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磁場生物

  曲向晚眉毛一抖，電光火石之間放手。她欲哭無淚，剛，剛剛差點，把皇帝大人的腰帶給扯了！

  “我是在找，找沉香！”曲向晚飛速解釋道。


  她懷疑這黑燈瞎火的，自己不僅將他引來這邊關上祠堂門，還順手差點解了人家腰帶……季鯉封，你千萬不要以為，我是在勾引你！

  而且還膽大包天地在皇家祠堂這種地方！


  那樣的話，抄全，全家夠不夠？還是誅九族什麽的？


  季鯉封麵上一陣青紅交錯，感覺看著從前的曲向晚，也絲毫沒覺得她笨手笨腳。


  正欲問她為何要問自己小時候與誰人較親，這邊曲向晚已經尋到了案上的三支沉香做成的燃香在檀香上點燃，方方正正地插在香灰裏：“啊，我知道了，原來是和皇爺爺比較親……”


  “……”


  曲向晚黑暗裏一臉和煦的笑意，突然退後了幾步跪於牌位前，恭恭敬敬地磕頭，帶著甜甜的笑意喊道：“皇爺爺！”


  季鯉封臉色驟變，她這語氣，倒像是皇爺爺還健在，正活生生站在她麵前一般！

  “皇爺爺，我是您的孫媳，曲向晚，晚兒。”曲向晚繼續道，像在做自我介紹一般，聲音愈發帶著笑意，“嗯嗯，我本身有點兒特殊，可以看到您的。”


  ……


  季鯉封卻瞬間覺得毛孔倒數，一股莫名的寒意突地從周身而起，他環顧四周，神龕照舊明朗，燭火照舊光亮，並沒有一絲一毫異變。


  他臉色驟變泛青，昏暗裏一把扣住曲向晚的胳膊：“曲向晚你大膽！膽敢戲弄於皇家祖……”


  手腕上的力氣扣得曲向晚鑽心地疼，才來了皇宮短短幾日，她可不想才斷了右手，又折左手胳膊！登時一陣痛叫飆淚。


  季鯉封“牌位”兩個字還沒說完，曲向晚又忙著哭喊：“季鯉封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便是芥末拌的桂花蓮子羹！”


  季鯉封的手登時一頓。


  “最喜歡的是馨宛小郡主，最害怕的是活著吱吱亂叫的老鼠，最討厭的是被母妃罰著跪祠堂，最常幹的是騙闌王爺幫你抄夫子罰你抄寫的經書！”


  曲向晚趁著他呆愣的空擋一口氣行雲流水說出一大串，生怕他會一個激動照舊將自己的細胳膊捏碎。


  黑暗中季鯉封手上漸漸鬆了力道，漆黑的眸子卻是陷入一股難言的寂靜，曲向晚小心翼翼悄悄抽出胳膊，退到一邊盯著他。


  “這些都是皇爺爺告訴我的……我真的，可以看見……人們過世後變成的……磁場生物。”


  曲向晚能看到一個滿麵慈愛的泛著光暈的老爺爺，同樣明黃的龍袍流蘇，他站在季鯉封身影不遠的地方微笑，想要朝季鯉封伸手觸碰，卻是縮回了手。


  曲向晚眸子黯了黯又亮了亮：果然，磁場衍生物的力量很微薄，碰不得季鯉封麽？

  疑惑地望向老人，老人朝她動了動嘴巴，曲向晚點了點頭，季鯉封身上得天子之氣浩然強烈，果真是他們碰不得的。


  “那麽皇上，我，臣妾，是不是不用打入冷宮了……”


  良久，曲向晚怯生生地開始扯季鯉封得袖子。


  “隻有朕一個人相信你也是無用。”季鯉封口氣終於緩和了稍許，卻仍舊是清冷的緊：“若想活命，此番奇特便不要朝第三個人道起，璃國對於精神錯亂的女人，向來隻有一個去處。”


  大牢。


  曲向晚見他破天荒地居然相信了自己，異常開心。這是她到這世界來，第一個相信她的人。於是很火速地獻出三根指頭：“皇上放心，臣妾絕對不會泄露給第三個人……”


  “先前將你打入冷宮有失偏頗，不過君無戲言，明日你便打掃冷宮一個周天罷。”


  “……”


  曲向晚感恩戴恩的話全數葬送在了嗓子眼裏。


  回到了禦書房，季鯉封再次打開奏折開始批閱，時間點點流逝。


  角落裏突然一聲清朗不羈的笑聲終於開口：“天子還真是頗具效率雷厲風行，兩柱香一個奏折還沒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