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陰霾的目光
周天沒有告訴方圓，那個姑娘要陪的是什麽人。同樣，方圓也沒大嘴巴，把這事兒跟林軍他們說。而給方圓朋友的那一萬五千塊錢，也是從公司賬裏劃的，但一天以後，周天就把錢補進去了兩萬，但他還是欠賬上八萬塊錢。
第二次清雪結束以後，林軍去萬寶公司結算第一次清雪的費用。但林軍進去以後，卻碰見了脖子上安著綠色固定器的威哥，雙方在大廳見麵，火花四濺。
“草泥馬，林軍。”威哥歪著脖子，眼神總是顯得有點遲鈍的罵道。
“……！”林軍掃了他一眼，手裏拿著賬單，轉身就要上樓。
“林軍，我槽尼瑪。”威哥橫跨一步攔在林軍身前，麵無表情的又罵了一句。
林軍看著威哥舔了舔嘴唇，隨後嘴角掛著笑意，伸手就抄起了公司前台上擺放的花瓶，毫無征兆的就要奔著威哥的腦袋砸去。
“哎，幹啥呢？”中磊站在二樓緩台，雙手插兜的喊了一句。
“草泥馬，來，你砸我，來砸我！”威哥伸手就奔著腰間掏出了一把不知道真假的手槍。
“砸你咋地，四個孩子都給你幹成這個B樣，你還跟我裝你媽炮手！當時你的槍呢？草泥馬的！”林軍一點沒慣著他，抬腿就是一腳，右手攥著花瓶依舊往下砸去。
“幹啥呢。”
二人發生衝突以後，大廳內其他清雪小公司的老板頓時衝過來拉架。這其中有一人掐住了威哥拿槍的手腕，還有一人壓住了林軍的胳膊。
“你說大家都認識，你倆幹啥啊？”
“操，都一個碗裏吃飯的，犯得著這樣嗎？”
“……！”
大廳內的七八個人，拉著林軍和威哥就開始勸說道。
“林軍！草泥馬，我幹了那四個孩子，下一個就是你！你他媽走道兒的時候，最好看看後麵有沒有人！”威哥氣的發瘋，脖子上套著骨折固定器，肢體與拉架的人一邊撕扯，嘴裏一邊沙啞的喊道。
“我等著你。”林軍甩了甩手腕，心情挺煩躁的把花瓶扔在了桌上。
“你倆他媽的要願意吵吵，就滾出去吵吵，別在這兒給我找事兒。”萬寶從二樓扶手處低頭往下喊了一句。
“萬寶，你做事兒不地道，我他媽先給你賣命的，出了事兒以後，你卻向著林軍說話，我不滿意你！不滿意你！”威哥站在樓下大廳，衝著樓上的萬寶嚷道。
“別說你給我賣命，我他媽也不是拉登，我讓你賣什麽命？你給我幹活，你也掙著錢了……你願意在這兒呆就呆著，不願意呆你就清資滾蛋。”萬寶聲音不大的回了一句，隨即衝林軍喊道：“你上來，咱倆談談賬目的事兒。”
林軍聽到這話，皺眉掃了一眼威哥，隨後順著樓梯就往上走。
“林軍，寶哥不一定總喜歡你，嗬嗬，你最近得罪的人有點多哈。”中磊站在緩台上，衝著路過的林軍說了一句。
“人已經得罪了，後悔藥也沒地買去。磊哥，愛咋地咋地吧，昂！”林軍笑著扔下一句，繼續往前走。
“小威，你回去吧，寶哥煩你。”中磊扭頭衝著威哥喊了一句。
“操！我他媽不幹了。”威哥咬牙扔下一句，轉身就走了。
中磊看見威哥遠去，皺眉掃了一眼樓上，心裏十分不是滋味。因為威哥算是他的人，但自打威哥在家門口挨幹以後，萬寶自始至終沒插過一句話，壓根就沒有管的意思。
……
樓上辦公室內，財務人員在給林軍清算第一次清雪的費用，而萬寶和林軍坐在沙發上開始聊了起來。
“軍，小心點這個威哥，他這次是真急眼了。”萬寶喝著茶水，低頭囑咐道。
“沒事兒，嗬嗬。”林軍一笑，擺了擺手。
“怎麽樣，昨天給你的清雪區域，幹著順手嗎？”萬寶翹著二郎腿問道。
“我要說順手，那就是拍馬屁呢。你給我的地方全是市區繁華路段，不到晚上１１點，那路上全是車。工人嫌幹著墨跡，我就得加錢；鏟車一時半會進不來，那我也得加錢。你說我幹著能舒服了嗎？”林軍無語。
“下次我給你分二環上的活兒。”萬寶沉默了一下，臉上掛著笑意說道。
“真的假的？嗬嗬。”林軍一愣，隨即笑著問道。
“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小磊和我有一樣的股份，但我說一句話，還是頂用的。”萬寶插手回道。
“謝了，寶哥。”林軍點了點頭。
“你好好幹，我手底下的公司不止一個清雪，啥行業都有。你要幹的好，我都帶你碰碰。”萬寶聲音柔和，說話不緊不慢。
“好叻。”林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軍，我對你好，你可別想多了！清雪公司這一攤，對我來說就是毛毛雨，我提拔你，是因為我看你這孩子行。錢，我不缺，但我缺能幫我掙錢的人。”萬寶突然說了一句。
林軍一愣，隨後笑著回道：“我明白。”
“行，你先走吧，我也出去一趟。”
“好叻。”
……
十分鍾以後，林軍拿著第一次清雪的款項走出了萬寶的公司。沒錯，他心裏一直認為，萬寶對自己的提攜，就是為了讓中磊難受點，因為二人不和基本已經明朗。但剛才萬寶最後那一句，又讓林軍覺得自己內心挺狹隘，因為萬寶確實手底下投資的公司不少，他跟中磊比完全是兩個段位。
中磊，隻是一個有點江湖氣的老板，而萬寶在市裏，在省裏的人脈都深不見底，手底下的資金也是別人很難揣測的。就連滿北伐啟動一個地產項目，那也得去給萬寶燒香。
所以，林軍覺得自己之前確實想多了，此刻，他心裏還挺感謝萬寶的。因為這就像寧浩一直懷才不遇，但突然間卻碰上劉德華給他投資一樣。
這是貴人，所以，林軍記住了萬寶的好。
回去的路上，林軍開著麵包車，又想起了威哥那個陰霾的眼神，心裏覺得這事兒應該不算完，所以，林軍想了一下，就拿起電話撥通了張慶傑的號碼。他想再囑咐囑咐這三個孩子，讓他們最近躲著點，千萬別碰上威哥。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林軍的電話剛打過去，聽筒裏就傳來了客服冷冰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