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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此為防盜章  秦芃一出王府, 就立刻上了馬車道:「趕緊讓人順著護城河去找!」


  想了想,秦芃探出頭去,直接道:「給我一隊人馬,我親自去!」


  「唉?!」春素呆了呆,連忙勸道:「主子, 您可不能……」


  「別說了, 」秦芃轉頭同駕馬的管家衛純道:「事不宜遲, 我們趕緊去救小叔。」


  衛純點點頭, 這幾日下來, 他對這位「大夫人」已經是言聽計從,他駕馬回了衛府,聯繫上人, 而後便帶著整個衛府的人出去。秦芃也跟著出去, 一行人沿著河邊開始搜尋。


  此時天漸漸亮起來, 秦芃帶著下人搜尋一夜也尋不到后,她不由得有些心慌。眼見著日頭升起來,她覺得有些發困, 同旁邊人道:「你們繼續找著,我去睡一覺, 有了消息立刻通知我。」


  衛純點頭,秦芃打著哈欠上了馬車, 靠在春素身上, 搖搖晃晃進了城。


  她整個人都困頓得不行, 秋素給她備好水, 秦芃讓人下去,自己一個人在浴池裡洗漱。洗著洗著,她隱約聽到了一聲東西落地的聲音。


  秦芃整個人立刻警覺起來,北燕盛行習武,作為姜漪時候她也是位武將,哪怕秦芃這個身體沒什麼底子,但基本的一些意識仍舊是在的。


  秦芃假作不知外面來了人,從容起身,穿上了袍子,隔著屏風將她早讓人備在浴桶邊上的短劍抽了出來。


  當北燕公主那些年,刺殺無數,她向來警惕心很強,成為秦芃后,她立刻讓人按照當年所有經驗布置了房間。這房間里到處是她的武器,處處藏著毒藥,她穿好衣服,將短劍藏在袖中,倒也沒什麼害怕。


  她不打算打草驚蛇,那人既然來了,她只要出聲,對方便會立刻出手。於是她假裝一無所知,走到離門最近的地方打算喝水,然而對方卻似乎是知道了她的企圖,在她往門邊走的時候,猛地從垂著床簾的床上探出一條長綾拽到秦芃腰上,將秦芃猛地拉到了床上!


  秦芃幾乎是瞬間抽出短劍,而那人也同時將手捂在秦芃嘴上,用身子壓著秦芃,同時另一隻手握住秦芃纖細的手腕。


  這時候秦芃終於看清對面人了,他長得極其英俊,全身濕漉漉的,沾染著水草和泥土,似乎是從水中剛剛爬上來。


  他有一雙帶笑的眼,看著秦芃時,哪怕明明沒有什麼意思,卻也彷彿是包含著春色。秦芃的劍就壓在他脖頸上,只要她稍稍用力,就能切入皮肉。


  他們保持著這個姿勢僵持著,那男人說話的氣息噴吐在她臉上,小聲道:「多年未見,竟不知嫂子身手好了這樣多。」


  秦芃沒說話,她看著面前這個男人,清晰知道,是衛衍。


  她找了一夜的人,如今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就在她床上等著她!


  秦芃沒有著急表明立場,因為她直覺此刻的衛衍不太對勁,對方認真打量著她,彷彿要將她每一寸都看透一般,他靠近她,含著笑道:「嫂嫂認出我了?」


  說著,衛衍慢慢放手,秦芃也收了刀,她終於能說話了,尷尬轉過臉去,同衛衍道:「你起來。」


  衛衍嗤笑出聲,直起身來,卻一直握著她拿刀的手腕,似笑非笑道:「嫂嫂能否和我解釋一下這身手怎麼回事?我可不記得我那大嫂學過武。」


  「私下學的,也要讓你知道嗎?」秦芃冷笑出聲:「放手!」


  「好,那武藝我們不提。那嫂嫂不如和我說說,是怎麼從一個跪著哭著要守寡的女人,一下子變得如此聰慧機警的?」


  秦芃聽著他的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卻是氣笑了:「我解釋不了,你不如幫我解釋解釋?」


  衛衍沒說話,竟然是徑直動了手!秦芃察覺他動手,手腕一翻,短劍就在她手上打了個轉。對方彎腰躲過後,抬手截住她的短刀,往她手腕上一敲,劇痛驟然傳來,刀就落到了他手裡,他毫不留情將秦芃手往後一折,按在床上便道:「如你這樣武功不濟的探子,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說話間,衛衍已經去撕秦芃的臉。結果摸到一片光滑后,衛衍愣了愣。


  秦芃看著他動作,已經是氣冷靜了。衛衍不可置信再摸了兩把,秦芃悶聲道:「別摸了,真臉。」


  「你們夠下血本的啊?!」


  衛衍反應過來,隨後就去拉秦芃衣服。秦芃整個人都炸毛了:「你做什麼!」


  衛衍冷笑出聲,見秦芃遮掩,就更加確定,一把拉下秦芃的衣服,笑著道:「你大概是不知道,四公主身上有……」


  話沒說完,衛衍就冷了,女子肩頭一朵梅花妖艷欲滴,合著圓潤白皙的肩膀,看得人血脈噴張。


  秦芃羞憤不已,回身一巴掌就抽了過去,衛衍被她打得反應過來了,嚇得從床上直接滾了下去,在地上驚得話都說不出來,結巴道:「嫂……嫂……嫂子!」


  「王八蛋!」


  秦芃將床上的瓷枕了過去,衛衍嚇得抱頭趕緊跪著,忙道:「嫂子,是我錯了,是我魯莽……」


  瓷枕砸碎的聲音驚了外面的人,秋素連忙道:「主子?」


  「沒事兒!」


  秦芃壓著嗓子里的哭腔,同外面人道:「別進來,我心煩!」


  「哦……」


  外面的婢女有些無奈,覺得主子這脾氣真的是越來越暴躁了。


  而秦芃坐在床上,整個人真是氣不打一出來。


  她活了這麼多年,從來都是她調戲人家,被人這麼欺負,還是頭一次。尤其是這人還是她費盡心機幫著的,她更是覺得委屈極了。


  她坐在床上喘著氣,回著神,衛衍小心翼翼抬頭,見秦芃還是衣衫不整,小聲道:「嫂子,衣服……」


  秦芃一聽他說話,氣得將邊上的杯子抽過去就砸了!

  她現在也不敢驚動外面人,自己和小叔子在床上衣冠不整的,被誰看到都說不清楚。


  可是這個虧真是吃得太悶。她想抽死面前這個人吧,馬上又要靠著這個人。


  她越想越氣,紅著眼眶就要哭出來,衛衍悄悄打量著她,瞧見秦芃哭他立刻就慌了,忙道:「嫂子莫氣,有事朝我來,是我的錯。我回來就被追殺,疑心重了些,又看見嫂子和以往差異太大,我平日見多了探子,所以……」


  「別說了。」


  秦芃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決定把這個虧吃了。


  她拉上衣服,緩了好久,終於睜眼道:「說說吧,怎麼跑回來的?」


  看秦芃情緒緩過來,衛衍終於鬆了口氣。


  他向來最怕女人哭,而這位嫂子又是哭得最凶的。眼淚就不要錢一樣,說掉就掉。他本就覺得自家虧欠著秦芃許多,如今還遇上這事兒,秦芃捅死他,他也覺得是該的。


  他小心瞧著秦芃,秦芃見他一直不說話,冷聲道:「怎麼不說話?」


  「那個,嫂子……」衛衍小心翼翼陪著笑:「我……能站著說話嗎?」


  給點尊嚴啊。


  秦芃聞言,這才發現原來剛才衛衍一直是跪著抱著頭仍她砸的。


  她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有些好笑,方才的氣突然就沒了。


  她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面上卻還要裝著正經:「小叔不想跪,那就不跪吧。反正小叔也沒做錯什麼……」


  「別!」衛衍一聽頭就大了,痛苦抬手:「我跪著說話,咱們好好說,別擠兌我。」


  春素便說起衛衍來。


  十二歲跟著家人上戰場,十四歲衛家男子均戰死前線,就他一個人因為年幼沒有參加那次包圍戰僥倖活了下來。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為衛家要垮了,衛家除了秦芃,另外五個嫂子都改了嫁,衛家冷冷清清,門可羅雀,也就剩下衛老太君獨自撐著衛家。至於秦芃的作用,可以忽略不計。


  誰知道這位十四歲少年在領了兵回到戰場,居然就從此成為戰場戰神級別的人物,在南方邊線上讓敵軍幾乎是聞風喪膽,成為了齊國南方戰線的守護神。


  他一路升遷至一品鎮南大將軍,手握三十萬大軍,而衛府也因此在宣京中地位水漲船高,因為衛衍沒有妻子,於是賞賜都往秦芃和衛老太君頭上砸,秦芃如今名下的封地房產珠寶銀錢,加起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有多少。


  如今十年過去,衛衍已經二十四歲,許多人家都盯著這位黃金單身漢,想等著衛衍娶親,結果衛衍卻一直待在邊境沒有回來,按照他的話說——國不立,家不成。


  「不過,大家都說,這一次七公子要回來成親了。」


  春素說著,也不知道怎麼就紅了臉,秦芃好奇打量著她,假做沒看懂春素臉上的羞紅:「哪裡來的消息?」


  「因為百匯族降了,南方邊境如今安穩下來,七公子如果還握著那麼多兵在邊境待著,朝廷怕是不大開心的。所以七公子應該會回宣京了。」


  「如今既然戰事平了,按照七公子當年的承諾,必然是要張羅親事的。」


  春素小心翼翼看了秦芃一眼,秦芃手裡抱著暖爐,看見春素那略期待的眼神,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你這什麼眼神?莫不是還以為我會將你送給衛衍當通房不成?」


  「主子切莫玩笑話了!」


  春素慌忙開口:「七公子哪裡看的上奴婢?」


  「哦?」秦芃眼中華光流轉,似笑非笑:「你還真有這個意思?」


  「主子……」春素嘆了口氣:「這宣京中未嫁的姑娘,怕是都有這個意思的。但奴婢知道身份,七公子如天上之雲,奴婢不敢妄想,只求侍奉主子終老便好了。」


  秦芃摸著手中的暖爐,也不糾纏於春素對衛衍的意思,少女懷春是常事,當年秦書淮哪怕是個質子,高門貴女,丫鬟妓子,莫不都像飛蛾撲火一般撲來,就想求上春風一度。


  燕京當年甚至有首歌謠唱秦書淮:


  北燕有南郎,

  方街六十行。


  身如修竹立,眼似月流光。


  恨不得日思夜想,怨不得春閨惆悵,

  願珍珠千斛,十里紅妝,換他春風一度,雲雨一場。


  得語喃呢,秦郎秦郎。


  那時候秦芃一直覺得這歌謠很有意思,常在秦書淮面前唱。


  當年的秦書淮麵皮薄,她這麼一唱,他就要紅臉,假作沒聽到,就盯著書看。


  最後看不下去了,將她往床上一扛,壓著紅著臉就道:「你再唱,不用珍珠千斛,十里紅妝,我也讓你喊秦郎。」


  秦書淮當年落魄至此,僅憑一張臉就能混得那麼多姑娘懷春,更何況今日的衛衍?


  有臉有錢有才能,要是春素對衛衍一點想法都沒有,秦芃才覺得不正常。


  秦芃又從春素口中打聽了一下衛衍其他事迹,同自己腦子裡的衛衍結合了一下,這才讓春素敲門入了衛府。


  開門的是個下人,見了秦芃,忙叫了管家衛純過來。


  秦芃很少回來,衛純匆匆從後院趕來,著急道:「大夫人。」


  秦芃雖然是所有嫁進衛家裡年紀最小的,但衛煬卻是實打實的嫡長子,因此秦芃大家都叫她大夫人。


  秦芃點了點頭,同衛純道:「我來找母親。」


  衛純聽聞秦芃說話,忍不住向上看了一眼,這位夫人與當年走出衛家上護國寺時明顯已經不大一樣了,可衛純沒敢多言,點頭道:「老夫人正在卧室修養,您請。」


  說著,衛純便在前引路,帶著秦芃往裡走。秦芃剛一進後院,就在牆角看到了一排小豆丁,那些孩子最大不超過十二歲,個個穿著幹練的胡服,好像是剛從練武場回來,身上還帶著沙子。


  一共五個孩子,探著頭偷偷觀察她,秦芃假裝沒看到他們,同管家到了衛老夫人卧室。


  剛到門口,卧室里就傳來了濃重的藥味,衛老夫人急促咳嗽著,裡面傳來了丫鬟驚叫聲:「老夫人您吐血了!」


  秦芃聞言,大步跨了進去,看見衛老夫人正在床上躺著,朝著盆里吐血,她轉頭就道:「趕緊去將大夫請來!葯呢?大夫沒有準備一些應急的葯嗎?」


  說著,秦芃將衛老夫人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方便吐血和喘氣。


  衛老夫人血量沒有很多,過了片刻后,她緩了過來,瞧見是秦芃,衛老夫人有些感慨道:「是老大媳婦兒回來了……」


  「母親,」秦芃也不同衛老夫人談論衛衍的事了,給衛老夫人扶著躺下,抬手用濕帕子給她清理了面上,有些無奈道:「您病重至此,為何不同我說一聲?」


  「也不是什麼大事……」


  衛老夫人虛弱道:「你向來不是個愛惹事的……我還能撐一撐。」


  秦芃抿了抿唇,看著衛老夫人的模樣,心裡有些不忍。


  衛家如今就一堆小孩子,上面就一個衛老夫人,原身又是一個不管事的,這位老夫人哪怕病重,除了撐著又能怎樣?


  秦芃嘆了口氣,握著衛老夫人的手道:「母親你好好休息吧,這次我回來了,便不走了。凡事有我呢。」


  衛老夫人聞言,恍惚睜開眼睛來,她有些渾濁的眼裡滿是欣慰,瞧著秦芃,感慨出聲:「長大了……」


  秦芃抿了抿唇:「小叔知道這事兒嗎?」


  「沒呢……」衛老夫人搖了搖頭:「我不想讓他操心。不過……你叫他回來吧。」


  衛老夫人眼裡全是瞭然:「如今十六皇子登基,秦書淮一向強勢,阿衍不回來,你怎麼辦啊。」


  聽到衛老夫人的話,秦芃也不知道怎麼的,心裡驟然有些酸楚。


  這份酸楚大概是原身留下來的情緒,讓秦芃有些不適應,可想想卻也理解。親媽什麼都幫不上,卻是婆婆想著她有多難。秦芃眼眶就這麼紅了,旁邊人都露出了「又來了」的表情。


  衛老夫人臉色也是僵了僵,握著秦芃的手道:「莫哭!好不容易有了長大的機會,老大媳婦,莫要再哭了!」


  秦芃:「……」


  眼淚就這麼被這位老夫人生生憋了回去。


  見秦芃不哭,眾人頓時鬆了口氣,秦芃也就大概知道這衛府大概是個什麼風格了。


  她嘆了口氣,同衛老夫人道:「謝母親體諒,我這就去同小叔送信。」


  衛老夫人點點頭,明顯是累了。


  秦芃給她理了被子,站起身來,走了幾步,秦芃突然想起那一排小豆丁:「母親,那些孩子,便由我教養一陣子吧?」


  這麼多孩子,衛老夫人大概是真的沒精力帶了。


  其實秦銘登基前,秦芃估計也沒什麼太多事情做,所以秦芃想想,要借著衛衍的力,就能幫就幫了。


  衛老夫人點點頭,秦芃這才走了出去。


  她到隔壁書房去,回憶著過去原身的字跡,寫了一封衛老夫人病重的信寄過去。又在末尾將宣京局勢解釋了一番,如此一來,只要衛衍稍微有腦子,就知道這次來宣京是要做什麼了。


  如果他不知道,就這腦子……秦芃覺得她還是早點棄暗投明,換一個靠山算了。


  信寫完后,走得是最快的渠道,飛鴿傳書。


  邊境山高水遠,哪怕是飛鴿傳書,那也是要兩天時間,這一來一往,秦芃本來覺得,等她收到回信的時候,大約應該是四天後。然而未曾想,隔天,秦芃就收到了衛衍的信件。


  秦芃接到信的時候還有些詫異,同送信的秋素道:「這樣快?」


  「是呢。」秋素有些奇怪:「也不知道這鴿子是怎麼飛,怎麼就這麼快?聽收信的人說,以往送到南邊的信,最快也要兩天一夜呢……」


  秦芃沒說話,她直覺不對,迅速打開了信件。


  果不其然就瞧見上面寫了字:


  ——母親安心養病,八日後到。


  落款時間,竟然是三天前!

  三天前秦芃尚在宮中,方才是宮變第三日,而衛衍已經收了信件,不僅讓他回來,還告知了他衛老太君病重的事?!


  是誰讓他回來的?讓他回來做什麼?

  秦芃捏著信件,腦中驟然閃過幾日前春素說的話——


  百匯族降了,南方邊境如今安穩下來,七公子如果還握著那麼多兵在邊境待著,朝廷怕是不大開心的。所以七公子應該會回宣京了……


  百匯族降了,宮中幼帝登基,一個只有威脅再無作用的將領……


  秦芃閉上眼睛,深吸幾口氣,轉頭就道:「快給我拿紙筆來!」


  秦書淮頭都沒抬,在外時那半分面子都沒給她,徑直道:「什麼事,說吧。」


  秦芃見他不給她面子,她也就將那點尊重扔了,沒給秦書淮開口,便踏入了房中,跪坐到秦書淮對面,笑著道:「此番前來,是想問問王爺登基大典一事。」


  秦書淮頓住筆,抬眼看向秦芃,秦芃含笑端坐著,似乎絲毫沒有察覺方才不請自入的失禮。


  秦書淮不給她面子,是因為在秦書淮眼中,秦芃這樣的傀儡不值得給。按照秦書淮的認知,這個人就該躊躇著站在門口同他說話,卻不想這個人就直接走了進來,膽子卻是比一般朝臣大得多了。


  秦書淮的眼神有些冷,秦芃卻全部在意,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似的,笑著道:「王爺?」


  「登基大典有禮部操辦,你不必管。」秦書淮收回眼神,回到奏章上:「回去吧。」


  「我還是同王爺核對一下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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