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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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儀氣極,拿他無法可想。外麵嘈雜之聲愈發靠近,此刻不是同他鬥嘴時機。陳儀忍住氣,軟下語氣,擠出一絲微笑,軟軟叫了一聲:
“宣哥哥,下麵該怎麽辦?”
這一聲叫得他很是愜意,並不理會陳儀那副想咬人地表情。姚景潤輕輕一笑,雙眼明亮如星辰。他不再逗弄她,轉臉對影風說:
“把她藏起來。”他說得並非陳儀,而是春俏。
影風毫不猶豫,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匕首從鞘中拔出,刀鋒上冒著寒光,一見便知這匕首鋒利無比。果然,影風對著床榻四下打量,手起刀落,對準床榻下方圍欄,輕輕一切。便如切豆腐一般,將圍欄整整齊齊切斷!
他動作流利快速,將一整塊圍欄切斷之後,指著床底對春俏說道:
“進去。”
春俏看了眼陳儀,陳儀微微點點頭。春俏走到床邊,直接趴下,雙肘匍匐挪進床下。等她藏好,影風再將圍欄對準切口。不知他用了什麽方法,伸手對準切口處輕輕一捏,圍欄竟然從新穩穩接好。
這就是傳說中內力麽?陳儀看得萬分敬仰,改天有機會,定要讓飛白同影風比試比試,看看二人究竟誰人更厲害!
這邊春俏藏好,陳儀卻犯了難。她該怎麽辦?
陳儀正忙著四處打量,自己該藏在何處。姚景潤已然伸手,冰冷手掌伸出,拉住陳儀小手。陳儀愕然,使勁掙脫未果。
姚景潤含笑望著她,走到月牙桌邊燈掛椅旁,一手牽著陳儀,一手撩開長袍坐下。沒等陳儀反應過來,將陳儀輕輕一拉,陳儀腳下不穩,跌坐在他懷中。長袖一甩,直接對著陳儀頭臉罩住。陳儀整個人兒如同嬰兒一般,被姚景潤側抱在懷中。
陳儀哪肯以這曖昧姿勢,仰在姚景潤懷中?知道掙紮無用,陳儀瞪著他,板著臉問道:
“這又是何意?”
“床下地方狹小,若藏兩人,一則擁擠,二則容易被人察覺。你好好坐著,莫亂動!”姚景潤抱嬰兒般抱著陳儀,輕聲在她耳邊解釋。說完伸手將陳儀頭按了按,陳儀臉便對著姚景潤胸膛。
聽著他沉穩心跳聲,陳儀對他說法嗤之以鼻,壓根不信他所說之言。
屋內地方寬敞,除了床下,不還有多寶閣麽。哪兒不好藏非要藏他懷裏?
可惜這會他不動如山,隻靜靜望著她。
陳儀聽見腳步聲,廳中之人已經魚貫而入。時間來不及了,便隻好忍氣吞聲,乖乖任由他擺布!
陳儀縮在他懷裏,整個人被他衣袖遮得嚴嚴實實。並未看見姚景潤低首望她,如同抱著絕世珍寶一般。眼神之中溫柔地幾乎滴出水來。隨著眾人喧鬧著魚貫而入,姚景潤抬起頭。眼中恢複一貫地冷漠疏離,淡淡地望向眾人。
馬夫人哪裏能想到一進門便瞧見這副場景。
一向溫潤如玉,看似不食人間煙火地姚景潤,居然衣袍淩亂歪坐在燈掛椅上。而他那身白色衣袍之下,很明顯抱著一人。
眾人如被定身,齊齊呆住,一時鴉雀無聲!
謝琳琅更是反應劇烈!她知道姚景潤在這裏,進門之前便帶著得體儀態。第一眼看見姚景潤,對著姚景潤莞爾一笑。
然而再一看,姚景潤竟懷中抱著別得女子。還是在這種隱蔽之處,以這種曖昧姿態。頓時一顆心跌入萬丈深淵。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
火氣漸漸噴湧,恨不得即刻衝過去,將那個不要臉地賤人拖出來,一刀捅死她!
馬夫人驚嚇之餘,頓時看向自己女兒,見女兒雙手緊緊攥成拳頭,瞪大雙眼。馬夫人不動聲色悄悄拉著她,飛快地在她耳邊悄聲說道:
“琳琅,人多嘴雜,斷斷不可輕舉妄動!”說完這句,接著上前一步。對著姚景潤施了福禮,帶著笑容口稱:“六殿下。”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向姚景潤行禮。
姚景潤並不起身,隻微微頷首,眉頭輕輕一蹙,說道:
“馬夫人不知馬夫人帶這許多人來,意欲何為?”
見姚景潤麵色不渝,馬夫人連忙笑著解釋道:
“方才聽清風說您身體不適,在此休息。本不欲前來打擾,然而我家祖宗擔心您在此,若有個不好之處,豈不是謝府失禮。故而才來瞧上一瞧。都是老祖宗年老愛操心,六殿下可切莫責怪。”
說著話,馬夫人回頭探找唐老夫人身影。唐老夫人任務完成,早就無聲無息躲在一旁。見馬夫人在六皇子麵前,還要將自己推出來做擋箭牌,隻覺得她實在太過得寸進尺。不知不覺中,多了幾分怨懟之心。
但此刻無法,唐老夫人將懷恨之心埋在心中,依然如方才一般,顫顫巍巍走上前,念叨著:
“可不是,六殿下年紀小,有些毛病啊可不能馬虎大意。我老婆子最怕看見晚輩不愛惜自個兒身體……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六殿下這會可好些了?若沒好,要不要叫位太醫來給您瞧瞧.……真不能大意,不能大意……”
她這邊喋喋不休說著,姚景潤禮貌有加,輕輕一笑說道:
“有勞老夫人關心惦記。”
此時清風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臉上帶著惱怒和不忿,對著馬夫人眾人躬身一禮,語帶嘲諷說道:
“眾位夫人既已瞧過,我們爺安然無恙好得很。還請諸位出去!”
眾人麵麵相覷,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為何清風諸多阻攔,硬是不許旁人進來。原來六皇子在此處私會,這事自然不好叫旁人知道。眾夫人心中懊惱不已,都怪唐老夫人多事,沒事非要進來瞧什麽瞧,被這麽多人撞破。隻怕六皇子心中定然要記恨,還是快快出去才是。
如此一想,眾人便萌生退意。七嘴八舌說道:
“是是,既六皇子無恙,咱們就不在這裏打擾了。”
“還是早些出去,這會隻怕護衛已經過來,咱們還是先出去再說罷。”
“正是如此.……”
眾人言語紛紛,謝琳琅卻絲毫未聽得進去。
滿眼所見,隻有姚景潤以及他懷中之人。她倒非對這女子有多羨慕,她心中明白,若是清白人家女子,斷然不會偷偷在此私會。無非是哪一處煙花風塵女子,一時入了姚景潤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