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低聲下氣

  餓死算了。


  氣惱的齊悅躺了回去,氣得呼呼直喘氣兒,卻不肯出一聲,也不樂意動了。


  齊悅是氣的不想動了,可肚子一個勁的咕嚕咕嚕,弄得她就是想要接著睡死過去都沒勁了。


  又過了好幾分鍾,餓的實在不行了,齊悅就想再接再厲起來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齊小姐,醒了嗎?”


  門口傳來一道年老的婦人聲,帶著親切和藹。


  齊悅蹙了蹙眉,扯著沙啞的嗓音蹦出了個單字。


  “恩。”


  回應聲不響,可門外的人聽到了。


  門吱咯的打開,走進來一個五十幾的婦人,手裏還端著一些粥、糕點,笑的和藹的快步走了過來,嘴裏說著:“齊小姐,您一定是餓了,我不知道您喜歡吃什麽,所以隨意弄了些,您要是不喜歡,我再給您做。”


  “不用麻煩了,我不挑食的。”齊悅咬著牙支撐起傷痕累累的身子,嘴角勾起了淺淺的笑意:“謝謝你給我端吃的。”


  “齊小姐客氣了,這是我該做的。”婦人自然懂得齊悅此刻的處境,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迎了上去。


  將手中的食物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上前扶起齊悅,把枕頭放到她的背上,讓她靠上去,才把粥遞給了她。


  “齊小姐,先吃點東西吧。”


  “謝謝。”齊悅點點頭,咬著牙抬手接過了粥。


  許是真的餓了,就是這樣的白粥,她都吃的很香。


  婦人就在一旁看著,麵帶微笑。


  直到齊悅將一碗粥都喝下了,婦人才伸手接過,又拿起一旁的糕點遞了過去。


  “齊小姐,吃點糕點吧,是我親手做的。”


  “謝謝。”齊悅點點頭,拿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


  入口即化、香醇的糕點確實讓齊悅心情舒暢了不少。


  “真的很好吃誒,你……”


  不能莽撞的稱呼眼前這個婦人,畢竟第一次見麵就知道她叫什麽,會讓她懷疑的。


  因此齊悅頓了頓,麵露尷尬。


  婦人懂得察言觀色,不動聲色的來了個自我介紹:“您叫我張嫂就可以了,是這裏的管家,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我就是了。”


  “張嫂,你叫我齊悅就好。”齊悅點點頭,臉上露出了淺淺、真誠的笑意。


  “那可不行,規矩不能壞。”張嫂搖了搖頭,頓了頓,眉目帶笑:“齊小姐,先生待您真的很好,我照顧了先生這麽多年,這是他第一次帶女人回來,粥、糕點也是他吩咐讓我準備的。”


  張嫂在為夜爵說話,對此,齊悅並未說什麽。


  上一世的管家也是這個張嫂,對於熟悉的人,再一次見麵,她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覺,更多的是親切感。


  張嫂向來對她很好,隻可惜後來……


  想著前一世,齊悅的心情就慢慢沉默了下來。


  張嫂沒有再說什麽,又陪了齊悅一會才離開的。


  吃過東西,又休息了好一會兒,齊悅的精神頭就都回來了。


  兩點左右,夜爵回來了,他直接上樓回房。


  當他進門的時候,床上沒人。


  他去了洗手間,也沒人。


  人呢?


  夜爵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心中不由慌了起來。


  “齊悅!”


  沒有任何回應讓夜爵的心更慌,冷峻的臉上也露出了慌亂的神色。


  不敢耽擱,夜爵轉身就要衝出去找人。


  可當他要轉身衝出門口時,他看到了陽台上的人影,腳步打開,奔了過去。


  陽台上,齊悅坐在椅子上,曬著點點太陽光,閑情雅致的很。


  奶白的肌膚,清麗的容顏,襯得她整個人都特別的吸引人,更是誘人犯罪。


  夜爵就隻是單單這麽看著齊悅,就能聯想到做完觸碰到的感覺。


  那軟滑細膩的觸感,讓夜爵分明的喉結狠狠的滑動了好幾下,越是看著她,他就會不由自主想到她身上銷了魂的滋味,渾身的燥熱也就一觸即發了。


  深呼吸一口氣,讓喉嚨裏的那口氣順了,夜爵才走到齊悅身旁,低沉的嗓音響起:“有沒有想吃點什麽,我讓張嫂給你準備。”


  “不用。”齊悅沒有看夜爵,隻是看著遠方,聲音很淡,甚至是沒有情感的那種。


  夜爵臉上的神色頓了頓,看著她遙望遠方的視線,聽著她的淡漠,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若換做平常,以他的性格,決不允許她發這樣小女人的脾氣。


  可昨晚,是他要的太狠了,難怪她會生氣。


  如此想著,夜爵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坐到一旁,身體湊近,話語比平時柔和了太多:“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齊悅的回答依舊很淡,眼角的餘光都不願意施舍給夜爵,就好像當他不存在一般。


  齊悅的態度讓夜爵心中早已不悅,可看著她身上的肌膚因為他昨晚的粗暴、瘋狂青紫遍布,心疼了,脾氣自然也就軟了下來。


  再上前,伸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將她往自己懷中帶。


  “生氣了?”


  齊悅不做聲,也沒反抗,就像是毫無生氣的陶瓷娃娃,任由他擺布。


  齊悅不說話,夜爵也不生氣,抬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嘴裏的聲兒軟了更多,但還是帶著生硬:“昨晚是我要的太狠了,讓我看看傷得嚴重嗎。”


  夜爵在低聲認錯,這可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呢。


  雖然他覺得他沒錯,可看著齊悅這幅模樣,就是再沒錯,他也得忍了。


  不知道為什麽,在知道她完完全全隻屬於他一個人的時候,內心的滿足感讓他忘乎所有,更是想要疼惜她,做一個男人對女人應該有的疼愛。


  夜爵認錯了,齊悅當然知道,可她為什麽要原諒他。


  昨晚,她那麽求他,他居然死活不肯聽,非得變著花樣折磨她,讓她喊叫的嗓子都啞了,現在說話還覺得喉嚨口火辣辣的疼呢。


  就這麽輕易原諒他,她會覺得對不起自己的。


  齊悅不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神色的變化。


  夜爵的心狠狠的抽了下,唇角直抽,看著她這幅不理不睬的模樣,心中有一股子的火,可他不但不能發出來,還得把她當成是姑奶奶一樣哄著。


  “你要是不解氣,你說你想怎麽做。”


  “你不是想當我貼身秘書,行,休息夠了就去。”


  夜爵挑了挑眉,想著之前齊悅提過的那些要求,如今都答應了。


  齊悅蹙了蹙眉,依舊做著沉默是金。


  她是想去,不過,她現在不高興。


  齊悅一而再再而三默不作聲,板著臉,這讓夜爵不爽地豎起了眉頭,眸光暗沉,緊緊的盯著她,哼了聲。


  夜爵不耐煩了,齊悅明白,更明白這麽一個男人能對她如此低聲下氣已經很不容易,若是自己再強下去,就會得不償失了。


  抬眸,看向上方的男人,動了動唇瓣,沙啞的聲音難聽的緊。


  “我想回家。”


  四個字倒是正常,可眼下的狀況,是在挑釁一個男人。


  夜爵的臉色又沉了幾分,削薄的唇瓣動了動。


  “理由。”


  齊悅定定的看著臉色陰沉的夜爵,張張嘴,卻發不出聲來。


  理由她還真沒想過。


  齊悅不說話,隻是倔強的看著夜爵,咬著下唇,一副受欺負的模樣。


  夜爵的脾氣本來上來了,可看著齊悅這模樣,這脾氣就是想發作也得忍著。


  緊緊蹙著眉頭,看著如今像水做的人兒,夜爵不禁撫了撫額頭。


  這都怎麽了?變成水娃娃了?


  忍了忍,沉聲道:“說話。”


  兩個字,很生硬。


  扁了扁嘴,齊悅極不情願的開了口:“我昨晚沒回家,我媽一定擔心我了。”


  齊悅說的有些委屈,大大的眼眸忽閃了幾下,帶著委屈,泛著水霧,讓人隻想憐惜。


  然而,這樣的齊悅也十分誘人,讓人想要化身為狼。


  夜爵深幽的眼眸中變了神色,眼底滿是直白的渴望,看向齊悅的眸光帶著火焰。


  齊悅一驚,她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她不明白的是好端端的他怎麽又想那方麵的事了。


  想著昨晚的瘋狂,她的臉色倏地白了白,防備的看著夜爵,雙手抱胸,兩腿合攏,眉目間的提防更是毫不掩飾的表露出來。


  原本就嘶啞難聽的嗓子如今變得有些尖利了:“你又想幹什麽?”


  齊悅的話讓夜爵回了回神,眯了眯眼眸,懊惱的板正了自己的姿態,稍微退的遠些,平靜道:“你媽那邊我已經讓人打了電話,你現在隻需要安心休息。”


  齊悅還想說的話在這一刻頓住了,微蹙著眉頭,似乎在想什麽對策,眼珠子快速的轉動著。


  夜爵並不放開摟著她的手,另外一隻手抬起,手指輕抹著她白裏透紅的臉蛋,迫使她看著自己。


  齊悅不知道夜爵想要幹什麽,隻是配合的看著他。


  可是過了很久,夜爵都沒有開口,隻是目光灼灼的看著齊悅,像是要將她的模樣刻畫在腦海了一般。


  齊悅維持著這樣的姿勢酸了,忍不住蹙著眉,不悅道:“你要說就說,不說手拿開,我累的慌。”


  齊悅話語中的不耐煩沒有讓夜爵的臉色有任何的改變,就是眉頭也不見他蹙一下,還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仿佛被定格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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