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打不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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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春俏這幾嗓子哭得巧妙。眾人臉上精彩紛呈。
彼時張二夫人正在打點陳嵐庭回書院地贈禮。細數數花了幾百兩銀子,肉疼的不行。這些年陳二爺那點束脩簡直少得可憐。庭兒蓉兒日漸長大,將來用銀子的地方越來越多。她陪嫁的店鋪莊子,地點一般收益一般,每年還要往公中交銀子。二房不像三房。老三媳婦親娘斂財有道,足足給周三夫人陪了萬兩白銀。這些都沒往嫁妝單子添,走的都是私賬。她統共隻有個女兒,才一歲多。要用銀子起碼等個十年八年。
想到缺銀子,張二夫人就頭疼。
腦筋一轉又想起陳儀。
老大在地方上做了六年縣官,那身家必定富得流油。她剛回來那會子,張二夫人就想過這事。儀姐兒那麽小,哪曉得這些掌櫃滿肚子壞水,大半年時間沒大人管理,指不定貪了多少銀子。
由她接手替她管理,怎麽著也比外人好,這都是為她考慮。張二夫人深信這話一提,絕沒人反對,便是儀姐兒也要感激涕零。說起來都怪老夫人聽風就是雨,硬要說出雲閣鬧鬼,儀姐兒關了大半年不好提這事,生生錯過多少白花花銀子?
現在好了,出雲閣解禁,儀姐兒也放出來了。此事不能再耽誤,她得趕緊找個時間提出來,可不能旁人先摘桃子,叫她吃桃核!
等她接手好好打理,不出幾年,別說庭兒用的銀子,便是蓉兒將來的嫁妝,也能辦的漂漂亮亮。張二夫人滿腔熱血沸騰,越想越美。忍不住和翠兒說:
“你說儀姐兒身上到底有多少銀子?開春回府那些箱子入庫,咱們也去瞧過,不過是些舊衣物舊首飾,房契地契銀票一樣沒見著,莫非藏起來了?”
翠兒心知肚明,夫人早就動了三小姐的心思。她是夫人陪嫁丫頭,這輩子隻盼夫人好她就好。夫人手上多些銀子,將來她成親嫁人,夫人手頭闊綽她也能得點好處。聞言想了想回道:
“三小姐年幼,根本不懂這些。她能藏哪去。”
“不是她藏起來,那東西呢?”張二夫人不解地問。
“夫人細想想,三小姐平時話少人又老實,從不出頭挑事。倒是她身邊那個春俏,聽說剛進咱們府就懟得老太太無話可說。還要對她賠笑臉。夫人,老太太脾氣您可不是不知道,偏就能被她說的啞口無言,足以證明這春俏可不是盞省油的燈。奴婢這些日子偷偷瞧著,平日裏她說一句三小姐做一句,三小姐倒成了丫頭。對她言聽計從。”
“這麽說,東西是春俏收著藏起來了?”張二夫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議說:“不能罷,誰給她的膽子,不過是個奴兒!儀姐兒說一句就能打死她扔出去。”
“哎呦我的好夫人,人心貪起來,什麽事做不出來?再說三小姐那麽老實,天天和她呆一塊,早對她深信不疑,哪會同旁人說?”翠兒舉起雙手,畫了好大一個圓圈,誇張地說道:“麵前這麽大塊餅,隻要張張嘴就能吃飽,誰能忍得住?”
張二夫人想了想,不自覺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是這道理。可就算真是春俏藏著東西,儀姐兒不說,咱們總不好強出頭。”
“您想歪了不是,三小姐再相信春俏,丫頭就是丫頭。咱們無需同三小姐說這些,隨便找個由頭,直接拿下春俏。一頓板子打下去,保管吐個幹幹淨淨。等咱們拿到證據,三小姐自然就知道您對她的關心對她的好了。夫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春俏畢竟是儀姐兒救命恩人,隨隨便便捉人動刑,隻怕傳出去不好聽.……”
翠兒微微一笑,上前站到張二夫人身後,輕輕給她揉起了肩膀,神色隱隱帶著絲狠辣說道:
“傳出去是不好聽。可刁奴依仗功勞,欺辱幼主,妄圖霸占主子家產,這罪名打死都算輕的。事成之後夫人還用擔心大少爺,二小姐將來日子不好過麽?夫人三思!”
張二夫人想起大嫂入門那年,十裏紅妝鞭鼓齊鳴,多少人讚歎謝家富豪。謝幼璿自打嫁進門,錦衣玉食穿著用度無不精致,便是小小的禁步,也用玉翠雕刻而成。隨隨便便出手都是一顆顆圓潤沉手地金豆子……那些年她隻有羨慕嫉妒,暗地裏偷罵兩句瞎顯擺,小心財多遭劫。
誰曾想竟一語中的!
陳儀回來那天,她心裏還有些不安,私下跑去清涼寺,給大嫂添了盞油燈。她不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可嵐兒,蓉兒她這麽做,都是為了兒女,再說她總是儀姐兒二伯母,該給儀姐兒留的一定會留,一個孤女,銀子多了並非好事.……
張二夫人腦中不停胡思亂想,翠兒知道夫人已經動了心思,不在多言語,安安靜靜給她揉著肩膀。
二等丫鬟秀珠急急忙忙走進來稟報,說陳嵐蓉和陳儀打起來了,老夫人大發雷霆,要重罰陳嵐蓉。張二夫人壓根兒不信。蓉兒向來嬌氣,連殺雞都不敢看,怎麽可能同儀姐兒打架。
秀珠急的不行,翠兒在一旁說道:
“秀珠嘴拙說不清,夫人不如先去瞧瞧。也許因為旁得罰二小姐呢,老太太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
張二夫人這才著急慌忙。她這個婆婆蠻橫霸道慣了,慧姐兒萬一撞到槍口上也有可能。
翠兒扶著張二夫人急忙趕到靜心居。
靜心居院裏正上演一出大戲。
陳儀手腫臉腫,蓬頭散發被春俏摟在懷裏,哭的抽抽搭搭。看熱鬧的下人跪了一地。個個臉色懊惱,隻恨自己為何要看這熱鬧,被老夫人邪火撞個正著,命護院挨個賞三板子。
一時間求饒聲,哀嚎聲,板子聲此起彼伏。
陳嵐蓉跪在頭前兒,低著頭不說話,用眼角斜眼瞪住團在春俏懷裏的陳儀。
裝腔作勢!她那一巴掌絕沒有那麽重,不過是陳儀臭丫頭順勢而為罷了。從前怎沒瞧出來她這麽陰險,她想和說祖母說事實經過,無奈祖母壓根不想聽她解釋那麽多。隻一味說她刁蠻任性。陳嵐蓉心裏別提多憋屈!
下人無緣無故挨了頓打,往後她當家理事威嚴何在。定要對她命令陽奉陰違。都是陳儀故意生事,哼!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