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吾皇駕到
兩個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之中天已經黑了,曲向晚還在耍寶,外麵便傳來公公特有的那種公鴨嗓子的聲音:“皇上駕到!”
曲向晚簡直可以用大吃一驚來形容,方才還在手舞足蹈的她一下子呆住了。
這個季鯉封怎麽突然來了?這可叫她這個還在為他突如其來的吻小鹿亂撞的人該如何麵對呢?
清歌並沒有注意到曲向晚的表情,隻當她是平靜下來以迎接聖駕的,所以也收斂了臉上多餘的表情,又伸手整理一下衣服頭發,這才站起身來,迎出了門去。
曲向晚瞥見清歌起身了之後,才回過神來,連忙跟了上去,她可不想背上大不敬的罪名。
季鯉封穿著一件月牙白色的錦袍,上麵用金色的絲線繡出祥雲的圖案,烏黑的,墨發用一支玉簪束起,露出俊美的臉龐。
身後跟著一眾隨從,大步走來,隨意中又透著幾分貴氣。
曲向晚自然也跟著眾人行了一個禮,也不好意思看他,在行過禮之後便乖順地站在了一邊,努力地淡化著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季鯉封還在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存在,很顯然,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到曲向晚,所以一絲疑惑和詫異從他眼眸中閃過,又消散在漆黑深邃的瞳孔深處。
“晚妃也在這裏?”他平淡地開口,叫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曲向晚現在雖然不大願意跟季鯉封說話,但是還是低著頭應了一聲:“是,皇上。”
季鯉封瞟了她一眼,神色並沒有起任何波瀾,好像之前的那個親吻根本不存在一般。
倒是曲向晚,知道季鯉封在看自己之後,雖然不看他,但是臉也慢慢紅了起來。
清歌自是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的齟齬,親自給季鯉封添了茶之後,說道:“晚妃來跟臣妾聊天解悶,臣妾以前竟是不知,原來晚妃這般有趣。”
曲向晚一聽清歌提及了自己,不由越發地窘迫起來,為了不讓人看出端倪來,她連忙抬起頭來,故作鎮定地說道:“皇上,清……婕妤,我突然想起我那宮中還有點兒事,就不在這打擾,先回去了。”
曲向晚原本想直呼清歌的名字,但是立刻反應過來季鯉封還在呢,所以連忙改了口。
季鯉封又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點頭,但是也沒有反對。
所以曲向晚連忙行了一禮,然後立刻腳底抹油跑了。
季鯉封也不甚在意,隻是轉過臉來跟清歌說話:“這個曲向晚來你這做什麽?”
清歌清婉一笑,道:“臣妾也有點奇怪,晚妃向來跟臣妾沒有交集,宮女進來通報的時候,臣妾也是吃了一驚呢。”
季鯉封的臉上看不出多餘的表情,但是清歌估摸著他應該想知道她跟曲向晚之間的對話,所以便仔仔細細地從跟曲向晚見麵的那一刻開始說了。
季鯉封雖然沒有露出什麽感興趣的表情,但是也沒有阻止她說下去。
一時間,兩個人一個說一個沉默,直到清歌提到曲向晚說的那首詩,季鯉封表情才有了微微的鬆動:“她還作了詩?你念來朕聽聽看。”
清歌的眼中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但是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隻是輕輕一笑,念道:“鵝鵝鵝,曲項向天歌,晚妃開玩笑說她是‘曲項’,臣妾是‘天歌’,她一心向著臣妾。”
季鯉封將這首詩在唇邊無聲地念了兩遍,有些讚賞地點了點頭,嘴上卻道:“這個曲向晚,真是信口胡言,明明是一首意境簡單還不錯的五言詩,卻偏偏被她曲解成這樣。”
“是啊,臣妾也覺得這兩句詩十分之好,開篇用連續的三個鵝字顯示出了晚妃對鵝的喜愛,後麵一句更是生動的寫出了鵝鳴叫時的形態,給人聲聲入耳的感覺。”清歌順著季鯉封的話分析說道。
季鯉封卻又問道:“不知這後麵兩句是什麽?”
聽見季鯉封問後麵兩句,一直帶著微微笑意的清歌表情卻有些古怪起來,想大笑又不敢大笑的那種樣子,微微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拔毛添上水,點火蓋上鍋。”
季鯉封一聽,表情也有點微妙,唇邊甚至還露出了一絲笑意,道:“這是哪門子詩?”
清歌見了他唇邊的笑意,又想起曲向晚念這後兩句時那副搖頭晃腦故作學究,眼底卻帶著一絲狡黠的樣子,不由也是“噗呲”一笑,對著季鯉封說道:“晚妃真真是有趣得緊,臣妾之前沒有跟晚妃有過什麽來往,但是今日這般一交談,臣妾以後倒是想跟晚妃多來往一些了。”
季鯉封倒是沒有反對,隻是說:“多來往也無妨,隻是你莫要對這個曲向晚多輕信,先觀察看看,有什麽端倪,及時跟朕匯報。”
清歌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微微一笑,應了下來。
而曲向晚這邊,一跑出環瑤宮,便大大地鬆了口氣,這個季鯉封,心理素質可真是強啊,前腳剛調戲了自己,後腳就來環瑤宮找清歌,要是擺在現代,就是妥妥的一個渣男沒跑啊。
隻不過現在是在男尊女卑的古代,這個男人又是可以擁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皇上,就算他一手攬著一個,恐怕都沒有人會質疑他。
哎,這就是古代女性的悲哀之處,必須遵守三綱五常不說,還得忍受丈夫的三妻四妾,相比之下,現代女性雖然要上班賺錢養家,但是在人格上,要比這古代女子獨立得多了。
曲向晚一邊往前走著,一邊胡思亂想著,從現代女子和古代女子的行為習慣和穿著打扮,都比了個遍,完全沒有在意有沒有可比性,隻是為了將心頭季鯉封的影子稍微淡化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