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這狗獅子也太強了吧。
綜合分析,祁龍軒隱約覺得,丹聖呂牧之所以會同意任他進入仙水洞府,很大程度是因為誤會了他取胎嬰花的目的,以為是幫大周族人取的,所以不加以阻攔。
當然,這些事情,他沒打算跟蘇君衡和呂牧交底,能夠透露的訊息也是點到即止。
他目前還無法確定,呂牧口中所說的天機讖,究竟是怎麽回事,很多的細節目前都不夠完善,如果僅憑隻言片語猜測丹聖呂牧的立場,就篤定他沒有惡意,這樣的險,祁龍軒不敢冒。
所以,隻能讓蘇君衡去斟酌。
蘇君衡苦苦思索的良久,微微搖起頭來:“若真是這樣,他兵解假死,混進陰司絕地所做的一切謀劃,正說明了他與天都宮敵對的態度,但這跟他允許讓你進入仙水洞府又有什麽關係?”
祁龍軒雖然隱有猜測,但終究不敢篤定,隻好附和著道:“據說是天機讖的影響。”
蘇君衡稍怔,隨即皺眉道:“天機讖認為你是破解陰司絕地危局的天命之人?”
祁龍軒聳聳肩,不置可否:“許真君領域名‘淨明’,意為:由真忠至孝,複歸本淨元明之境,據說得心存正道,參悟天地人三才之至人,方能不受影響。”
蘇君衡的眉頭蹙得更緊了,目光在祁龍軒身上打量了一陣,似乎看不出絲毫能與‘真忠至孝,複歸本淨元明之境’的至人搭得上邊的氣質,複又重重歎了一聲:“天機讖畢竟太高深莫測,或許,當年許旌陽飛升之前,早就為陰司絕地尋好了破局之路了吧,隻是……”
他說著猶自蹙眉深鎖,呢喃道:“隻是這天機讖所承業力非同小可,陰司絕地之事本就與丹聖呂牧無關,他為什麽要……”
轟隆隆!!!!!!
他話沒說完,忽如其來的一陣天搖地蕩。
又地震了。
自第一次地震迄今,這一個月來,大大小小的地震愈發的頻繁。
靈修峰位居仙山福地,平素裏幾乎沒有什麽天災,如此頻繁的地震,自靈修峰建派數千年來,還是第一次遇到,不由得人心惶惶,議論紛紛。
原本計劃半個月結束的第二階段會武,因為這頻發的地震,被屢屢推遲。
三清殿上,主事的幾位真人每日裏行色匆匆,都在商議著這次天災異象的原因,內門弟子被派出去了一批又一批,幾乎將整個靈修峰山脈巡視了一圈又一圈,卻無一不是無功而返。
有幾次,甚至就在幾名真人齊聚一堂,正討論這詭異的天災的原因時,竟然毫無征兆的又是起了震蕩。
盡管作為六大仙宗之首,靈修峰底蘊深厚,眾人自詡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但麵對一連反常的動蕩,眾人心裏清楚,肯定不是什麽好兆頭,一時皆是抑鬱不已。
同樣的心思,落在佛宗與儒門使團眼裏,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
第二階段的會武斷斷續續,進行到第十天的時候,比試的進程還不到三分之一,照著速度,第二階段的會武持續時間,或許得超過一個月了。
第十日的比試倒是沒有出現震蕩,與往常一樣,大殿廣場擠滿了人,喧囂喝彩之聲不絕於耳,場麵依舊熱鬧,但端坐在觀戰席上的諸位真人,卻沒有多少輕鬆的神色,顯然心情皆有煩悶。
經過了十日的角逐,已經進入了第四輪的角逐,作為此次會武奪冠呼聲最高的幾人之一,祁龍軒自然吸引了不少注意的目光。
但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底牌,比鬥時他還是盡量保持低調,能速戰速決的戰鬥幾乎平推,打完直接就閃人。
由於進入第四輪角逐的對手,修為都不俗,祁龍軒已經從蘇君衡那邊,換了一把順手的仙劍,使喚的招式基本都是以法學殿的基礎劍法,和神符術為主。
有一些不能夠在人前展露的,他都極力的克製,所以盡管遇上的對手都不是特別強,但幾戰下來,贏得都比較艱難。
最出風頭的,反倒是萬獸門的酋龍,這家夥仗著鬼影狻猊的威風,一路橫掃,胎息期大成的極品靈獸,所展現出來的戰力,甚至高於普通的人族元嬰期高手。
四輪比試中,隻有胎息期的嚴修能在鬼影狻猊手上過上十幾招,其餘的三位,幾乎都是兩三招就被拍飛了。
嚴修作為此次躋身三十前的熱門人選,以這樣迅速的姿態落敗,一時間,台下一片嘩然。
“這還怎麽打,這狗獅子也太強了吧。”
“作弊,這是作弊啊,哪有讓靈獸代替作戰的道理。”
“就是,五殿法術根本就沒有禦獸術,歸化道門的宗派不以道承法術作戰,盡搞些旁門左道……”
“閉嘴。”一名外事長老出聲嗬斥。
“萬獸門參加會武已經四屆了,往循倒沒出過這麽強的靈獸,隻希望不要提前遇上他就是了,嚴修師兄也是夠倒黴的。”
“話說安少卿那頭二哈也是頂級靈獸,也已連續勝了四場,若是遇上了,倒是有一場好戲。”
“也是,不過安少卿那頭玄奇獸,顯然沒有鬼影狻猊厲害,每次贏得都不輕鬆,上一場若不是楊師兄一著不慎,被狗尾巴擊中,那家夥早就被挑落馬下了,即使遇上酋龍,估計也沒什麽懸念的。”
這邊,祁龍軒剛剛結束了一場比試,對手是胎息期的樓書原,交手三十回合左右,被神雷符給轟落台下。
走回人群後,祁龍軒的目光往觀眾席掠了一眼,與幾道目光短暫接觸了一下,旋即移開,轉身回神符堂去了。
這段時間,天涯海閣那邊,段鶴舟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偶爾會投來一些目光,祁龍軒不甚在意。
畢竟目前是所謂的合作關係,他不虛段鶴舟會揭穿自己,更多的注意力是在海靈兒身上,海靈兒依舊是一副清冷倨傲的神態,對場上的戰鬥不怎麽上心,甚至有些嗤之以鼻。
這一點,祁龍軒心裏頗為慶幸,因為自己表現出來的戰力,並沒有引起那位的過多關注,反倒是佛鄉那邊的小和尚慧靈殊,偶爾會朝這邊看一眼,有一次目光與他接觸,甚至還頷首笑了一笑。
祁龍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那小和尚的眼睛,有種洞悉人心的魔力,他不敢與之對視,生怕步了鍾偉龍的後塵。
除此之外,更讓人頭疼的是虞桑雪,似乎自打上次攤牌之後,虞桑雪的懷疑並沒有完全消弭,期間找了他幾次,祁龍軒都是陪她閑聊幾句,察覺到她言語中的試探,含糊過去。
一來二去,兩人的關係倒也熟絡了起來,雲書鶴的傳訊法術,也已經教給她了,有時深夜,祁龍軒的窗口,偶爾會飛進來一隻紙鶴。
拆開之後,上麵寫著一些潦草的字跡,都是些無關閑話,多半被他順手燒了,有一次祁龍軒突然興起,回信中夾了一隻子母追幼蟲過去。
說是問安少卿討要的,聽說失蹤的那位曾送給他一隻,便也送她一隻做個紀念,於是後來虞桑雪很少再飛鶴傳書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