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演不下去了
“那死侏儒，是不是又過來搞事了？”玉青雄與酋龍離開後不久，赤祖德和仙呂宮的兩位仙長走了過來，赤祖德湊近來悄悄問了聲。
祁龍軒笑笑，沒有說話。
與赤祖德一起過來的兩人，其中一人年及花甲，鶴頂猿背的男子，正是仙呂宮宮主，號永樂祖師的呂岩。
另一人祁龍軒不知姓名，但會武期間也見過幾次，在赤祖德的引薦下一一見禮。
幾人聊了幾句，方磊也走了過來，與他一起的，是新任法學殿殿主王威，這次會武晉級的三十個名額中，法學殿獨占了十七個，可謂出盡了風頭。
王威作為新任法學殿殿主，與有榮焉，臉上堆滿了笑意，見著人就上前熱絡，實際上是為了聽些奉承之語。
“龍師兄，你們禦靈宗的師長呢？怎麽不見人來？”趁著王威與仙呂宮兩位前輩交談時，方磊察覺到了祁龍軒身邊的異樣，問了一句。
“嗨，龍師兄的實力，拿第一名肯定是沒有懸念了，來了也是這樣，有啥好看的。”知道內情的赤祖德似乎怕他難堪，搶先解圍道。
方磊曬然道：“倒也不能這麽說，有個人助威，排麵總歸不一樣的。”
“龍師兄。”正在三人閑話之時，身後又一個悅耳的聲音傳來。
祁龍軒身子一緊，知道麻煩來了。
倒是身邊兩位，目光同時呆滯，足愣了幾秒，才見祁龍軒轉身，一臉窘迫的回了句：“虞師姐。”
嘩！！！！
其餘各方，羨慕的目光紛遝而至，連高座上，海靈兒與慧靈殊也看了過來。
赤祖德拍了下方磊的手臂，笑道：“看吧，人家這才叫排麵，這下打臉了吧。”
方磊滿臉尷尬，不想說話。
萬眾矚目下，虞桑雪款款走了過來，目光在他臉上定了下，眉頭皺起：“龍師兄臉色怎麽這麽差？”
“出了點狀況，沒大礙了。”祁龍軒故作鎮定。
虞桑雪沉默了會，道：“聽師傅說了，還沒好全麽？”
“呃~”
祁龍軒實在受不了被身邊人盯著的目光，言語間已有些不耐煩：“虞師姐還有事嗎？”
這家夥……赤祖德和方磊臉色同時沉了下去。
虞桑雪似乎也感覺到尷尬，臉色微紅：“沒~沒什麽事，有幾句話，想找師兄談談。”
“那到別處走走吧，剛好沒來過通天峰。”祁龍軒無奈，隻好朝僻靜處走去。
按照之前得知的訊息，今日其實是沒有會武安排的，而是替三十名晉級弟子舉辦的入門儀式，聽掌教真人發表一些談話，分發內門弟子服飾，然後再選擇拜入哪位真人門下之類的。
第三階段會武隻是爭排名而已，無論勝負如何，最終都會成為內門弟子，所以眾人壓力都不大。
此時距離吉時還有半個時辰，許多弟子都是第一次到通天峰上，閑來無事走走逛逛，氣氛略顯輕鬆。
這邊，祁龍軒內心卻無比忐忑，他清楚虞桑雪依舊耿耿於懷，就是不知該如何打消她心中的疑慮，這是個大麻煩。
走過了虹橋，來到問川河畔，兩人並肩站在岸邊，祁龍軒俯瞰著雲淵，內心如雲氣翻湧，許久，問了聲：“虞師姐不是有話要說嗎？”
“龍師兄到靈修峰之前，可與我師尊認識？”
“柳仙子？”祁龍軒訝異，不知她為何有此一問。
“她不止一次告誡過雪兒，讓我不可與你牽扯太深，師兄可知為何？”
“這~這我哪知道。”祁龍軒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躁動，虞桑雪今日的目光，似有鋒芒。
“師尊若不是知道了什麽，為何會對一個寄學弟子如此上心，師兄不覺得很奇怪嗎？”
“許是……許是因為上次寄靈貂的誤會吧？”祁龍軒強撐著鎮定，欲蓋彌彰的語氣，有些心虛。
虞桑雪看著山下似在發呆，忽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來：“為什麽騙我？”
“什……什麽？”祁龍軒皺眉，避開了她質問的目光。
虞桑雪察覺到了他的心虛，眼中的委屈頓時起了波瀾，模糊了視線：“你還不知道吧，當初你失蹤的時候，我曾去找過杜衝，他雖也不知道你的去向，但這三年來，我偶爾還會到雜役間去看望他，前幾天你缺席比試，我又去找了他，可他不見了。”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祁龍軒目視著遠方，雙手攥在袖子裏有些冒汗。
“若沒關係，你為何不忍他流落街頭，還幫他開了家店？”
“別人不知道你和他的關係，你以為我也是傻子嗎？我都已經查清楚了，你還想騙我到什麽時候？”虞桑雪眼眶泛紅，聲音已經開始哽咽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杜衝，我根本不認識。”
虞桑雪咬著嘴唇，眼淚止不住嘩嘩直淌：“你不覺得太刻意了嗎？他們都說我是這靈修峰上，最美麗的人，所有人都恨不得與我親近，偏偏隻有你，在刻意疏遠我，若你心中沒鬼，為何不敢看著我的眼睛說話，你在怕什麽？”
“語無倫次，虞師姐怕是相思過度，魔怔了吧。”祁龍軒有些慌了，故作怒狀，憤然轉身離去。
“哥！”身後，虞桑雪脫口而出。
“幹嘛？”
似是條件反射，祁龍軒剛想轉身，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麽，不由得身子一顫，逞強的偽裝頃刻如泄了氣般，迅速蔫了下去。
對視的一眼，重逢的喜悅，化作苦澀的淚水，虞桑雪泣不成聲，但嘴角最終泛起一絲笑意。
祁龍軒知道，那是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慮被打消了，他再也騙不了她了。
“何必要問呢。”
祁龍軒走了過去，伸手替他拭去淚水，柔聲道：“不許你知道，定是有苦衷，你又何必要問呢？”
“哥！”虞桑雪情緒崩潰，作勢就要撲來。
祁龍軒忙側身讓過，如臨大敵道：“你想害死我嗎，幸好沒人看見，你這動不動就往人懷裏鑽的臭毛病，真得好好改一改。”
虞桑雪稍愣了下，破涕為笑道：“還不是教你害的。”
祁龍軒沒理會他的撒嬌，微微道了句：“回去吧，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為什麽？”虞桑雪無法理解。
祁龍軒正視她的目光，鄭重道：“因為你是內門弟子，是柳唐秀的徒弟，你身上有防止外族竊道的刻印，注定是要永遠留在靈修峰的。”
“你要走？”虞桑雪儼然聽出了什麽，神色一陣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