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認命了
翌日清晨，不對，是日上三竿，臨近飯點時分。
司南家的客廳。
沙發上，司南和張揚兩人麵無表情的安靜坐著。
兩個原因，一是酒後剛醒，雖然洗了澡，但還是有點懵懵的不想說話，第二個原因就是兩人誰都不想搭理對方，所以安靜的坐著。
兩相比較，綜合司南和張揚的關係，可能第二個才是真正的主因。
至於為什麽都這樣了還如此老實的坐著，那就隻能是不可逆的外在原因了。
沒錯，就是張芊。
為了給兩人騰出交談的空間，張芊拿著司南失而複得的銀獅獎杯，正在書房裏研究著該怎麽擺放。
這個獎杯就是被張揚扣下的，那個屬於司南的威尼斯最佳原創劇本的獎杯，是張揚早前還回來的。
不是什麽良心發現，而是張揚早有預謀的談判籌碼之一。
司南和張揚兩人也不敢浪費張芊的好意，多尷尬也是老老實實的坐著，絕不是因為此刻的書房門大開，張芊隨時可能會出來的原因。
幹坐著也於事無補，相看兩相厭的，還是早點解決早分開的好。
啪！
司南率先行動了，抬手將張揚坑他的合同扔了回去。
這份合同，就是張揚昨晚找他的原因，隻不過喝著喝著就忘了。
“給解釋一下吧，張大導演！”
司南冷著臉的開口道。
礙於張芊的麵子，張揚也是‘心平氣和’的解釋道：“我公司有個命名為小破站的視頻網站，雖然才上線一個月，不過憑著我這些年的名氣和早做準備的積累，也算是勉強擠進二線視頻網站的標準線了。”
“以後的主流肯定在網上，所以現在這個位置不夠，咱不能將就著來，否則將來肯定被三大視頻網站擠出去。”
對於張揚明裏暗裏的炫耀，司南可不慣著，“小破站？你這起的什麽破名字，一點品位都沒有！”
“閉嘴，這是重點麽？老實聽我說完，不然我可喊我姐了！”
“……”
“我公司的方針是，趁著三大視頻網站現在還沒吃透網絡視頻這個藍海，所以我想盡快發力讓小破站擠進三大視頻網站的行列，成為第四大視頻網站，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徐徐圖之就行。”
“哦，挺好的。”
“宜早不宜遲，所以我準備給小破站造勢，一波流，一舉將小破站推上第四大視頻網站的位置。”
張揚的雄心壯誌，挺好，但司南不接茬：“哦，不過這和你坑我的合同有什麽關係？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藝人合同吧？”
張揚供認不諱的點了點頭：“對，你沒看錯！”
司南皺著眉頭：“不是，我一編劇，你給我簽藝人合同幹嘛？找我演戲？你要瘋啊你！”
張揚無語的白了一眼司南：“放心，我怎麽可能這麽糟踐自己，你想多了！”
“……”
司南感覺自己有被冒犯到，可還不等他開口辯駁，張揚一個抬手打斷道：“你先閉嘴，聽我說完。”
“電視劇的確是個加強視頻網站流量的好方法，但是周期太長了，來不及的。”
“這麽急？”
“你以為呢？等劇本、劇組、演員這些前期籌備準備好，再到上線開播，最少起碼也得半年吧？”
“好吧，那你準備怎麽辦？”
“綜藝，這個周期最短，我有把握做到一個月之後就能上馬開播。”
司南愣住了，他實在沒想到張揚的辦法就是綜藝。
也不怪司南愕然，綜藝的確和張揚不搭，或者說，任誰也想不到張揚會自甘墮落的去拍綜藝，他可是圈內最受矚目的鬼才導演。
有一說一，能拍電影的導演，除了撲街到毫無希望的，就從沒有下放拍電視劇的，那就更別說是張揚這種聲名赫赫的導演了。
電視劇如此，那綜藝就更沒的說了。
不過聯想到張揚如今的身份，還有其拍綜藝的初衷，司南表示理解，但並不認同。
司南咂了咂嘴：“綜藝？你確定麽？就是何老師那個《歡樂大本營》的那種綜藝？我沒記錯的話，當初你可說這種幼稚的綜藝，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參與的，現在怎麽……”
張揚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拆台的司南：“這你別管，反正我做的綜藝，肯定不是那種幼稚向的，具體的等你簽約了再說。”
“行吧，你自己有數就行！”
後悔是來不及了，所以司南又一聲長歎後，認命的看著張揚問道：“合同的執行時間呢？”
張揚眉頭一挑，笑了笑：“現在簽就現在開始執行，即刻生效。”
司南低頭看著合同，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最後還是拿著筆簽了合同，一式兩份，一人一份。
這份合同很坑，但是司南還是簽了，主要還是因為早上張芊背著張揚給他說的話，當然了，還有一點原因是張揚還了他的獎杯，還有那個直到如今都是他心中一根刺的張芊戶口本。
合同在手，張揚也是鬆了口氣，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
哼哼，如今也該輪到司南你來卑微難受了！
失笑一聲，張揚一臉壞笑的掏出一張疊好的紙，打開，不急不緩的捋一下，隨之啪的一下按在了茶幾上，緩緩的將其推到司南麵前，“這是我擬定好的主持人名單，看看，有大驚喜哦！”
盡管知道張揚的話不能信，但司南還是下意識的低頭一掃，當頭的就是他的名字，之後的人名，他是看一個就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沒厥過去。
mmp……這還真是個大驚喜哦！
就這份名單，除了司南，餘下的五個人，個個都是娛樂圈數得著的大名人。
如此也的確看出了張揚勢要捧起小破站的決心，加上司南這個聲名在外的最佳編劇，都不用看這檔綜藝之後的質量如何，單單這六人的份量就注定這檔綜藝會爆，不接受反駁的那種。
而且有著張揚這個鬼才導演的把控，質量也有了保證。
這不是立flag，真的是這份名單的人員配置太高了，想不到有什麽能讓這個綜藝失敗的理由。
當然，前提是張揚真能湊齊這份名單上的六個人。
而這恰恰也是張揚冒著可能會被張芊大義滅親的危險，也非要坑司南入夥的原因，最佳導演+最佳編劇，真的很難讓人拒絕，即使這隻是個綜藝。
為人師表，穩重！
深呼一口氣，司南看了一眼張揚，第一次有些心虛的說道：“不是，你怎麽想的？我一個編劇，一個幕後工作者，哪裏懂什麽節目主持，你也太亂來了！”
張揚笑了笑：“都一樣，你看我選的人，不是都沒有什麽正經的主持經驗嘛，非常合理！”
“我合理你女”，司南好懸的忍住了，沒把妹字說完，“不是，你最起碼得找個專業的主持人來穩住節目的整體節奏吧？都沒什麽主持經驗，再好的節目也得毀了！”
張揚一點也不慌，慢條斯理的解釋道：“不用，具體我就不說了，反正開拍的時候你會懂的，真的沒差！”
司南聽得一陣迷糊，這什麽鬼解釋，說了跟沒說一樣。
正追悔莫及，暗惱自己不該同情心泛濫的司南，還沒從這個坑裏爬出來，張揚又給他來了一記黑虎掏心，直擊要害。
“對了，六個主持人裏你是主控！”
“什麽？主控？張揚你有病吧？這份名單，哪裏輪得到我。”，張揚在笑，氣的司南直接一個白眼甩過去，“笑什麽笑？就這陣容，換你你不虛？”
張揚也是坦蕩，但看起來非常的討嫌，“虛啊，怎麽不虛，但主控又不是我，我就是個導演，懂個鬼的綜藝主持，你說對吧？”
“……”
司南氣的牙都快咬碎了：“我能罵人麽？”
張揚十分討嫌的聳肩攤手，笑眯眯的說道：“可以，如果這樣你能舒服一些的話，能更好的幫助你進入主控的位置，隨便罵，我張揚絕對不還嘴，義不容辭。”
司南被張揚惡心的夠嗆，拳頭是捏了又鬆，鬆了又捏的來回好幾次後，這才堪堪心平氣和下來。
為人師表，穩重！
長長的出了口氣，司南現在完全不想在看到張揚了：“行了，這份合同我認了，趕緊滾吧！”
看著司南吃癟又拿他沒辦法的憋屈認命樣，張揚開心的笑著，這就是三伏天的冰汽水，太爽快了！
於是乎……
張揚乘勝追擊道：“那不行，這都飯點了，我得留下來吃頓我姐做的飯，你不會趕我走吧？”
司南一愣，呦吼，意外之喜啊！
不等張揚反應過來，司南急忙的衝著書房的方向大喊道：“芊芊，張揚說想你做的飯了，特別特別的想！”
話音剛落，張芊一臉驚喜的走出了書房，“是麽？難得張揚你今天這麽上道，姐姐我深感欣慰。”
不等臉色難看的張揚反駁，張芊大手一揮，“也好，我這也快結婚了，廚藝是得練一練了，不能一直這麽拉胯，這太不符合我賢妻良母的人設了！”
說著，張芊橫眼瞪著臉色更加難看的張揚，也不說話，看的張揚心如死灰的低下了頭，他認命了，一如早前同樣無奈認命的司南。
天道好輪回，做人啊，可千萬不能太得意忘形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