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章:求親
想不通就別想了,有飛白在。忠勇伯府在陳儀眼裏,就是個大篩子,處處都是漏洞。用不了多久,鎮國公因何而來,自然會知曉。
“鎮國公的事兒我知道了,放著就是。”
“是……小姐,春俏問您,她能不能回來了。”
“她想回來就回來吧,暫時風平浪靜,倒不用躲著避著。”
“是。”飛白一一應了,見陳儀沒有旁得吩咐,拱手抱拳出了門。
陳儀趴在床上,趴的久了有些憋悶,翻個身側身躺著。春俏不在,胡嬤嬤年紀大了,又不敢多勞她。隻讓她做些端茶遞水的輕便事。這會子胡嬤嬤去小廚房端藥,沒人說話,拿起本書胡亂看著打發時間。
又想到推薦帖一事,終是不好寫信求人。姚景潤這邊既然不好求,陳儀把心思轉到高湛那裏。其實求高湛也是一樣,不知他這兩天還會不會來……
正想著,有婆子笑盈盈的走了進來,見麵就說:“三小姐,恭喜賀喜,天大的喜事兒。”
頭一回有府裏下人,一進門笑臉相迎的。陳儀訝異,放下書:“嬤嬤這話從何說起,哪兒的喜事?”
“唉呀我的三小姐,今兒一大早,鎮國府國公爺親自上門求親,給您和高世子定了親事。這不,奴婢受老太爺的吩咐,來您這兒告訴您一聲兒。”婆子一張老臉,笑得皺紋都出來了。說著,從遞過來一張庚帖:“這是世子爺的庚帖,老太爺說了,讓您把庚帖拿出來,奴婢好拿回去交給國公爺呢!”
原來鎮國公來府,是為了給高湛和她定親……陳儀第一反應是,哦原來如此。再一回味,高湛……和她??
這事兒,這事兒……高湛暗示過自己,可她全然沒在意。他和她說的,做得事兒,她以為他和姚景潤一樣心思,不過是心血來潮而已……他竟說動了親爹出麵求親……
陳儀一時五味雜陳,腦子裏一團漿糊。
婆子見她愣住,隻當她是歡喜過了頭。帕子掩住嘴角,眉開眼笑:“三小姐,您怎麽還發起愣來了,國公爺和老太爺都等著呢!”
“有勞嬤嬤……”陳儀稀裏糊塗,接過庚帖,又從床榻下麵抽出自己的庚帖,遞給婆子。婆子打開迅速看了一眼:“得了,奴婢這回去複命。三小姐可真真是有大福氣的人,奴婢啊,這就先給您提前道喜啦!”
婆子拿著庚帖,歡天喜地的出了門。
陳儀拿著高湛的庚帖,左看看右看看,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上麵寫著高湛名字年紀。確實無疑是高湛的庚帖。
直到胡嬤嬤端著湯藥進來,陳儀還在擺弄。
“小姐這是?”
“嬤嬤,我定親了。對方居然是高湛……嬤嬤您能相信嗎?我居然和高湛定了親……這事兒,怎麽總讓人覺著這麽奇怪呢,高湛怎麽會跟我定親呢……”陳儀實在想不通,顛三倒四說著車軲轆話。
胡嬤嬤瞪大眼睛,直勾勾盯著陳儀手上的庚帖。呆愣片刻,轉身放下湯藥,一把拿過去仔細看了又看。
再看陳儀時,胡嬤嬤已是老淚縱橫:“太好了,太好了,總算是老天有眼。高世子好,高世子又懂事人長得又好,家世人品統統沒的說!老爺夫人在天有靈,可算能閉眼了!”
陳儀被胡嬤嬤情緒感染,不禁鼻頭酸澀。揉了揉眼睛,故意賭氣說:“嬤嬤這是做什麽,高世子哪有您說的那麽好。難不成嬤嬤還覺著我配不上他麽!”
胡嬤嬤邊抹眼淚邊笑:“配得上,配得上。咱們三小姐,人品樣貌學問,那都是上上等。誰來都配得上,就算是皇子皇孫,也是配得上的!嬤嬤這不是高興嘛,好小姐,嬤嬤實在是太高興了……”
“嬤嬤您可別哭了,您一哭,儀兒心裏就難受。再哭,儀兒就跟您一塊流眼淚啦。”
胡嬤嬤眨巴眨巴眼睛,把眼淚逼了回去。檫幹麵頰,連連說道:“大喜的事兒,嬤嬤不哭,小姐也不許哭……對了,出了這樣的喜事兒,奴婢得去廟裏燒香還願。奴婢不久前還許下心願,若是小姐能嫁得如意郎君,奴婢定要去多添供奉香油錢。想不到清涼寺的菩薩這般靈驗,賜了這麽好的一樁親事……奴婢要去好好跪謝菩薩,阿彌陀佛……”
胡嬤嬤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不斷誦經拜佛。
陳儀原本那些個茫然,疑惑,隨著胡嬤嬤的念經聲,慢慢都轉化成了感動喜悅。
嬤嬤待她之心,天地可鑒,她這輩子怕是都報答不了。
至於高湛……他不聲不響,說動了他爹親自上門求娶。他待自己珍而重之,他的那份心,果然應驗了韓先生說的那句話:未必不真……原來她在他心裏,不是偶爾起意,不是風流韻事。他是真真切切待自己,真心想娶自己為妻,一生一世的!
陳儀不是鐵石心腸。如高湛這般優秀的男人,鄭重其事求娶,足見他用情至深。她將庚帖小心翼翼放在床榻下麵,賽好了,拍了拍。眉眼之間終於綻放出絢爛的笑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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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月和童日二人接到命令那日開始,便馬不停蹄忙碌起來。
畢竟是七八年前的事兒了,一個大活人藏匿了這麽久,想要翻出來簡直是大海撈針。但,馬占山雖銷聲匿跡,福威鏢局卻還開著。
二人第一時間,便把目光盯在福威鏢局上。
陳儀的買賣做得很大很雜,偶爾也有用上福威鏢局的時候。福威鏢局總鏢頭楊田其,童日和他打過幾回交道,算得上相識。
童日和刁月商議:“楊田其那裏我去查探,這人膽大心細,很是仗義。但他性子耿直,且有些迂腐,說白了就是有些傻倔。他若是肯說倒沒什麽,可他要是不肯說,我怕……”
刁月眉頭緊鎖,不無擔憂道:“我知五哥為何擔憂。童日這樣的,小妹曾經見過。這種人一旦認定了一事,便是殺了他也絕不會改口。”
“六妹能理解再好不過……其實,我想說的並不是楊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