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定罪
太子柳哲的宴請讓張寂決定先試探下他的虛實。
皇宮之中,禁衛暗衛無數,又有護國神宗淩雲宗的存在皇宮禁衛之中更是隱匿著許多修為高深的修者。
如果此刻讓楚化瞳進宮來,她必定難以隱匿。此事,還得張寂配合才能完成!
不日後,流雲城城關禁閉,皇城之中,盛大的文武大會即將召開。
皇宮中,流雲城禁軍統帥楊中烈身不卸甲,跪在大殿前。
柳英軍掌握著整個皇城暗線,這些日子,流雲城發生的一切事情都逃不過他布置的眼線,楊中烈今日要稟的事,柳英軍早猜了個十之八九!
大殿上,柳英軍將奏章扔在案上,沉聲道:“令郎傷勢如何?”
楊中烈跪地大呼:“回陛下,那賊人手段極其殘忍,犬子身受重傷,雙臂傷及筋骨,麵目全非,至今未得下床!”
柳英軍早已想好如何回應,隻道:“是傷得重了些,可據在場禁軍所報,行凶者打人,確實未動用靈力,朕,不好多管!”
楊中烈聞言,身子一顫,又伏拜下去:“陛下……”
柳英軍袖袍一甩,冷聲道:“好了!行凶者是昆淩城朝貢隊的,眼下住在慶寧宮中,宣流雲城守備衙處理此事吧!”
柳英軍皇命已下,楊中烈多說也無益了,隻能跪謝。
皇帝揮了揮手,又差小太監安排了個禦醫親自到楊府去,替楊庭診治。
楊中烈出了皇宮,直奔守備衙,他必須要監督著守備衙處理此事,替兒子楊庭出口惡氣!
可守備衙也知道,如今禁軍統帥與昆淩城朝貢隊結下了梁子,可昆淩城上貢蕩惡聖劍,皇上並不想得罪昆淩城。此下楊中烈又跑到守備衙看著守備官辦案子,實在令人難做!
無奈,守備衙請得聖上同意,隻得到慶寧宮中提人!
楊中烈可不願這事隨便了之,他命人將楊庭抬進了守備衙中。
張寂和程天賜看見滿身纏滿白布,散發著一股子刺鼻的藥味,不禁嚇了一跳!
“我……那天我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張寂小聲問程天賜。
程天賜搖了搖頭,推道:“別想把我扯進來,那是你和楚珂打的!我可沒參與!”
張寂眯笑著:“可你幫我們擋住了禁軍……”
程天賜不語,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楊中烈,小聲道:“你等著挨收拾吧,這家夥看樣子不會善罷甘休……”
楊中烈見這兩賊人不但沒有認罪之心,還在公堂之上嬉笑私語,心中大怒,故意猛咳了一聲!
守備官見狀,急忙拍了一下驚堂木!
“肅靜!”
張寂撇了撇嘴朝守備官道:“大人明查,那日進流雲城,我們卻是與人發生了口角,但是,不是這人啊,這人我不認識。”
躺在地上的楊庭聞言,激動得“嗚嗚哇哇”叫喚起來,他渾身上下包紮著藥,臉上也有清淤藥物包紮,根本說不出話來!
“嘶……”
程天賜倒吸了一口涼氣,瞥了一眼張寂開始推卸自己的責任了:“大人明查,前日我這同伴與人發生口角,我並未參與。”
張寂看了看程天賜,眯起
眼睛輕罵了一句:“你小子倒是推得一幹二淨……”
守備官指著楊庭問程天賜:“那這人你可認得?”
程天賜哪裏會承認,他搖頭道:“這人渾身上下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實在是,難以辨別啊……”
守備官滿臉無奈,看向楊中烈。
楊中烈冷哼了一聲,讓隨行大夫拆掉了楊庭臉上的包紮。
張寂看到楊庭的臉那一刻,終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還真是你啊……哈哈哈哈……”
張寂大笑著,楊中烈氣得麵色鐵青,座椅上的手把已經被他捏做粉碎!
“大膽!罪行速速招來!”
守備官“啪”的一聲將驚堂木拍響,厲聲質問張寂!
“大人……哈哈……我剛才是真沒認出這人來!”
張寂解釋道。
其實他和程天賜早就知道這人是楊庭了,隻不過懷著戲謔之心鬧一下罷了。
“你為何行凶傷人?”
守備官又問。
張寂平複下來,一字一句認真說道:“先前我們暫住福臨客棧,這人不知為何,到客棧中找我們麻煩,還揚言要強行擄走我等同行女伴,實在讓人心驚!由此,我與他這才發生口角,沒忍住才打了起來!”
“你的同伴可有動手?”
守備官又問。
張寂回說:“他確實沒有動手,在場禁軍可以作證!”
“胡說!禁軍明明說過,你們兩個人打的楊公子!”
守備官怒斥道。
張寂麵色如常,辯解道:“那人隻是前去勸架,他還曾兩次將我拉開,由於在場中拉扯,故被人誤以為是他與我共同行凶!大人,這小子該打,我一個人就能打敗的,完全不需要幫手!哈哈哈哈……”
見張寂如此猖狂,楊中烈終於忍不住了,他拍案而起,指著張寂怒罵道:“小子!既然如此!你可是認罪了?”
“我認什麽罪了?我隻承認與他有所毆鬥,又不是我要打他,是他非要同我找茬,他也動手了,隻不過是他不敵我罷了!”
“你……”
楊中烈一時語塞。
張寂繼續道:“你是個什麽東西,公堂之上,守備大人都沒說話,你插什麽嘴?”
楊中烈聞言,眼中都快冒出熊熊烈火來了!
身為禁軍統帥,他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臭罵!
守備官已經滿頭西汗,皇帝明顯想將這事大事化小,可楊中烈非要揪著不放,守備官已是兩難之境,公堂上,這張寂又將楊中烈臭罵一頓,這事,越發棘手了!
正在這時,公堂外一聲“太子殿下駕到”讓守備官鬆了一口氣!
眾人跪拜,太子柳哲捏著把扇子大搖大擺進了公堂。
落座後,他朝守備官道:“你正常辦案,本太子隻是日常巡訪,不幹涉你。”
眾人心中都知,皇家有意要護著昆淩城的人,畢竟人家朝貢了一件世間至寶,若還寒了昆淩城的心,本來就有反心的簡寧恐怕是更想造反了!
楊中烈也自然知道其中緣由,隻是,他看著被打
得麵目全非的兒子,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守備官繼續審道:“張寂!你可認罪?”
“我說了,我與他是互相鬥毆,不是我故意毆打他的,若要定罪,我與他都有罪,怎麽能隻定我一人之罪呢?難道堂堂南朝成都,法度竟然如此不公?”
張寂一番巧辭,守備官滿臉為難之色,看向楊中烈!
楊中烈鐵青著臉,沒有反應。
守備官看向太子柳哲,柳哲端著一盞茶,兀自品茗,也不管他。
心一橫,守備官道:“證據確鑿,你毆打楊庭公子,致使其重傷!此罪依南朝律法以及流雲城律,當罰役罪,刺字流放邊境,充作勞役,修築邊境防線!”
張寂瞥了柳哲一眼,嘴裏擠出一個字:“扯……”
守備官大怒:“你可認罪?”
“不認!”
“來人!上刑!”
守備官已經在心中權衡了幾百遍,到底該護著誰,思來想去,還是隻能順著楊家,畢竟,楊家才是皇室的勢力,張寂是昆淩城友客,真得罪了,皇室也不會太為難自己。
“慢!”
柳哲開口,製止了行刑官。
“張公子在流雲城毆打楊庭公子,罰是逃不過的,上刑就免了吧!公子,我覺得你可以辭去昆淩城友客的身份了,戴罪之身,對簡家不好。”
柳哲這話說出來,張寂問了他一句:“殿下所言,是否表示,我的罪,定要如守備官所言那般判罰?”
柳哲點了點頭道:“南朝的律法,不可違逆。”
“了然。”
張寂淡然,他無所謂,流雲城給他判什麽罪名都沒用,因為他明白,隻要他還有昆淩城友客的身份,他們必然隻會對他從輕發落!現在,隻需要等著簡虞來救自己就行了。
“那麽,你可是認罪了?”
“不認!”
張寂依舊平靜的回了一句。
“好吧,先關起來吧,文武大會召開在即,隔日再審!”
柳哲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正要起身離去,公堂外闖進來了兩個人,
正是簡虞和葉舞心。
簡虞在公堂中將事情經過陳述了一遍,又有葉舞心這個在場人證,守備官和柳哲不得不繼續辦案。
簡虞道:“太子殿下,我昆淩城的友客和丫鬟,剛進城就被禁軍統帥之子找茬輕薄,友客自然有他的職責,護我昆淩城人,他無法推卸,與楊公子有所爭鬥,無法避免!可是,怎麽看這都是他們兩個人犯的錯,為何隻判我昆淩友客一人之罪?”
柳哲不語。
守備官道:“可楊庭公子被他打成了重傷!”
“那是楊公子實力太弱的原因,他受傷隻是結果,該定罪的,是他二人不顧流雲城律法,在城中鬥毆!”
柳哲笑道:“好!簡小姐說得對!那便定罪吧!”
守備官一臉為難,看向柳哲。
柳哲道:“楊庭公子貶去軍中職務,罰金一千兩,充到守備衙,用於流雲城中管理所費。張寂公子撤去昆淩城友客身份,貶為庶民,罰金一千兩,另負責楊庭公子治傷費用。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