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失憶得剛剛好
璃國,景治年間,新皇登基已八年有餘,國號景封。
風調雨順,然天下略有暗潮湧動。
先是老皇帝駕崩之際,辰國精兵來犯邊關,未及立儲,皇子季鯉封便披甲上陣平定邊關。班師回朝之際,皇帝遺命立詔,晉封皇後之子季鯉封為新皇,駕鶴西去。
璃國最後一位護國法師以身殉葬之時,傳聞曾留下這幾個字的偈告:訴命繚繚,蒼生塗塗,通靈四象,風雨皆平。
同一時期,旭國太子韓飲川出使璃國,為促進兩國交好,奉皇命來習璃國的風土人情,作為貴客,久居於璃國皇族厝旭宮。
景封五年,皇上後苑納妃,太後一手操辦,娶盡皇城大家閨秀名門淑媛,為皇帝充盈後宮。
皇上勵精圖治少近女色,但後宮依舊會因爭寵掀起無數大小爭端。
明槍暗防,口蜜腹劍,女人的戰爭比比皆是,而我們的故事,就是由此開始。
“小姐,您再好好想想,真的不記得皇上了麽?”音音在一旁急的抓耳撓腮地難受,一路看曲向晚淡定地收拾行李,下馬車,一手一個包袱回了暮璃苑,嘩啦一聲丟了行李便要出門。
“不記得啊姑奶奶,哎喲你要我說幾次。”曲向晚惦記著那宗還未處理的花家案,心頭急的像什麽。
“可是小姐,這是宮裏,比不得咱們府中……”音音一副要哭的模樣拽著小姐。“您不能出去!況且皇上將您召回宮中,您不立刻前去請安,指不定一會子要來尋您!”
屏風後的曲向晚停下解衣帶的手,臉上一陣糾結。頓了頓,聲音卻是鄭重其事一字一句:“音音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對我而言有比季鯉封更可怕的東西!”
“哦,比朕更可怕的東西!”一聲威嚴低沉的聲音突然從外麵傳來。
屏風外寂靜了幾秒,便聽見悉悉率率的聲響。曲向晚心中一驚,剛想探出頭,一個高大明黃的身影便突然從屏風那邊繞了過來直抵當麵。驚得曲向晚一個趔趄色狼兩個字差點喊出聲來。
一股充滿壓迫性的氣勢從來人身上盡數散發,高大的身形暗金色的花紋,曲向晚還在納悶外麵為何突然安靜之時急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不用腦子也能想到,在皇宮各處出入如入無人之境還自稱“朕”的人,除了當朝天子季鯉封,別無他人!
“皇……”
曲向晚慌亂之間抬頭,那麽一個瞬間便撞進了一雙漆黑幽深,宛如黑色濯石般冷然的眸子。曲向晚內心得不得不咆哮:丫丫的她還從來沒見過哪個皇帝長得這麽人模人樣秀色可餐!
剔羽一般的修眉斜飛入鬢,烏黑的發際明晰,挺直的鼻梁宛若工雕,削薄的雙唇刻畫在在那孤峭的下巴之上,無端透露給人一種不可一世的高貴與紛呈。
最關鍵的還是那雙眸子,那雙如寒潭磁石般幽深的眸子,鑲嵌在一雙狹長的鳳瞼之中,透出懾人而致命的光芒。
曲向晚呆了呆,衣服正解到一半,看得呆愣了,衣物便陡然間從手中順理成章地滑落……
光滑的肩頭暴露在微寒的空氣中,一聲短促的驚叫,曲向晚急忙伸手去夠,卻在刹那間看到了眼前男人臉上的表情。
季鯉封眼裏的寒光更甚了幾分,一股冷然與嫌惡在眼中一閃而過:“青天白日的,晚妃這便等不急地故技重施?”
沒錯,是厭惡,某種深惡痛絕的厭惡。
“啥?”曲向晚愣聲問。
“回宮的第一件事,便是想著又要怎麽勾引朕?”
“勾引?”曲向晚更是無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她隻知道這個身體的主人月前被皇帝遣離皇宮,卻沒人告訴她“自己”到底當時犯了什麽太歲。
“皇、皇上,大哥……雖然你長得確實好看,但小妹我絕對不是個會勾引別人的……”
下巴突然被一陣大力掐住,曲向晚結結巴巴的話音未落,便被這股大力掐斷了話頭,季鯉封眼裏閃現出寒冷危險的光,湊近她的臉像要將她看穿一般:“不是勾引?曲向晚……你這失憶失的好巧!”
曲向晚心中一陣憋屈咆哮:勞資也覺得好巧,可它就是這麽巧勞資有什麽辦法!
“就是好巧我有什麽辦法?放手!”
掐的生疼,絲毫沒有現代男人的風度,不是說打人不打臉,動手不動女生的麽?曲向晚一張臉被掐的變換了形狀。
膽敢說話如此放肆,季鯉封眸子一暗,手上加重了力道。見對方變本加厲,曲向晚想也沒想,揚起手就給他來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