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苦命的姐姐

  “哎呀，我苦命的姐姐，還錢的事咱們以後再說。我隻想提醒你，瑤瑾跟姐夫如果沒有見不得人的關係，她就不會每次見到姐夫就流淚，總是一副內疚心痛的樣子。她提出不要你還錢，也能說明這個問題了。”


  “…如果真是這樣，瑤瑾那50萬我就不用還了，等張偉醒來，我把人讓給她…”身邊的女人說完，又傷心地抽泣起來。


  我被身邊的女人深深地感動了，感覺自己連累了她，讓她受苦受難受委屈了，不知不覺我的眼淚悄悄地溢出眼眶。


  我這麽小真的結婚了嗎？她真是我的老婆嗎？她長什麽樣子呢？我們什麽時候認識的，我為什麽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呢？


  “啊，莉姐！姐夫的眼睛真的在動，還流眼淚了…”


  “…他真的有知覺了，還能聽到我們在說話，太好了…”身邊的女人說著，把一根手指伸到我的臉頰上輕輕觸摸，擦拭我掛在臉上的淚滴，我感覺到她的小手柔軟細滑。


  “醒來吧，老公，你有兒子了，一個非常漂亮，非常可愛的孩子。隻要你醒來，咱們一切都好說，你要兒子，要瑤瑾，我統統給你，隻要你醒來，我什麽都成全你…”身邊的女人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她是我老婆，我是她的老公，她為什麽要把我讓給別的女人呢？

  這個袁瑤瑾到底是誰？我跟她發生了什麽關係？讓身邊的女人如此傷心。


  不行，我能這樣躺著，我要知道一切答案。


  我拚力睜開眼睛，眼皮被我抬起一點，露出一條縫隙，耀眼的光線從細縫裏躲進來…


  “嘉懿，快叫瑤瑾帶玎玎來，你姐夫快醒了…”


  我看到了希望，但感覺眼皮太沉重堅持不住，放棄了，眼睛又重新閉上。


  我耳朵聽到，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都關心我這個躺在床上的病人。


  我真想睜開眼睛看看他們是誰？

  我蓄足了力量，猛然睜開眼睛，勁兒像爆開的瓶蓋一樣有力。


  我看到了明晃晃的世界，一時有了重生的感覺。


  還是這個世界清新，夢境再怎麽美，總像蒙著一層紗，隻有這個世界才讓人感覺到事物的實實在在和真真切切。


  我目光遊動，眼前是一張張泣淚漣連的笑臉，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有老的，有少的，也有小的。


  六七張大小不一的臉上，掛滿了驚喜、滄桑、慈愛、焦慮、內疚和憂傷。


  隻有一個小男孩的臉上掛著恬靜，他睜著一雙無汙染的大眼睛，完全沒有被眼前的喜怒哀樂所感染。


  我隻認出老爸老媽，傷懷地喊了聲：“爸，媽。”


  我雖然用力喊，但是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到。


  “兒子，醒了，醒了好，醒了真好。”老媽用手拭去臉上淚，她的頭發全白了，皺紋也爬滿了臉，老爸站在她身後對我點點頭，他嘴角含著笑，眼睛裏裝滿了關切。


  我和老爸好久沒有這樣用心靈交流了，太難得了，我的眼淚禁不住流了出來。


  “涵雨，快叫爸爸。”一個美女拍了拍站在床邊的小女孩說。


  叫爸爸？

  我一驚，把目光投射到她的臉上，隻見小女孩撇著嘴哭喊起來：“爸爸！”


  她撲進我的懷裏，讓我不知所措，趕快輕輕推開她，說：“你是誰呀？”


  小女孩突然一愣，繼而又哭喊著：“我是你的女兒張涵雨呀，爸爸！”


  小女孩又抱著我哭著，我沒再推開她，而是用詫異的目光看身邊的每一個人。


  除了老爸老媽，其她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她們是誰呀？


  我怎麽以前沒見過？這三個美女表情怎麽那麽奇怪，長發的抿著嘴想哭又不敢哭，卷發的一直眨著一雙欲哭無淚的大眼睛，碎發的牽著小男孩的手，抽動著下巴，淚水從她臉上無聲地淌下來。


  “玎玎，快過來，叫叔叔。”卷發的美女說著拉小男孩的手，把他帶到床邊來。


  小男孩盯住我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叔叔，你好嗎？”


  小男孩說完跑了，跑到他碎發的女人腳下站定。


  “媽，她們是誰呀？”


  我側臉問老媽，“我們家今天怎麽來了這麽多客人？”


  老媽先是一愣，既而叫起來：“天啊？阿偉，她們是你的老婆孩子和朋友呀，你不記得了？”


  “媽，你說什麽？我才上初中二年級，怎麽會有老婆孩子呢？”


  “老公，你怎麽了？別嚇著我們，我是你的老婆範綺莉呀。”長發的美女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驚嚇著說。


  “你，是我老婆，我結婚了？”我也慌了，腦子裏亂成一團。


  三個女人麵麵相覷，弄得手足無措。碎發的女人輕輕推開孩子，走到床前，看著我焦急地問：“偉哥，你怎麽了，不認識我了嗎？”


  我看著她搖搖頭。


  卷發的女人這時也湊上來了，趕快質問我：“姐夫，別鬧了，我們一大家人被你折騰得快受不了了，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她剛想綻開微笑，我又說了一句：“你，是不是電影裏的女明星張馨予？”


  “什麽呀？”卷發的女人生氣地轉身走開了。


  這時，老媽拉著老爸的手顫巍巍地走過來了，她坐到床頭的椅子上，認真地問我說：“阿偉，你還認得媽嗎？”


  我沮喪地點點頭，感覺像是大家都在欺負我。


  “我身後的人呢？”老媽指的是站在她身後的老爸。


  “他是我爸。”我脫口而出。


  “這個呢？”老媽把小女孩拉到身邊，我仔細地打量她一眼，不認識。


  “這個小妹妹，我不認識，是剛搬來的鄰居嗎？”我說。


  “什麽小妹妹，她是你的女兒涵雨，張涵雨，不記得了嗎？”老媽有些急了。


  我皺皺眉，搖搖頭。


  “哎呀，這小子失憶了。”老爸蹬著腳，拍著手說。


  “怎麽剛醒來就失憶了，老公，你再仔細看看我是誰？”長發美女把臉湊到我麵前問。


  “你，是範綺莉姐姐？”我不敢確定地說。


  “我怎麽成姐姐了？老公，我可是你同床共枕了8年的老婆呀！”


  “莉姐，別急，也許他過幾天就記起你了，姐夫他剛醒，讓他休息休息吧，不要再刺激他了。”卷發的女人把自稱是我老婆的女人拉開。


  “你們快上網查查，有治失憶症的醫院嗎？”老媽急著說。


  “媽，你放心，我會去查的，你血壓高，不要為這事太擔心了，張偉他會好起來的。”範綺莉姐姐柔聲地對老媽說。


  “哎呀，出事了。”老媽突然驚叫起來，“我火上還煮著燙呢！”


  老媽急忙站起來，跑進廚房。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老媽的身上，三個美女跟在老媽身後都跑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