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
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走到張一身邊。
陳龍看著好似正在閉目養神的張一，猶豫一下輕聲喚道：“老板。”
“什麽事？”
張一不停搜索，這種形為最長可持續兩小時，之後得體息一天才能恢複。
被陳龍打斷他正好可以休息一會。
“剛剛越南國家電視台播報的新聞，考古學家在廣義省平山縣海域附近打撈出268件古代瓷器，包括碗、碟、瓶、壺等等古董。”陳龍擔心道：“他們打撈的沉船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
來之前張一對越南做過了解，越南廣義省正東方就是大海，從這裏到中國的西沙群島隻有300公裏。
地點和少校曾祖張進記錄地點、方向完全對不上，所以張一並不擔心。傳聞在廣茂無邊的大海裏大約有300萬條沉船，概率極低。
“不會，讓船停下，在這裏放下潛水器。”張一從躺椅上站起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哈維終於收到停船的指示，他認為這才附合實際。
大船在海上行駛的油耗是誇張的，雖然克洛基斯號是油電推進，和柴油推進機相比節很多，但也隻是相對減少。
四台巨型發電機組同時工作，消耗的柴油也是海量的。推動船身巨大、沉重的克洛斯號前行，每公裏耗柴油達到46升。
舉個例子，一般家庭用汽車，加滿油是45升。而同等量的柴油隻能讓克洛斯號在大海裏行駛一公裏。
這也是哈維對張一用破冰船兜風感到奇怪的原因。因為這樣兜風的成本太高。
“好的老板。”陳龍應聲離開。
待船停穩、放下船錨。
丹尼用甲板上的起重機把潛水器放進水裏，由哈維、彼得兩人控製操作它下潛，並搜索海底。
這是個很緩慢的過程，需要足夠耐心。
丹尼他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決心和服從。
離開甲板，張一回到船艙休息，使用神識搜索海底，使他感到精神很疲憊。
與此同時，之前克洛斯號看到的，懸掛紅旗的‘桂南魚號10085’漁船上。
當正午的陽光照射到漁船的時候，船員正在甲板上清理漁網裏的雜物，這時突然有人叫道：“有炮艇！”
飽經風霜的53歲的船長張德川正在檢查船艙的冷藏設備，聽到呼聲急忙跑到船玄邊，往船後看過去。
果然，一艘約十米長的炮艇，迎著海浪，船頭一起一伏向這邊衝過來。
“立刻向海警局求救！把船全速向東南方向開！”
張德川回過頭，向駕駛室大聲呼叫道。
納土納島周邊海域是國人漁民的傳統捕漁區，漁類資源豐富，但危險無處不在，就比如現在。
因為炮艇上沒有懸掛旗織，張德川判斷不出是炮艇的身份。
隻求能拖延一點時間，往東南方向行駛，是希望能夠被炮艇追上前，趕回西沙海島範圍內，那裏駐有中國的邊防部隊。
隻是張德川知道，破舊的漁船不以速度為長，被炮艇追上也隻是早分鍾、晚幾鍾的事。
這樣過了大概半個小時。
兩船之間距離變短，炮艇接近了漁船，張德川看到炮艇上五個穿戴著深綠色迷彩服的軍人揮舞著ak47步槍，大聲喊著聽不懂的語方。
雖然聽不懂，卻也知道，對方這是在勒命自已停船。
“嘭!嘭!”
然後就是兩槍——
張德川不敢把漁船減速，因為後果是他不能承受的。
“啪！啪！”
見漁船仍不減速，炮艇開始衝撞漁船。但是炮艇太小，這樣的撞擊傷害不到漁船。
揮舞著步槍，炮艇上的人氣急敗壞，緊接著槍聲變的更加密集。
胳膊擰不過大腿，張德川不得不把速度降下來，直至停止。
炮艇上的三個穿戴著深綠色迷彩服和頭盔軍人惡狠狠地登上漁船，讓船員蹲下，把手抱在頭上。
張德川六人照作，撇了眼他們迷彩服的上標識，這時才知道對方是印尼的邊防軍人。
這讓張德川一顆心沉到深淵裏，即使沒有性命之憂，大夥也將麵臨長達十年之久的牢獄之災。
印尼法律對外國人非法捕撈判刑極重。
現在張德川隻希望中國海警能夠趕在自己和船員被送到印尼本土之前趕來解救大家。
緊接著便是一頓毆打。
用槍拖、鋼管、木棍，一且用著順手的物品，被印尼人用來毆打張德川和他的船員。
隨後，印尼軍人命令除張德川外，其他人登上炮艇。他本人被叫回到駕駛室開動輪機。
張德川知道，這是準備回印尼人的軍事駐地了。於是性中生智，一邊在看守下駕駛漁船緩速跟著炮艇，一邊用公共應急頻道悄悄發布求救信息。
希望西沙的駐軍能夠及時營救。
“嗯？”
克洛斯號離‘桂南魚號10085’最近，僅僅相距不到50公裏。
張德川發出的求救信息自然而然被哈維注意到了。
哈維和彼得正控製著無人潛水器在搜索海底，發現這條求救信息本打算置之不理。
彼得突然聯想到早上那艘紅旗漁船，又想到老板也是中國人，於是把這條求救信息告訴了陳龍。
隨後張一被大力的敲門聲吵醒，陳龍把彼得的猜測告訴他。
原本腦袋昏沉的張一瞬間清醒了很多，“這有什麽好考慮的，立刻把潛水機器人收回來，去救他們。”
陳龍用對講機通知哈維、彼得，轉述了張一的決定。
回收機器人的過程很緩慢，等它浮到水麵上，半個小時過去了。
隨後克洛斯號全速向求救信號發出的坐標追過去。
因為張德川駕駛漁船故產放慢了，時速約16公裏每小時。
克洛斯號時速是36公裏每小時。這樣的差速下，四小時後克洛斯號在茫茫的大海中追上‘桂南魚號10085’和印尼人的炮艇。
“boss，像上次一樣，直接撞過去吧。”
哈維興奮建議道。
張一想敲開哈維的腦殼看看，這智商也能進三角洲？
巨大的克洛斯號撞上去，別說人了，就連炮艇、漁船也會一起灰飛煙滅。這是不救人，而是屠殺。
“先截停他們。”張一吩咐道。
隨後哈維控製克洛斯號兜了個大半圓，攔在兩船前行的海麵上。
炮艇和魚漁被迫停止前進。
“立即施放漁船和船員！”
張一用高分唄擴音器向那些穿迷彩服的軍人喊。
半響
“他們為什麽不吭聲？”張一奇怪地看向陳龍、丹尼幾人。
“這裏離納土納不遠了，印尼人在那上麵有軍事基地，或許他們在等增緩。”
丹尼想了想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