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非人之力ii.
“這個就不勞仙子擔心了,你那師兄這段時間服用的藥物都是在下經手,連服了一個多月的毒藥竟還能撐到現在,不死也得廢了。”
錚!!!
就在他話剛說完,便聽一聲清脆的劍嘯之聲,赫然是虞桑雪盛怒交加,縱劍殺來。
眾人端是驚了一下,沒想到這弱不經風的小娘子不動則已,一出手就是淩厲狠絕,驚退之中,邵雲歡身後四人同時躍起,刀光劍影明滅晃動,同時迎上虞桑雪的攻勢,瞬間將她圍住。
纏鬥之間,路向民這邊的兩名胎息期修士也飛身迎上,這六人個個實力不俗,皆有不下於通神期的修為,很快便將虞桑雪的攻勢給鉗住,逼得她連連後退。
“小心點,可別傷了我的小美人兒。”
“敢刮到她的臉,老子嫩死你!”
觀戰中,路向民與邵雲歡連聲提醒,生怕這群護衛出手太重,傷了這小美人兒,緊張得坐立不安。
嗙!!
就在心急如焚的時候,戰局中突然傳來一聲悶響,卻是虞桑雪寡不敵眾,被一名胎息期修士擊中後背,柔弱的身子飛撲出去,正砸到了大堂的一張桌子上,激得木屑飛濺。
路向民見狀,當即破口罵道:“你們這群家夥有沒有點憐香惜玉之心,下手這麽重,瞧把我家娘子打疼了。”
話邊說著,急忙欺身飛近,正要撲上前去,卻被一道剛勁的劍風逼退了出去,邵雲歡搶先一步道:“路兄這人好沒規矩,這位姑娘是我望月樓的客人,拖欠我的房錢,自是該由我望月樓處置,你就別瞎摻合了。”
路向民哪裏肯想讓,當即運使折扇刺出,與邵雲歡過了幾招,邊罵道:“不就欠了你幾兩銀子嘛,本公子仗義疏財,便替這位姑娘給了,想請她到城主府小住幾天,你管得著嗎?”
路向民說著一掌將邵雲歡逼開,身子一閃,又朝虞桑雪飛了過去。
“快攔住他,別讓那小子搶了。”邵雲歡與他是同門師兄弟,彼此都有不虛對方的背景,但修為上還是路向民略占上風,當即喝令隨從搶人。
兩撥人馬都不甘落人後,見到對方勢在必得,便也顧不上憐香惜玉了,還沒等虞桑雪站定身子,八人便又是一擁而上,如群狼撲食,飛撲而來。
嗖!
咻咻!
危急之間,突然一道劍光快不眨眼,自樓上的廂房破窗而出,簌簌淩空飛旋。
一股懾世劍氣騰動風雲,如龍躍天衢,透鞘而出,在無垠劍氣的籠罩下,整個望月樓登時波光蔚變,湛藍色光影如銀絲交相飛梭,瞬間風中帶殺。
“啊!~!~!”淒厲的慘叫聲刺破耳膜,首當其衝的三名修士還未來得及看清形勢,便隻覺心口傳來一陣刺痛,無力的頹然倒下。
“意興劍動!!!”
“快,快退!!”
其餘眾人臉色劇變,急忙旋身後退,倉忙應招,卻依舊有兩人沒能快的過突然起勢的劍氣,被擊飛了出去,而那柄突然出現的仙劍暴起殺人之後,突然妖旋折回,倒插在虞桑雪的腳下,微微震吟。
“蘇師兄!”虞桑雪見到這柄仙劍,臉上的焦慮之色瞬間消散,滿目歡喜的朝樓上看去。
同一時間,二樓某間廂房的房門被輕輕推開,一道清俊儒雅的身影邁了出來。
依舊是麵白如紙,依舊是步履闌珊,但就是這麽一個看上去連路都走不穩的病癆子,身上卻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凜,好像重要一個動念之間,就能輕易取人性命。
所有人,都驚愕住了。
一動不動的,生怕一個舉動,引發了這位辟穀期大修的殺心,後背早已是滲出了冷汗。
是的,在動念之間就能殺人於無形的辟穀期大修麵前,沒有人敢輕易去觸他的黴頭,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喘氣,生怕一個不小心,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蘇師兄!”虞桑雪歡欣雀躍的迎上前去,攙扶著他,目光回頭瞪了一眼正杵在原地,呆若木雞的眾人,嚇得那些人腳下發軟,生怕橫生出什麽變故。
好在那病癆子師兄並未在意,在虞桑雪扶住他之後,他似乎提不起殺人的興趣,隻淡淡道了聲:“走吧。”
隨後,便在虞桑雪的攙扶下,緩緩走出門外。
由始至終,那群人隻有畏懼的看著,屁都不敢放一個,終於在他們走出門外後,全都癱坐到了地上。
劫後餘生的恐懼,像是從鬼門關外走了一遭,頓時叫人唏噓不已。
雖然那病癆子師兄看上去奄奄一息,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但僅憑動念之間,就能瞬息殺死四名通神期修士,這份實力,任誰都不敢生出一絲挑釁之心。
“好年輕的辟穀期大修啊。”
在兩人走出望月樓不久,身後似乎有人驚歎了一聲,言語中滿是豔羨,更是想不明白,三教之中,何時出了這等驚才絕豔的人物。
與此同時,走出望月樓的二人緩緩地,正向城外走去。
“發生了什麽事?我們為什麽會在這裏?”大病初愈的蘇君衡此時全身無力,頭腦中也渾渾噩噩的,好像隨時都有再次昏迷的危險,但錯愕之中,他還是隱約記起了一些事,以及發現了自己身上一些驚人的變化。
比如,他是何時晉升到辟穀期的,便是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隻記得那時
他奮不顧身的擋在虞桑雪身前,被鍾偉龍重重一掌,拍打到了他的天靈蓋上。
他本應死在那一掌之下的,可為什麽醒來後,會有這樣一番場景?
他邊走著,仔細回味著記憶斷層前的殘缺畫麵,他恍惚間記得,他看到了電閃雷鳴,天地變色,耳邊隱約聽見一個聲音:“天尊法駕在此,誰敢造次?”
除此之外,他是一點都沒有印象。
詢問虞桑雪,她也是一頭霧水,隻道當時恐怖的天地異變如末日,還有就是,奎海老魔身死的消息,這讓蘇君衡黯然神傷了許久。
直到他們走出了城外,來到當初大戰的現場,見到了那驚天一劍的威力,瞬間完全呆滯住了。
那一道觸目驚心的深淵,寬達十丈,長不可及,百裏方圓地形丕變,竟生生劈出了一道峽穀,豈是人力所能及?
“這是我劈出來的?”蘇君衡呆滯了許久,麵對虞桑雪問了句,聲音帶著顫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