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老薑的辣
魔都，一輛斷斷續續行駛在車流中的路虎車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後座上，國師張某某很滿意司南識趣的安靜。
老人愛嘮叨，國師張某某也不例外。
含笑著點了點頭，國師張某某開口道：“楚城是華夏古代圍城這個設定，小南你考慮的很周到，這類建築在國內真不少，但它們太熟了，觀眾對它們太熟了。”
“這不行，整部戲給觀眾剝離感已經很強了，所以它需要一點新的東西來留住觀眾，一座全新的楚城，這種新鮮感，至少應該是可以把觀眾留到中半部。”
“到了那會兒，謎底漸漸揭露，觀眾想走也走不掉了。”
電影是藝術不假，但它也需要有人欣賞，這才是電影藝術存在的價值，所以作為導演，也不僅僅是要拍好戲，還得想辦法留住觀眾。
曲高和寡，或許能成為大導演，但一定長久不了。
俗套點來說，電影，隻是大眾的一種消遣方式。
司南理解了國師張某某的意思，也聽懂了國師張某某對造一座楚城的決心，但……
這可是魔都啊！
司南心裏是支持國師張某某造一座楚城的，但現實是，在魔都造一座楚城，代價太大了，得不償失啊！
“非得是魔都麽？”
司南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開口了。
國師張某某微微一笑，側頭看向車窗外的繁華的魔都街道，悠悠的低語道：“對，非它不可，因為它足夠繁華，對比起來簡樸虛假的楚城，才會更有衝擊力。”
懂了，國師張某某選擇魔都，本質上還是從劇本故事的延展來考慮的。
司南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點了點頭，“那選好楚城的地址了麽？嘖，代價有點大啊！”
魔都的地價，說出來都嚇人。
國師張某某也看出了司南的擔心，笑了笑，“別擔心，我也是考慮了很久才決定把楚城建在魔都的，代價有點，但也沒你想的那麽大。”
司南有點沒太聽懂，或者說是沒想到國師張某某有什麽辦法，能把這個代價降低到他所謂的有點。
懶得費那腦子，當事人就在，所以司南直接問道：“魔都方麵出麵了？也對，張叔的你的名號還是挺管用的，不過我劇本裏的楚城可不小，魔都方麵這麽大方麽？”
國師張某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看的司南一陣迷糊。
“不隻是我，還得算上你！”
“我？”
“對，我這次來魔都就和他們談建造場地的事情的，今晚的飯局，你得跟著來。”
“……”
司南無言以對。
鬧了半天，原來是還沒談成啊！
司南頭都大了。
魔都的地價，那是有錢也沒地弄的處境，何況還沒錢，這……折騰死我算了！
“張叔，合作投標楚城的合作方是誰？”
司南認命的開口道。
《楚門的世界》肯定是要拍的，即使再難，司南也舍不得放棄，而且有國師張某某這個高個子在前麵頂著，那也沒理由呢放棄。
可讓司南沒想到的是，國師張某某搖了搖頭，“還沒談，就一周的時間，我哪來的時間去談這些。”
“……”
言之有理，但聽的司南想打人。
什麽都準備好你就過來找人談了？這麽勇敢麽？
看著司南一臉無語氣悶的樣子，國師張某某倒是沒有一點的擔心，“小南你啊，還是太小瞧你和我兩人一起的影響力了。”
“官家之人最是謹慎，此事若不可行，你覺得會有今晚的這個飯局麽？”
司南瞥了一眼國師張某某，被他坑得不輕，所以也顧不得禮貌了，扁了扁嘴的就反駁道：“那是人家還不知道，也沒想到咱們這麽厚臉皮的什麽都準備好就過來談了。”
簡而言之，就是空手套白狼的意思。
國師張某某也沒生氣，年輕嘛，看不清真相才是正常的。
就華夏的國情來說，錢不值錢，地才是最值錢的。
真要和魔都方麵談妥了楚城建造地的事情，這錢啊，自己會找上門來的。
套用司南的感慨，這可是魔都啊！
所以說，也不能說國師張某某沒一點準備。
國師張某某這麽一說，司南才恍然大悟的失笑一聲，一葉障目了，光想著錢，沒想到最根本的地勢問題。
魔都的地，不愁賣！
心裏的擔心放下了一半，司南又開口道：“那張叔，咱們楚城準備建在魔都的哪裏？”
“崇明島！”
“崇明島？”
司南一愣，隨即很快反應過來的點了點頭。
合情合理的決定，崇明島屬於魔都，但不在魔都市裏，算是一座孤懸海外的島嶼，倒也十分應景《楚門的世界》，其與世隔絕的意境。
而且崇明島的地價，肯定比不上魔都市裏，但它也的確是魔都的地界。
“哈……”
司南失笑一聲，他現在算是明白過來了，一切都在國師張某某的計劃中，早前那般，就是故意逗著他玩的，讓他著急讓他憂。
這心眼也太小了！
司南幽怨的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的國師張某某，而國師張某某也正看著他，所以兩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一個莞爾，一個幽怨！
“教你個好，這薑啊，還是老的辣！”
說著，國師張某某眉頭一挑，閉著眼睛就靠在後座上假寐起來。
“……”
司南無言以對的張了張嘴，最後無聲一歎，老老實實的開車帶著國師張某某回了家。
但讓司南沒想到的是，國師張某某並沒有輕易放過他的意思。
晚上七點，司南載著國師張某某趕去飯局，一進飯店的包間門，他才明白國師張某某那句‘薑還是老的辣’是什麽意思。
隻見在包間飯桌上，坐著的人濱江俊園魔都方麵的一把手，還有一個司南始料未及的人也在。
千達集團的老總，王首富。
真相大白了。
什麽沒時間找合作投標楚城的合作夥伴，都是國師張某某逗司南玩的。
本來嘛，魔都的地是不愁賣，即使是邊緣地帶的崇明島，但是你投標要地，有項目沒資金，再好的項目魔都也不會搭理你的，即使你是國師張某某。
還是那句話，魔都的地，不愁賣！
進了門，國師張某某麵無異色的帶著司南和一眾人氣勢十足的大佬們寒暄著。
還都挺親近司南的，不僅僅是因為國師張某某的原因。
王首富的表現親近的原因可能有些複雜，他手裏也有一個影視公司，頭大腳輕，不溫不火的，開了不少年，出名的藝人沒多少，出品的電影也沒什麽口碑，票房更是稀爛。
總而言之，賠多賺少的要死不活狀態吧！
所以對於王首富表現親近司南的態度，也是礙於司南華夏第一編劇的身份，以求能進一步的合作，帶一帶他都快放棄了的千達影視。
而在座的魔都方麵的大佬，心思就相對單純了一點。
司南是魔都本地人，是自己人，自家孩子太爭氣，高興！
一番寒暄後，眾人落座，說說笑笑的吃著飯，誰也沒開口提楚城的事情，都默契的閉口不談，就聊一些國泰民生，國際糾紛的大事情。
這一聊就聊到了晚上十一點多，但看著氣氛，似乎也沒有撥亂反正，開始談正事的意思。
司南也是穩得住，不是不急，而是主事人是國師張某某，輪不到他來著急，需要他的時候，國師張某某也會不客氣的。
所以既然國師張某某沒要求，司南也樂得做個乖寶寶，聽著、吃著、應和著……
悠閑又自在，美得很！
八點開始的飯局，一直到十二點過五分才有了結束的苗頭，這期間還就真的隻聊了那些民生什麽的。
就還挺……
好在現在到了尾聲！
司南和國師張某某、王首富三人一道，起身相送魔都方麵的人坐車離開了。
雖然司南沒太明白，但魔都方麵一把手臨走時的一句明天聊，卻是讓國師張某某和王首富兩人展露了笑容。
楚城之事，算是成了一半了！
如此篤定，不僅僅是因為那句明天聊，最關鍵的是《楚門的世界》劇本複印件，也被魔都方麵的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