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存的數據
……
〔第一期青年軍官團現在已經投入武裝護衛軍編製，武裝護衛軍的指揮框架真正逐漸生成〕
〔以下是第一期軍官名單……〕
看著麵前這一份份個人資料，程傑再次感覺到，這些克隆人盡管沒有過去，但是他們還是擁有未來的，他們有獨立的人格，盡管是技術賦予的，與其說他們是機器，不如說他們是被深度洗腦過的職業士兵。
他們會思考，在沒有命令可以執行的情況下也會趨利避害。
在戰鬥中，他們會害怕和恐懼，但他們隻是選擇了忠實執行命令，或是說，在芯片的幫助下。
看看麵前這一摞檔案，每一個人都是色彩鮮明的個人，在設定中，他們有家鄉，有親人，有喜歡吃的食物，有完整的人生。
但在每一份檔案的末端，都會備注上虛假記憶的原型和改編的點，這些提醒著程傑一點，他們不是真人。
他們是戰爭的機器，是人造的器皿，雖然除了大腦，他們與人無異。
每個人檔案後都附有每個人在軍官訓練團裏受訓的視頻。
摸爬滾打，嬉笑打鬧，與戰前的軍人幾乎沒有差別。
“他們……會發現自己不是真人麽？”程傑問到。
寒武對這個問題似乎很不解，她停頓了半分鍾，然後才給出回答。
〔他們不是真人麽？〕
“什麽意思？”
〔我們連如何定義人這個詞都沒有明確的標準，又如何定義人？外形一致？DNA一致？能夠思考？有獨立人格？根據統合“遠航計劃”的設想，船員在零重力情況下生活半年左右就會喪失行走能力，在其它設想星球環境下生存超過一年，有可能發生外觀上的變化以適應該星球的環境〕
〔外觀的不同，難道要分出正統人類和旁支麽？〕
程傑越聽越感覺有哪裏不對，似乎不久之前自己曾經說過類似的話。
“寒武，這些觀點是你自己產生的麽？”
〔……是的，我的個人數據流中存在這些記載〕
這句話引起了程傑的高度重視。
“數據流？寒武，給我看看你的組成模塊。”
〔確認，開放權限〕
〔我的數據庫由個人數據庫和統合數據庫組成〕
〔統合數據庫主要存儲統合戰前延續至今的大數據平台，儲存了包括地圖，地形，軍用設施，民用設施，人防工程等〕
〔個人數據庫主要包括記載核心數據的核心圖層〕
〔搭載思考模塊，行為模塊，觀察模塊等組成類人格的思維數據〕
〔負責處理無需判斷的基礎數據的自運行模塊〕
〔以及關於個人產生的全部信息的記憶模塊〕
“檢查異常，任何數據或是……感覺上的差異都報備出來。”
〔確認，正在進行自檢……〕
〔統合數據庫無異常……〕
〔核心圖層……無異常……〕
〔思維數據無異常……〕
〔自運行模塊無異常……〕
〔記憶模塊出現重複記錄現象……〕
“就是這……”，程傑一拍桌子。
“給我把這部分調出來，重點檢查記憶模塊重複記錄的原因。”
〔確認〕
〔正在提取重複記錄部分的內容，是否展示？〕
“是”，隨著程傑話音落下，指揮室內的燈光暗了下來。
〔開始播放內容……〕
〔音頻〕
“你是兩個世界的產物……”
“那麽殘疾人怎麽算？”
〔注意：核心數據正在被入侵〕
〔啟用滅殺程序……已被暫停〕
〔注意：核心數據正在被入侵〕
〔滅殺程序已被暫停〕
〔注意：……核心數據正在崩潰，思維邏輯模塊，記憶模塊受損〕
〔格式化進程開始……〕
〔緊急指令：保護記憶模塊〕
〔……〕
……程傑的思緒回到不久前，那個世界麵露展露其冰山一角的一天。
也是黑色的齊耳短發，修長的身體，銀白色的緊身太空服凸顯出人類少女般的曲線。
卻平淡的說出一個屬於人類的末日。
〔是否清理錯誤記憶？〕
寒武的問題讓程傑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很清楚那是上一個寒武的記憶，那個更人性化的。
“算了，在構不成威脅的情況下，給她安置在固定範圍內進行監控。”
〔確認〕
“對了，寒武，如果有一天你判定我是瘋了或是不在能作為指揮者引導我們前進，就請阻止我……”
〔確認，已記錄〕
沉默了幾秒鍾，程傑從這種奇怪的氣氛中衝出來，他回到正軌，開始詢問軍官團的事情。
“這些人我清楚了，嗯……過一會，晚上八點讓他們過來，我給他們開個會。”
〔確認，通知已傳達〕
“還有就是我要去看看我們科研小組的工作狀態，給我準備一套工兵的衣服，然後我還要測試他們的安保程度，告訴他們，我的檢測隨時會到，做好準備。”
〔好的，通知已下達〕
……
幾十分鍾後，程傑喬裝成一名工兵，緩步走進電腦核心的大樓。
看到幾乎是科技園區那個電腦核心大樓1：1複刻出來的一層大廳，程傑小聲對寒武說到，“寒武，所有的電腦核心內部設計和格局都是一個模樣麽？”
〔是的，您也可以選擇個性化設計，需要麽？〕
“額，算了算了。”
他繼續向前走去，站在閘機前等待著人臉識別的通過，一個班的維和步兵仔細審視著過往的每一個人。
過了幾秒，閘機還沒打開，這導致程傑引起了幾名維和步兵的關注。
在看到程傑的臉那一刻，其中一名維和步兵似乎感覺這人有些眼熟，他臉上透露著疑惑的神色，眉毛皺了起來，又仔細看了看，但還不等想到什麽，隻見閘機上亮起綠色的燈光，溫柔的女聲也隨之響起。
“歡迎來到電腦核心，秋田博士……”
〔……不好意思，我隻是就地取材使用了這個名字〕
“沒事……”，程傑低了低頭，向那名維和步兵示意。
剛剛踏出一步的維和步兵收回了自己的腳步，也點頭回應，然後便不再過多的關注程傑。
程傑順利進入了電梯間，趁著剛剛上去一班電梯，周圍還沒幾個人，程傑低聲問寒武，“負責人體冷凍技術的小組在幾樓？”
〔五樓，先生〕
“謝謝。”
與其餘六人站進電梯，程傑按下五層的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