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四人行必有鬼
這樣的想法在齊悅腦海中根深蒂固。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齊悅拒絕了夜爵的好意。
“不用了,你最近很忙,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齊悅更緊的抱著夜爵,感受他燙人的體溫溫暖著她。
“就算再忙,你的事比任何事都重要。”夜爵也更緊的擁抱著齊悅,下巴抵在她的頭上,磨蹭了幾下,胸口發聲微微有了震動:“這件事就這麽決定了,明天我送你過去。”
齊悅本是還想拒絕的,可夜爵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她也不好再拒絕,否則隻會適得其反。
無法,齊悅隻能點頭。
晚上,兩人出去吃飯,不巧遇上了洛天驊跟權輝。
兩個厚臉皮的人直接坐到了她們這座,兩人的燭光晚餐頓時成了四個人大眼瞪小眼,各懷鬼胎的晚飯。
“悅悅,今天方超給我打過電話。”權輝看向漫不經心吃著眼前飯菜的齊悅,眉梢一揚,一句話就這樣說了出來。
原本吃飯的齊悅猛地抬頭看向了權輝,連帶著其餘兩人也看了過去。
洛天驊或許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不過夜爵知道。
最近幾個月,齊悅頻頻遭到迫害,可背後的真凶似乎一直都沒有找出來,方超是處理這件事的關鍵人物,或許從他身上能知道些什麽。
所以權輝這麽一說,一定是方超有了新進展。
權輝也不準備打啞謎,忽視另外兩人的視線,目光灼灼的盯著齊悅,一字一句道:“方超今天打電話給我,倒沒說找到凶手,但他說在你出現的那幾個地方都找到了相似的腳印,或許這在作案者留下的腳印。”
“是嗎?那,還有什麽進展嗎?”齊悅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心中若有所思,低眸,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
“現在還沒有,不過方超已經照著這個方向找下去,相信假以時日定能找到凶手。”權輝搖了搖頭,話語中也多了絲無奈還有不好意思。
找不到凶手讓他的麵子往哪擱。
夜爵不語,早已將視線移向了齊悅,不過還是時不時的看向權輝跟洛天驊。
這兩人絕不是巧合來這,看樣子是特地找過來的,既然如此,他怎麽能讓這兩人失望呢。
抬手,拍了拍齊悅的背:“我出去一會兒,馬上回來。”
“恩。”齊悅輕輕恩了聲,還是低眸,沒有看任何人。
夜爵走出去前看了眼權輝。
不久後,權輝說笑了句:“看樣子晚上喝太多了,我先去解決下。”
一下子,餐桌上隻剩下齊悅跟洛天驊,沒人關心出去的兩人幹什麽去了,反倒都在想著自己的事情。
齊悅在想事情,洛天驊的目光就帶著炙熱的溫度,一直看著她,弄得她都沒辦法集中精神,不得已,隻能抬頭看了過去。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有話就說。”齊悅可不想打馬虎眼,更何況,她也有話想跟他說。
“哦,你覺得我能有什麽話想跟你說?”洛天驊似乎是喜歡上了打馬虎眼,根本不正麵回答齊悅,甚至跟她玩起了猜來猜去的遊戲。
可惜,齊悅雙手一攤,搖搖頭,努努嘴說了句就不再多話了。
“既然你不說,那麽就這樣。”
說著,齊悅的身子就往後靠去,並且閉上了眼,準備休息去了。
這樣的齊悅就是那種有話說話沒話閉嘴的‘女強人’,說一不二,也不給你打馬虎眼的幾乎,弄得洛天驊像是一個人在唱戲一般,無聊透頂。
洛天驊在跟齊悅接觸過幾次後,知道這人要是這個態度,那就是真心不想跟你說話了,可他有話跟她說。
翹起二郎腿,雙手放在桌麵上,身體坐著前傾的姿勢,動了動嘴皮子,雖然不想低於人下,可他還是開了口:“上次你跟我說的話,難道不想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齊悅還是閉著眼,隻不過是動了動嘴皮子,不輕不重的回了句:“我說你就能改變想法嗎?就算你改不改變又如何?血緣關係是改變不了的。”
齊悅說這話的時候足夠平靜,胸口起伏的幅度也沒有絲毫動蕩。
洛天驊倒是不明白齊悅的態度跟之前怎麽區別這麽大,但他對她的興趣更大了。
扯了扯嗓子,看了眼四周,續而看向依舊閉著眼的齊悅,謙和有禮的笑意上是滿滿的笑意:“話是這樣說沒錯,不過你要是說的有理了、動聽了,或許我會聽你的也不一定呢。”
洛天驊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若是有意者定然已經欣喜若狂的感覺說一些能說服他的話了,可齊悅,還是閉著眼睛,連動也不動一下,仿佛沒聽到一般,可她說的話又確確實實是聽到了。
“如果你會聽,你早就聽了,我這裏沒有你口中所謂動聽的話。”齊悅的話很平靜,更不會有什麽好聽的話,清麗的臉龐有的隻是像睡著般的安靜。
可她放在桌布底下的手卻早已握成了拳頭。
她正在強裝鎮定。
若是能幫夜爵說服洛天驊,讓他們兄弟和睦那是再好不過,就算不能和睦也希望洛天驊能跟之前一樣幫助夜翎集團。
洛天驊蹙了蹙眉,突然湊近身體靠近齊悅,眯著眼看著還是緊逼著眼眸的女人,冷哼出聲:“說的還真是好聽呢,看樣子你是真的不在乎了,那也成,我到時候做了什麽,你可別怪我。”
洛天驊的話讓緊閉著眼眸的齊悅心中微微顫了顫,深深呼吸了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眸。
看著齊悅睜開了眼,洛天驊覺得自己的話有用力,臉上一喜,便要再次開口。
然而齊悅卻更快平靜還帶著譏諷出聲:“我不能掌控任何人做什麽,你想做什麽就做,與我五官。你要做的事也無需跟任何人交代,如果你覺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大可去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
洛天驊的臉色一瞬間就變差了,看向齊悅,眼底都能噴的出火花來:“你……”
“有血緣的是你,不是我。”齊悅冷笑一聲,直接將話給堵死了。
隻見洛天驊的臉色微白,謙和有禮的笑意早已化為灰燼,如今隻剩下想要將齊悅恨不得碎屍萬段的心。
好的、壞的都被她說了,他還能說什麽?
該死,這個女人的嘴巴怎麽這麽利。
“不用這樣看我,我並沒有說謊,我說的每句話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倒是你,夜爵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就算夜家欠你的,那也是夜石康個人所為。還有一句,血緣是永遠抹不掉的,你可以不去承認,但這就是事實。”齊悅不慌不忙的把這席話說完,在洛天驊越來越難看的神色下絲毫不避諱的說出他的禁忌。
若不是洛天驊的修養好,怕是此刻早就一拳砸向齊悅了。
齊悅不語不動,就這麽看著臉色極差的男人,甚至還一副理所當然的端起麵前的紅酒,輕輕啄了一口,津津有味的砸了下嘴巴,顯然很滿意紅酒的口味。
這個時候她還能喝的如此津津有味,是在向他挑釁嗎?
洛天驊憤怒的就要動手,豈料齊悅的一句話讓他瞬間憤怒不已,同時也無地自容。
“這樣就生氣想要動手打女人了,嗬,你這樣跟傷害你的夜石康有什麽區別?都喜歡欺負弱小,果然不愧是父子。”
咯噔……
洛天驊心中的一根弦斷了。
欺負弱小?有什麽區別?父子?
這些都是諷刺的字眼,更是讓洛天驊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了。
兩人不再說話,氣氛很不協調。
一個該吃的吃該喝的喝,一個則是緊緊的盯著吃喝的女人咬牙憤怒不已。
另一邊陽台上,夜爵趴在欄杆上,權輝從後麵走了過來,跟他站在了同一個位置上。
兩人都沒開口,而是迎風吹著,像是要讓自己清醒一些。
良久,權輝抬著下巴,迎著吹來的大風,率先開了口:“你的情況看起來很不樂觀,怎麽樣,需要我搭把手嗎?”
夜爵涼涼的掃向權輝,冷哼一聲,眉目上揚,話語中盡是不屑:“你真當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麽主意嗎?”
“哦,我能打什麽主意?”權輝雙手一攤,一副無害的模樣,眉眼中似乎還夾帶著一絲笑意。
“明人不說暗話,你跟我都是明白人,何必弄些虛情假意。”夜爵目光涼透,卻已經轉到了別處,話語中沒有任何想要交談下去的意思。
也是,如果都是些虛情假意,又何必再羅嗦。
權輝也不是個喜歡說廢話的人,抬眸遙望著遠方,意味深長的吐出一口氣,就像是從內心深處透出來般。
“如果能預料到未來,或許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但眼下,早已退無可退。”
說完這話,權輝便轉身往回走了,走到轉角處之時,頓了頓,側頭看向一動不動的夜爵,嘴角一勾,話中有話:“幸福的定義很遙遠,我正在嚐試。”
說完這話,權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夜爵,在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微微動了動,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從他深邃的眼底一閃而過。
嚐試嗎?好,那就試試,是不是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