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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 · 說明

  陳簡有些懷疑穀主此言的真實性。還是先前那個問題,他身為武者,怎麽可能會因墜入山坡而摔斷脖子?

  “我所知的便是這些。”穀主問道,“你能告訴我什麽事呢?”


  “給我些時間。”


  陳簡停頓片刻。


  “你難道今晚就想知道答案?”


  “我從沒這麽想過。”他抿嘴微笑,“不過你今晚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


  陳簡知道穀主指什麽,肯定是關於“陳簡”身份的事。穀主能想到奪舍這點,是否說明這個世界存在類似的功法?


  陳簡說道“我能問你一些事嗎?”


  “可以,當然可以。”穀主雙手負背,看著淒冷的月光逐漸陷入厚實的雲層後,“我心情很好。”


  “西朝……現在到底變成怎樣了?為何我才進入煉獄半年,外麵就分裂了?”


  “你是想問公主的情況吧。”穀主愉悅地底哼一聲,隨後娓娓道來,“京城發生了一次前所未有災難,具體情況不得而知,不過我從逃往南方的難民口中聽說,京城似乎是出現了一起大爆炸,所有東西都被燒毀了,京城被夷為平地。皇宮、城牆、街巷、石樓、鍾塔……木頭的、石頭的、包括在京城的人——傾蓮公主也在其中。”


  “大爆炸?”陳簡下意識想到了“宇宙大爆炸”,“怎樣的爆炸才會產生那麽大規模的破壞?”陳簡到過京城,盡管很快就被叛徒下藥關入深水地牢,但他對京城的壯闊記憶猶新,繁榮市井和威嚴崢嶸的建築群和諧共存,如果要把整個京城夷為平地,那得安放多少炸藥,況且——


  “‘夷為平地’,這個說法是不是太誇張了?”


  “誇張?不,毫不誇張。”穀主嚴肅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京城具體發生了什麽,但災難當天,即便在南方也能看到北方閃耀出堪比烈陽程度的光芒,簡直像天上憑空出現了第二個太陽,你敢相信嗎?”


  穀主伸出右手在半空劃出一道圓弧。


  “議論白中泛紅的光環。南方難民都是我的證人,活下來的人無一例外看到了天空的奇景。那些離京城稍遠一些的人說,‘京城熱得像太陽隕落’、‘熱浪能瞬間把雞蛋烤熟’,至於‘天塌了下來’的說法則多如牛毛。”


  “所以……傾蓮公主已經死了?”


  “如果她能從那樣的災難中活下來,我還真是佩服她。不管怎麽說,你已經是自由之身了,恭蓮隊在大爆炸之前就損兵折將多人,死的死、傷的傷,爆炸之後更是連同公主一齊葬身火海成了陪葬。你也不必擔心公主把你抓回京城興師問罪了。噢,還有武當,張勝寒聽說也死了,不知怎的,他在死前消失了一段時間,聽說是成了公主的護衛。”


  “張勝寒成為公主的護衛?”


  “啊——”穀主含糊地說道,“我不知道,都是聽武當高層說的,他們的話假中摻真,或許就是如此。總之,武當掌門已不再是張勝寒,而是蹤跡堂的錢不悅。”


  陳簡有些記不太清武當發生的事了,更不記得那些隻有一麵之緣的堂主,他附和地點頭,然後問道“換言之,無人能證實公主死了?”


  穀主愣了半晌“你還真是忠誠。”


  陳簡不置可否。他並非對公主忠誠,不過是想弄清蓮花為何相同。他隻有這一個疑惑。


  “地藏公呢?”


  “誰都可以當地藏公,之前那個估計也死了。”


  “誰都可以?”陳簡腦中閃過骷髏怪人的樣貌。


  “哎呀,你知道的事還真少。”穀主感覺自己吃了大虧,但是,“我理解,你們跟我不一樣,我能看清世界全貌,而你們不過是井底之蛙。”他說這句話時沒有一點自豪,語氣相當平實,就像說“太陽東升西落”般自然。


  陳簡歎了口氣“煩請穀主告訴我,地藏公是怎麽回事?”


  “曆代都有煉獄刑,那不過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一種武功心法,被朝廷保密流傳下來罷了,其地位可能稍遜於傳國玉璽——不過,你連這些事都不知道?我還以為這是人盡皆知的事。”


  “可能是我忘記了吧。”陳簡不想在這種話題上糾纏。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落寞,把自己送入煉獄的仇人——恭蓮隊的叛徒、扁梁圖、地藏公、甚至間接推手張勝寒,他們全都死在了京城的大爆炸中,內心的動力徒然消減,胸口悶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怎麽挪也挪不開。過去的夢魘在心頭積攢了無數壓力,可發泄壓力的出口卻唐突被災難賭上了。


  多麽令人窒息!


  陳簡悶悶不樂地直起身,不甘心地問道“扁梁圖呢?宗正卿扁梁圖。”


  “哦,他在南方活得好好的,如今是齊國的丞相。”


  “什麽?!”


  “齊國的皇帝是齊盛然;丞相便是扁梁圖。他在京城爆炸前逃了出來,不是單純逃跑,而是叛逃——他那時已成為階下囚,有人把他救了出去。作為最早‘反抗’西朝的重臣,他在齊國受到豐厚禮遇。他對西朝民情精準把控,讓齊盛然幾乎不費一兵一卒策反了長江以南的所有郡縣,他因此名盛一時,理所當然成為了丞相。”


  “還真是傳奇事跡。”陳簡諷刺道。


  穀主對北方發生的事不知情,並不知道他和陳簡之間的恩怨,所以隻是點頭,同意陳簡的這句話。


  “扁梁圖如今對齊國皇帝懷有二心嗎?”


  “據我所知,沒有。”穀主突然笑道,“他倒是對京城的災難心有餘悸,如果再晚幾步逃離,他也會跟其他人一樣化為火海中的灰燼,他還常常在夢中驚醒——因為失禁。”


  陳簡聽後舒坦了許多,但仍不解心頭之恨。


  “南方現在是齊國,北方則是……”


  “業國。”


  “業國是怎麽占領北方的?”


  “唉——”穀主長歎一聲,突然說道,“為了從你這得到真相,我還真是言無不盡。隱翅蟲,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我給你個期限,一個月後,我要從你這得到死而複生的真相。”


  話題回到沉重,陳簡的心也下沉了幾分“……如果我記不起來?”


  “那我會先看看,你是真的記不起來;還是不想告訴我。到那之後,我再另尋處理辦法。”先前的殷勤一掃而空,穀主的麵容被冷漠取代,他平靜地看著陳簡,繼續說道,“我覺得無論你我,都不希望事情落到那般田地。”


  “我盡力而為。”


  “嗯,”穀主愉快地哼著南方小調,“好,‘盡力而為’——其實我更想聽到確切的承諾,這樣勉勉強強。”


  得到了陳簡回答後,穀主又開始事無巨細地向陳簡說明北方發生的諸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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