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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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四平所言,陳儀深有感觸。
如同自己,自己現有人手隻能在市井,在商道。對於朝堂之中,她亦是所知甚少。
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作為君主製度封建社會。朝堂之上本就不是她能窺探企及地,或許將來再過十年二十年,她手中培養的那些讀書種子,能有機會高中,躋身朝堂。
但這幾率實在是渺小之極,這裏麵不僅要有才學,運氣,家世.……種種不確定因素太多。
陳儀對此並沒抱有多少奢望。
“韓先生不必掛懷,老天既然叫咱們得了這線索,咱們處處留心,將來未必不能查出幾分真相來。不過此事不急.……”陳儀苦笑幾聲,說道:“急也無用!”
想到朝堂,陳儀腦海中忽然蹦出一個白衣翩翩少年,竟是姚景潤!
今兒究竟怎麽回事,怎麽處處都有姚景潤!陳儀忍不住煩躁。
她對他不是沒有感覺,她也曾真得想過這個問題。倘若自己真得嫁給他,自己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關係有關係,還怕查不出父親死因麽?
憑自己這種身份地位,這不過是空頭瞎想。
閉了閉眼睛,陳儀將姚景潤甩出腦海。他和她從來就是隔著千山萬水,想來何用?
韓四平知道陳儀為父母之死,一直未能查出真凶而耿耿於懷。若不是自己一時大意,放跑了裘婆婆,順藤摸瓜,說不定能有線索。
他此刻看起來雨過天晴,實則暗下決定,定要查出真凶以慰藉陳儀。
“是啊,急也無用不過也並非一無所獲。”韓四平正色道:“從綠蕪交代訊息來看,隻怕她還有許多未盡之言。小姐放心,老韓必定會想辦法撬開她的嘴!”
“多謝韓先生,這一點我和您想法相同綠蕪知道的,絕對不止這些。”陳儀沉聲說道:“那日時間緊迫,未來得及細細盤問。加上飛白用了刑,卸了綠蕪一條胳膊。我見綠蕪牛左心性,覺得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死撐著不肯吐口。時間一長再惹來旁得麻煩,便匆匆令熊火等人將她帶走。”
“韓先生既然也覺得如此,還請韓先生得空細細盤問於她不過此事不急,多關上一段時日,非要將她那點子幻想徹底打破。她絕望了,才能老實了!”
對付綠蕪這種有些小聰明,還有些小膽色,極度自私怕死之人,唯有消磨她意誌,攻心為上才是最佳。
韓四平十分讚同。
他拉長了臉,陰森森地說:
“如此甚好!她姐妹二人受夫人庇護恩情,卻在大爺夫人危難之時棄之不理。此等小人,便該叫她嚐一嚐苦楚,若非如此,大爺夫人豈不是太過冤屈!”
一想到爹娘救了她姐妹二人,青蕪綠蕪反而如此狼心狗肺,陳儀便心胸憋悶。
說的也是,多吃些苦頭,就當她替她姐姐青蕪,二人一起給爹娘報恩了。這是替她和她姐姐積福的好事,不願意也得願意!
爹娘死得實在太慘太冤枉。
可惜她無能,過了四五年隻查出些蛛絲馬跡。想當年初回忠勇伯府,皇上也曾震怒,派人徹查陳紹文夫婦死因。
可惜自己當時並無人脈關係,再加上府中眾人無一人關心過此事,為此事奔走。
迄今為止,早就不了了之,再無下文了!
“咱們古人有句話,朝中有人好做官……真是誠不欺我啊!”陳儀忽然有感而發,感慨了一句。
韓四平見提及大爺夫人,陳儀悶悶不樂,韓四平三角眼一轉,怪腔怪掉地跟著感慨道:
“當初老子爹娘,要是能把老子生得稍微整齊些。也不至於苦熬這些年,始終不得誌!可見上蒼妒忌老子學識太好,就是不肯給我幅英俊皮囊,嗚呼哀哉!”
他一邊搖頭晃她,一邊變著花樣誇讚自己。像是那狀元榜首頃刻之間,隻要他能參加春闈,便唾手可得一般。
陳儀忍俊不禁笑起來,這位韓先生可真是個趣人兒!
這一笑,她心情倒是舒暢了些。
二人繼續說了會話,陳儀想起一事,說道:
“有一事想與韓先生商量。”
“小姐請說。”
“君兒在丹陽郡時,除胡嬤嬤外,還有丫鬟秋露。我瞧眼下君兒已經回來這些時日,是否將秋露接回來?畢竟當初她和春俏一同陪我們姐弟遠行,總不好一直獨自呆在丹陽郡。”
韓四平捋著胡須點點頭,微笑道:
“小姐仁義.……接個丫鬟不是大事,仆忠主仁,此乃佳話矣!”
“先生這張嘴,誇起人來可真是叫人舒心地很!”陳儀笑道:“隻是有一難題,還要請韓先生幫忙。”
“哦?”韓四平問:“是何事?”
“如先生所說,接秋露回府原本不是大事。可先生也知,這府上處處都是眼睛。為了君兒,丹陽郡一事不可輕易泄露。秋露回府,自然不好細細說明。陳儀想請先生親自跑一趟,接回府中,對外就說是先生買來服侍地丫鬟,先生覺得可否?”
卻原來是擔心這個,韓四平聽完痛快地點了點頭,說:
“這有何難!這樣罷,總歸這幾日無事,不如明日我便跑一趟。丹陽郡離京城不過短短一兩日,那胡同宅子我也是熟門熟路。我去倒也方便!”
見他如此爽快,陳儀深深福了一禮。
韓四平不似“八大金剛”,他非隨從,非仆人,他跟著自己,行得是幕僚之事。照理說此等小事,不該勞煩他親自跑一趟。可陳儀思前想後,還是謹慎些較穩妥。
除了韓四平,旁人去如何進府確實是道難題。
“還有一事!”陳儀繼續說道:“綠蕪一事既然完結,裘婆婆跑了。將三伯父繼續關押在縣衙大牢,已無此必要。我想這兩日便將三伯父放出來。”
“三爺遭此牢獄之災,若能吸取教訓,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韓四平隨口說道:“隻是我觀三爺脾氣秉性,恐怕,嘿嘿”
他意有所指地笑了兩聲,陳儀深有感觸。
三伯父眼高手低,自命不凡。若非如此怎會輕易中計?她倒是不心疼三伯父枉受牢獄之災,隻是可憐三伯母,日日夜夜,為了這樣一個風流無能的大少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