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四章:解蠱毒
丁雲柏聽了這消息,立即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馬占山……這名字頭一回聽見。福威鏢局副舵主,押鏢運貨,拳腳功夫肯定有兩下子。沒想到放了一個消息出去,引來了另一個重磅消息。他要去查查,這個馬占山的底細。
“刁月,童日,你兩今晚不用跟著去了。趕緊去查一查,這馬占山如今身在何處不管他在何處,哪怕他在天涯海角,也得把他翻出來!你二人親自去辦,萬萬不能有失!”
刁月二人凝神細聽,齊聲抱拳應諾:“是,丁爺!”
另一邊,六皇子府。
每月一次的銀針刺穴,姚景潤都是生不如死。今日似乎痛感更甚。隨著空域拔出最後一根銀針,姚景潤麵色慘白,白得似乎整個人都變得透明。“噗”地噴出箭血,染紅了屋中地麵。
“六哥!”
“爺!”
眾人失聲驚呼,高湛急得雙目錚錚,立刻想要上前查看。空域沉聲斥道:“休要動他!”
高湛聽了,趕緊收回腳步屏聲靜氣。
空域話聲剛落,手中不停。動作快如閃電,在他**地上身各處穴道,連點數十下。姚景潤感覺有什麽東西在體內翻江倒海,血越噴越多,沒一會,整個人就像被血水浸泡一般。
高湛緊張焦急,吐這麽多血,人豈不是要失血過多而死。空域法師也說未曾醫過“千蛛萬毒蠱”,萬一失手呸呸呸,六哥福大命大,肯定能醫得好!要是有意外,他就殺了空域,管他是什麽得道高僧,殺了他給六哥祭天!
他胡思亂想,告誡自己別出聲打擾。空域說了,千萬不可擾亂六哥心神
姚景潤張大嘴,血水之中帶出一隻蟲子來。這蟲子體型肥碩,行走之間如同蚯蚓,桑蠶。但它比蚯蚓白些,又比桑蠶更胖些。共有六節,每節之間都有一道黑色印記。對著眾人齜牙咧嘴,露出滿嘴的尖牙。牙齒不止一排,看起來足有五六排那麽多,既醜陋又惡心。
剛落地,就在血水之中四處遊竄。空域看著那蟲子,麵露喜色,高聲說道:“快,把這蟲子用瓷盅裝起來。
清風幾人手忙腳亂,趕緊上前,想將蟲子抓起來。誰知這蟲子竟有靈性,左閃右避,滑不溜秋,根本無從下手。
空域這邊點了姚景潤最後一處穴道,伸手輕輕鬆鬆將姚景潤提起路,扔進了一旁得沐浴桶。裏麵盛滿藥草汁液,散發著藥材特有的幽香。
“先給他喂一回藥,三天之內,每隔三個時辰喂上一回。”叮囑了要緊事宜,那邊清風和長風還在手忙腳亂抓蟲子。空域法師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兩根手指伸出,對準了蟲子,隻輕輕一夾。那滑不留手的蟲子,穩穩當當被夾住。
空域抬手將蟲子丟進瓷盅。它被抓住還不老實,試圖順著盅口往外跑。空域將瓷盅蓋子蓋上,防止它竄出來。袖中摸出一顆泛綠光的小藥丸丟進去,不大一會,蟲子便無聲無息了,再不動彈了。
“這便是那千蛛萬毒蠱,這蠱一旦取出來,蠱和養蠱之人心脈想通。它出了事,對方必然已經知曉。”空域誦了一聲佛號:“我佛慈悲,養蠱害人十餘載。如今老衲用藥丸養著它,你們可借此蠱,找出下蠱之人”
高湛聽了半天,隻注意到那一句取出來,似乎為了確定不是聽錯了,高湛緊張地問:“大師是說,我六哥中的蠱毒……解了?”
“阿彌陀佛”空域大師微微頷首,含笑說:“蠱毒已經解了,高施主不用擔心。不過,姚施主中毒時日,畢竟已有十五載。哪怕再多保養,想做到和尋常人一般,沒有區別。這點必然是做不到的”
高湛連連點頭,喜極而泣,語帶哽咽看著姚景潤:“六哥,六哥你聽見沒。大師說你這毒解了。真得解了,六哥!”
聽高湛叫他,姚景潤睜開眼睛。才一會功夫,他原本的病氣便褪了不少,看起來不再慘白的嚇人。對著空域大師輕聲說道:
“有勞大師……能解了這蠱毒,已是上天憐憫,豈敢奢求如同常人一般身強體健。大師,少宣謝大師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他蠱毒剛解,身體極度虛弱。能開口說話,已是本性堅毅強撐所致。空域大師雙手合十,說:“姚施主還是好生休養罷,老衲既已功成,這便要告辭了。”
“大師這就要走嗎?”高湛生怕累著姚景潤,搶嘴替他問道。
“正是。臨走之際,老衲尚有一事相托,請高施主幫忙。”
“我?”高湛指著自己,有些發愣。怎麽會是他,不該是六哥麽?再說空域大師之名,整個元微朝,人人敬仰。就連皇上也對大師禮讓三分,大師還需要旁人來幫忙?
空域大師麵色平靜安詳,徐徐說道:“正是高施主姚施主的病,老衲答應了陳三小姐。費時七年,總算在今日修成。今日老衲一別,想要雲遊四海,今生不知是否還能見到我那小友陳儀。高施主,你和陳三小姐命中有緣,老衲想拜托你同她說一聲。就說老衲走了,叫她莫要傷悲。有緣自有緣,阿彌陀佛”
當著姚景潤的麵,空域大師直白說他和桃桃有緣高湛極難得的有些扭捏,摸了摸鼻子,嘿嘿一樂,說:“大師放心。”
姚景潤坐在藥桶中,聽見陳儀的名字,一陣心悸。空域大師說,她和睿言有緣莫非真是姻緣天注定,還是原本他和她也曾有緣,隻不過,是他做錯了?
空域大師似有似無,看了看姚景潤。長長歎息一聲:“姚施主,過去的事早已過去,何不往前看。須知人生如白駒過隙,稍縱即逝。人和人之間的緣法亦是如此高施主如此,陳施主如此,姚施主你亦如此!”
說完這番話,再不多看眾人一眼,口中詠誦佛號:“阿彌陀佛”轉身飄然而去。空域大師來去如風,佛法高深。大師說要走便走,眾人不敢相攔,也不會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