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無能為力
蘇錦然看著攔阻在高速路口那十幾個黑衣保鏢,她咬緊嘴唇,眼中迸發出一抹堅定!
“你們誰也不想阻攔我!!!”
蘇錦然厲嗬一聲,帶著不可回頭的決絕之心,一踩油門,朝那關卡衝了上去。
可她沒想到,剛衝出去,前方突然也衝出一輛車來。
這輛車的速度根本不比她慢,甚至帶著一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狠厲,一下子衝到她眼前,堵住她的去路。
蘇錦然根本來不及踩刹車,整個車就這樣狠狠撞了上去。
依稀之中,她似乎看見這輛勞斯萊斯車子裏駕駛位上,那個從始至終都陰沉著臉的顧天爵。
致命般的撞擊措手不及,蘇錦然直接被撞暈了過去。
這輛上千萬的勞斯萊斯也被撞得麵無全非。
而裏邊的男人,卻隻受了一點輕傷。
顧天爵打開殘破的車門走了出來,望著昏厥在法拉利裏的蘇錦然,眼裏沒有一絲感情。
“把她送到醫院去,無論花多少錢,必須要治好她!”
他要讓她活著,清醒的活著,然後他會讓她知道,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
昏厥中的蘇錦然並不知道,在她被顧天爵送進醫院半天後,遠在平縣的蘇母搶救失敗,已經死亡。
她本可以有時間趕回去,去看蘇母的最後一麵。
可有些事錯過了,真的就是錯過了。
一個星期後,A市,醫院。
VVIP病房裏,明亮寬敞的房間裏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顧天爵一言不發地坐在病房裏已經一個星期了。
從蘇錦然被送到醫院來,到現在,他一直都沒離開過。
他本來是要讓她付出背叛的代價,可蘇錦然從手術室出來後的一天兩天,她一直都在昏睡中。
第三天時,顧天爵抓著主治醫師的衣領冷冷質問,“她到底還要多久才醒?”
主治醫師無奈道:“顧總,檢查結果已經沒問題了,但病人一直不肯醒來,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病人潛意識不肯醒來,她不肯麵對現實,所以才選擇逃避,選擇沉溺在夢境中不肯醒來。”
“如果是病人自己放棄了希望,不肯醒來的話,我們醫生也無能為力。”
就是因為這句話,而後的四天,顧天爵滴水不進地在病房裏守了四天。
這四天,蘇錦然還是沒有醒。
他從一開始的恨她,惱她,怒她,最後情緒變得越來越卑微。
他隻希望她此時能醒來,不要再繼續睡了,像個植物人一樣躺在病床上。
麵色雪白,就連平時那嬌嫩欲滴的紅唇,同樣也白得毫無血色。
時間一天天過去,她卻沒有絲毫蘇醒的跡象。
顧天爵心中突然間會沒來由的害怕起來,害怕她真的一睡不起,然後從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顧總。”小三在門外敲了敲門。
“進來。”低沉嘶啞的聲音幹涸得可怕。
小三推門進來,看到顧天爵時差點沒認出來。
短短一個星期沒見,顧總整個人消極憔悴不已,兩隻眼睛都熬出了紅血色,下巴更是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顧總你先喝口水。”小三趕緊給他倒了杯水。
顧天爵卻搖頭,聲音低沉而幹脆,“說,你查到了什麽?”
小三正了正神色,如實說道:“據我調查,安小姐和顧寒並沒有關係,她似乎是因為一種藥,才找上顧寒的。”
顧天爵心猛地一緊,“什麽藥?”
“這個我還在查,不過我去調查了機場監控,發現顧寒把那個藥放進了一個毛絨玩具裏,然後才給了安小姐。”小三說完心中歎了口氣。
安小姐好不容易拿到的藥,卻被顧總直接扔下飛機了。
而當時扔下去的地方,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湖泊,就算想找,也不可能再找到了。
顧天爵聽著眼神越來越沉,“還有沒有?”
“還有一個,我在調查監控錄像的時候,意外發現了一個人。”
“誰?”
“前任秘書長,韓安娜。”小三如實說道,“我看見韓安娜躲在暗處拍了安小姐和顧寒在一起的照片,很可能會發給顧總你,挑撥離間你和安小姐之間關係的。其實,據我調查,顧寒有女朋友的,而且和他女朋友感情很好,不可能和安小姐有什麽關係……”
小三說了一大堆,為的就是要告訴他,顧總,你誤會安小姐了。
“下去吧……”顧天爵揮了揮手,無力地把小三趕出病房外。
望著病床上生死不知的蘇錦然,顧天爵隻覺自己的心髒仿佛是被重錘猛擊到,亂成了一團。
原來,真的是他誤會安妮舒了。
她沒有跟顧寒有一腿,更沒有背叛他。
她之所以接近他,是為了一種藥。
這也不難解釋了,為什麽他把毛絨玩具扔下飛機的時候,她會那麽驚慌失措,瘋了一樣的差點跳機。
原來那毛絨玩具裏裝著她好不容易才拿到的藥。
一想到當時在飛機上,他誤會她,還不顧她的情緒,強上了她,還打了她。
顧天爵隻覺心髒撕裂般的疼痛,更覺得自己不配作為她的男朋友,連起碼的信任都不給她。
想到這,顧天爵抬起手狠狠地給自己右臉上來了嚴實的一拳。
一拳下去,嘴角都溢出了血液。
可他整顆心還是揪得難受,痛的抽攣。
雙腳宛如灌了千斤一樣,顧天爵艱難地走到病房前,輕輕地拉起她的手,卻一眼看到她手腕上那道被捆綁過後的傷痕,紫紅紫紅的,都勒出了繩子的痕跡。
可見當時在飛機上,她有多痛苦了。
這幾天,他雖然在病房裏,可一次都沒走近看看她。
此時病床上的小人清晰入眼,渾身上下卻都是他親手抽打的傷痕。
臉頰上那皮帶抽過的痕跡,脖頸上被掐紅的手印,雙手雙腳上捆綁過後的傷痕,每一道都是那麽觸目驚心,讓他後悔無比。
“安妮舒,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我求求你,你一定要醒來,等你醒來後,不管你怎麽懲罰我,我都受著,好不好?”
充滿消毒水的病房裏,隻有冗長的死寂回應他所犯下過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