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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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飛白心裏舒了口氣。沒想到這黑狗如此靈敏,看來院子主人養它,就是為了看家!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屋門打開。聽見響動,飛白立刻探首望去。
陳老爺果然在這裏,正從屋內走出來。
飛白見他去時愁眉苦臉,這會麵色平靜,甚至隱有笑意。隻見他跨出屋門,回首和言細語對屋內之人說道:
“對了,你若有時間,便去瞧瞧傳文。他自小就性子柔軟,這段時間三番兩次吃苦受累,隻怕嚇得不輕!”
有人在屋內回話,聲音溫柔如水,口音十分有特點。特別是尾音上揚,聽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老爺平日多照顧些便是,我就不去了……”
“哎……行了不說了,你看著辦罷。”陳老爺無奈地點點頭。
等陳老爺離開之後。這女子站在屋內許久,一動不動。
外麵陽光刺眼,屋內暗沉無光,怎麽都瞧不見這女子模樣。她不動,飛白自然不動。無非就是比試耐力,這女子無論如何總要出門。
這女子又站了一會兒返回內屋,人影消失在門口。沒過多久,她終於邁出門口,隻見她一身綠衫,耳垂上依舊是那對圓潤地珍珠耳墜。
正是那綠衫女!
這次陽光正好,飛白把這綠衫女瞧了個清清楚楚!飛白眯起雙眼,嘴角微微上揚。
綠衫女出了屋子也不鎖門,抬腿往院門而去。飛白屏聲靜氣,尾隨在她身後。
這院子正門外,是個老舊雜亂地小巷子。巷子內雜亂無章,堆砌許多木材。看起來像是專門用來放木材得。綠衫女穿過巷子,低頭加快腳步。左轉右拐步伐半步不停,直到一戶人家後角門方才停下。她站在門口,抬手敲了三長兩短,等待片刻,木門打開探出一人。
飛白掩在不遠處,探首悄悄打量。開門之人是個三十左右婦人,穿著打扮十分樸素,甚至有些破舊。婦人一見綠衫女,驚喜叫了一聲:
“綠蕪姑娘!”
“噓,進去再說。”
那婦人連忙噤聲,眉開眼笑拉著綠蕪進門,反手將門關嚴。
飛白急著回來報信,在心裏默默將這宅院記住。飛身便趕回了出雲閣,剛到出雲閣便聽見有人過來,一縱身躍上房梁。
……
綠蕪……陳儀默默念了兩遍這個名字。綠蕪牆繞青苔院,中庭日淡芭蕉卷。綠蕪!
“小姐,接下來怎麽做?”飛白問:“是否去把這綠蕪捉回來拷問?”
陳儀想了想,並未回答,轉臉和韓四平說話:
“先生怎麽看?”
“不妥!”韓四平搖了搖頭,二郎腿抖動兩下,說:“小姐你想,三爺之事,小姐找得可是高世子。誰會為了個陳傳文,駁了高世子麵子?可方才依飛白所說,老爺從綠蕪處出來,臉色平靜,就是說老爺確信綠蕪能辦妥.……此事涉及官府,又關乎高世子,高世子和姚景潤綁在一處.……老爺誰不去找,單單找綠蕪,這行為本身便透著十分詭異!”
陳儀靜靜聽完,若有所思,輕聲問道:
“先生意思,是想繼續叫飛白盯著,看看這綠蕪究竟找得何人?”
“正是!”
“先生所言有理。”陳儀頷首同意、
韓四平放下二郎腿,眯眼奸笑,說:
“能跟鎮國公抗衡之人,必定非富即貴。若真能挖出大魚,就有好戲看了。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老子最喜歡這般有意思的事兒……不對,老子不能這麽呆著,得去找老丁!嗯,我要跟老丁借幾個人使使!”
韓四平越說越興奮,跳起來連連搓手,看向陳儀,腆著臉,說:
“小姐,我要跟你借老丁還有八大金剛,可否?”
“借幾天,三天夠不夠?”陳儀故意說。
“噯,小姐怎可這般小氣摳搜。這事兒得看進程,是吧?”韓四平曉得陳儀同自己打趣,嬉皮笑臉配合。
春俏笑著推了一把韓四平,說:
“行了韓爺,您趕緊走吧。小姐一身雞血,這腥味兒飄得滿屋子都是,得趕緊沐浴更衣。”
韓四平豎起鼻子嗅了嗅,咂咂嘴說:“是有股雞血味.……這味兒有點像鴨血!好久沒吃鴨血家,春俏咱們晚上不吃羊肉,你叫彭嬤嬤殺隻鴨子,吃鴨血湯!”
春俏目瞪口呆,不可思議望著韓四平,說:
“韓爺您,您這,您到底是怎麽想得,怎麽就能想到鴨血湯了?啊喲.……”春俏噗呲笑起來,說:“得得,今晚兒吃鴨血湯。奴婢等會就去跟彭嬤嬤說……韓爺您真是太厲害了,春俏真是服氣得不能再服氣了!”
韓四平得意洋洋,完全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抖了抖八字眉,吧唧吧唧砸吧嘴,像是在體會鴨血湯鮮香滋味。搖頭晃腦地走了。
屋內剩下三人,飛白繼續到綠蕪院子裏守著,防止她跑了。春俏伺候陳儀沐浴。
時間長雞血凝固,黏在身上。足足換了三回水,抹了整整一塊香皂,才勉強聞不出腥味兒來。從浴室出來,陳儀讓春俏翻出白棉布,剪成條狀。一圈圈圍著腦門,再用雞血滴了幾滴上去,看起來像是棉布被血染紅一般。
陳儀照照鏡子,左看右看,很是滿意這個效果。隻是這麵色看起來太過紅潤健康,不像失血過多。這副身體今年才九歲,家中自然沒有準備胭脂水粉。陳儀拿了春俏得來使,隻在兩頰腮紅處,用粉遮蓋紅潤。再照鏡子,果然“臉色蒼白,麵無血色”!
出雲閣就春俏一個丫鬟,衣裳床單被褥全都得換洗。春俏忙得腳不沾地,陳儀看著她跑前跑後,忙得滿頭大汗。陳儀別說現在,就是從前那一世,這家務活也沒做過。她雙腿癱瘓,隻能躺在床上。她沒想過這個問題,難免疏忽了。
坐在書案前看了會書。待春俏忙完,叫她到書房,問道:
“咱們三人,你我,飛白地衣裳可是你洗?”
“是啊,小姐今兒怎麽想起問這個了?”春俏有些莫名,疑惑地問。
“我想著,家裏隻有你一個丫鬟,雜事都得你一人做。府裏.……祖母給得丫頭,還不如不要。我打算把秋露接回來,你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