚇了她一大跳。
“小姐，你沒事吧？”音音小心翼翼地走來，看著自家小姐有些滲人的樣子，輕輕開口道。
曲向晚卻突然從床上躍了起來。
音音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有這麽大的一個動作，又是被嚇了一大跳，然後一邊拍著心，一邊道：“小姐，你一大清早幹嘛呀。”
曲向晚卻瞪著一雙帶著黑眼圈和紅血絲的眼睛，對著她道：“我要再出宮去一趟。”
她必須再去衙門一趟。
“什麽？”聽說曲向晚又要出宮，音音受的刺激比剛才還要大。
“不行，小姐昨天出去一天，音音可是擔心了一整天，就怕被有心人知道，利用這個在皇上麵前詆毀小姐。”音音想也沒想地就拒絕。
她雖然是個丫鬟，但是跟著曲向晚時間不短了，經曆了之前曲向晚被趕回娘家反省的事情，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所以現在凡事都以曲向晚和季鯉封的感情不能受影響為主。
曲向晚知道自己出去免不了這個小丫頭幫忙，所以得恩威並施，先從“威”來，道：“我怎麽著也是個皇妃，出次宮而已，誰敢說閑話？”
“小姐，你也知道你是皇妃，哪有皇妃隨隨便便就微服出宮的先例，而且皇上昨天過來等了那麽久，也很是不悅，要是知道你今天又出去了，恐怕真是要動怒了。”音音溫言相勸。
曲向晚看她口口聲聲提著季鯉封，知道她是真怕他，所以隻好軟著來：“音音啊，你看我的黑眼圈，這都是因為我真的有事情，如果不出去解決這件事情，我恐怕日日都要帶著這黑眼圈睡不著了。”
音音看了一眼她的黑眼圈，沒說話。
“你要知道，睡眠是女人最好的美容師啊，要是我睡不好，那麽皮膚就會變差，皮膚變差就會變醜，變醜了就算我很聽話，但是後宮美人這麽多，皇上也不會喜歡我了。”曲向晚見音音有些鬆動，連忙乘熱打鐵。
音音一想，覺得她說的確實也有些道理，但是季鯉封那邊她真是擔心，所以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樣吧，我今天保證早點回來，你隻要像昨天一樣，在房間裏扮作我的樣子，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曲向晚見音音已經不再反對，立刻從床上跳下來，七手八腳地穿起昨天的男子服飾來。
音音覺得自己攤上這麽個主子真是倒黴，但是也無計可施，隻能過來幫她穿起衣服來。
打扮好，曲向晚又走向了自己昨天出去的那個側門。
因為昨天已經麻煩過白塵音一整天了，今天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擾他，畢竟他是宮中首席太醫，每天的事情也很多，不像她這個無事人這般清閑。
再說了，燕飛也不是他的朋友，甚至他們都不認識，拉他作陪真的是在浪費他的時間。
所以還是她自己一個人出去查吧。
但是等她走到離側門不遠的地方時，一眼就看見了一身白衣的白塵音正站在一棵大樹下，一副一塵不染，超然出世的模樣。
他怎麽會在這裏？
曲向晚有些疑惑，然後慢慢走了過去。
白塵音這時也看見了曲向晚，不由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來，道：“你來啦？走吧。”
口氣就像是昨天跟曲向晚約好了一樣。
但是天地可鑒，昨晚上兩個人分開的時候，壓根沒有提第二天再出去的事情。
“你怎麽知道我要再出去？”曲向晚有些愣愣地看著白塵音。
白塵音卻還是笑得溫良無害的模樣：“沒什麽，就是感覺而已。”
昨天看曲向晚愁眉緊鎖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案子的。
曲向晚頗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所以有些尷尬，為了擺脫這份莫名的尷尬，她連忙道：“既然這樣，那趕緊走吧，早出去早回來。”
白塵音沒說話，隻是看著曲向晚有些紅的側臉笑了笑。
然後兩個人一前一後走著，出了宮，很快便來到了大街上。
曲向晚心情有些沉重，所以隻是專注地看著腳下的路，不像以前那樣東張西望的。
而白塵音跟在她後麵，看著她低頭隻管走路的樣子，又無奈又憐惜。
但是就在一個拐彎的時候，他卻突然發現二人身後好像跟著別人。
他立刻警覺起來，更加留心，觀察了一會兒，卻赫然發現跟著他們的也不是別人，正是皇上身邊比較親近的一個貼身侍衛。
想來應該是皇上也早就預料到曲向晚不會安心呆在宮裏，所以害怕她再次受傷，早早就做了準備，派了這個侍衛來保護她。
想到這裏，白塵音露出了一個微微的笑來，隻是這個笑怎麽看，怎麽有些失落。
而走在前麵的曲向晚自然不知道身後除了白塵音還跟著別人，因為她沒有武功，警覺性本來就沒有白塵音好，再加上她現在低著個頭，更是不可能發現身後跟著人了。
而白塵音也不想告訴她，因為他覺得按照曲向晚的個性，說不定會將這個人理解成來監視自己的，到時候，就更心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