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小西的過去

  舒可寧心驚，這塊石頭是當初風焰受傷的時候靠過的，很大的一塊，小西居然一掌就將它打碎了。


  之前明明好好的，為何突然之間又發作了呢？

  他說風焰會害死她，她跟風焰在一起會死，到底又是怎麽回事？


  忽然，舒可寧想到了寒麟飛說過的話，藍家人都有一種特別的本事，藍洛會讀心術，而小西會預測未來。


  莫非是她剛剛在想風焰的時候，他從自己的身上預測到了什麽？

  舒可寧不知道此時的小西還認不認得自己，隻能嚐試著道：“你說……舒可寧跟風焰在一起，會死？”


  “是的，我看到了，全都看見了！她燃燒了自己，變成了灰燼，消失了，測底消失了……”越說，小西越是激動，原本渙散的目光一下子匯聚在舒可寧的身上，凶光頓顯，“你是誰？你也想害我姐姐嗎？誰都別想害我姐姐，我要殺了你，殺光你們！”


  說著，小西匯起了真氣，朝著舒可寧攻來。


  舒可寧無心還擊，她身子一側避開了小西的攻擊，而後一個閃身，就在原地消失不見了。


  她隱身了。


  “出來！你給我出來！”


  發現自己攻擊的對象不見了，小西瘋狂地叫著，真氣一道道搭在山洞之中，亂石飛揚。


  舒可寧怕再這個下去，山洞都要崩塌了，隻能閃身到了他的身邊，一下子現身了。


  小西還未來得及反映，舒可寧三根銀針齊出，封住了小西的三處主要穴道。


  身子一頓，小西緩緩地軟倒在了地上。


  “小西，姐姐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


  舒可寧將小西扶好來，然後伸手搭上了他的脈搏。


  雖然對於魔氣舒可寧並不熟悉，可是她能感覺到他體內有著一股極其強大，卻又很不穩定的真元，在他的筋脈中到處亂竄著。


  這應該就是小西時好時壞的原因。


  魔氣不穩定，就說明他還有救。


  舒可寧盤腿在他的身後坐了下來，而後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雙手掌心貼上了他的後背。


  紅色的光漸漸地將兩人籠罩在其中，舒可寧額頭上的火蓮印記熠熠生輝。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舒可寧收回雙手的時候，她已經滿頭大汗。


  顧不得擦一下汗，她連忙再給小西把脈，而後，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


  真的壓製住了。


  剛剛她按著在《藥王神墓》中寫的治療走火入魔的方法，將自己的真元輸進了小西的體內。


  她有著風靈珠，風靈珠產生的靈力對魔氣有著壓製作用，果真湊效了。


  不過她也知道，這壓製隻是暫時的，真的想徹底驅除他體內的魔性，就得需要風焰的龍之氣。


  確定沒事之後，舒可寧將封住小西穴道的銀針拿掉。


  片刻之後，小西緩緩醒轉了過來，看看身邊的舒可寧，再看看遍地碎石的山洞，小西緊張地道：“姐姐，我是不是又……我有沒有傷到你？”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發狂之後，竟然會對姐姐動手！

  那是他最最在乎的姐姐，若是他傷害到了她，他會殺了自己的。


  “沒有。”舒可寧搖搖頭，抬手將他因汗濕而黏在臉上的發絲撩開，滿目心疼地道：“小西，你一定很辛苦吧？”


  小西哭了。


  姐姐非但沒有責怪他，還這麽關心他，這要他如何自處？

  “小西，沒事了，現在沒事了。”舒可寧握著他的手，輕聲地安慰著他。


  眼看著他平靜了下來，舒可寧才道：“小西，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現自己時身上的力量的。”


  小西看了看她，而後低下了頭，“其實，從小的時候就有了。”


  “小時候就有了？”這個答案，讓舒可寧有點吃驚。


  “是的。”小西點點頭，說起了他從未對人提起過的經曆。


  “我上次跟姐姐說過，自我懂事起，就是一個人了，不知道父母是誰。但我經常會做一個夢，夢到自己被母親拋棄，她說我是怪物，是魔鬼，把我趕走，她不要我了……”


  “可憐的孩子。”舒可寧滿目的心疼，怪不得他這麽渴望得到關心和愛護，為了找到自己甚至引發了體內的魔性，原來他小時候是被自己的母親拋棄的。


  小西繼續道：“有一次在街上，有個跟我比我大的乞丐跟我搶吃的，還打了我一頓，我很生氣，很憤怒，感覺到一股力量從體內迸發出來，那一瞬間，我們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麽都不知道了。等我清醒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口吐鮮血地躺在地上，周圍的人都躲得遠遠的，嘴裏叫著怪物，魔鬼……”


  “於是，我逃離了那個地方，可是每當我生氣的時候，我都會沒有任何意識地傷人。就這樣，我走了一個又一個的地方，卻又在傷人之後被迫離開。後來，我遇到了一位大師，他把我體內的奇怪力量給壓製住了，但交代我凡事要忍耐，不能生氣，因為過度的生氣和憤怒會使我的力量再次爆發，到時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了。”


  說到這裏，舒可寧終於明白了，原來她剛遇到小西的時候，他體內的魔氣被一位大師給封住了，所以她才察覺不出來。


  “那這一次，你是怎麽複發的呢？”


  “自從姐姐離開之後，我就一直很想姐姐，後來劉嬸嬸懷孕了，我就離開了他們，想去找姐姐。我聽說姐姐回舒牧族去了，我就打聽了舒牧族的方向，一路走去。後來我經過了一個叫做洛河鎮的地方，遇到了一個道士。他說可以讓我去他的道觀借宿一晚，我就去了。”


  “清流道士？”舒可寧不由得叫出聲來。


  “啊，是的，就是這個清流道士，姐姐你也認識他嗎？”


  “嗬嗬，算是有過一麵之緣吧。”舒可寧訕訕地笑著，“他在洛河鎮害了好多姑娘，被我教訓了一頓。”


  “是啊，他可壞了。我原本以為他好心留我住一夜，卻被我無意中偷聽到他跟弟子說的對話，他們要將我給賣了。於是我想出去，卻發現門被鎖起來。第二天，他的弟子進來送飯給我吃，我就趁機逃了出去，可是還沒逃出院門，就被那清流道士和三個弟子給攔住了。他們將我抓住，狠狠地打了一頓，就在我以為自己要被打死的時候，我體內的力量突然就爆發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外麵，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人。”


  “至少那個清流道士還活著……”舒可寧當時去洛河鎮，為的就是找小西，沒想到他真的去了那裏，隻是擦肩而過了。


  不過那個清流道士，倒是成了他們的交集。


  一想到小西差點就被那流氓道士給賣了，舒可寧就恨得牙癢癢，“我當時要是知道他對你起過這個心思，絕對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的！”


  “後來我到了舒牧族，聽說你已經離開了。他們還說你已經被趕出了舒牧族，這次回來是為了給莫家報仇的。之後我又聽到了一些你的家人以前虧待你的消息，心裏很是生氣，於是就越發地控製不住自己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


  小西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這雙手已經再也不幹淨了，沾染了太多的鮮血。


  舒可寧將他的手抓在手中，低聲安慰著，“沒事的，沒人會怪你的。不過小西，後來你的哥哥不是將你帶回家去了嗎？你為何又跑出來了？”


  一聽到“家”這個字，小西就渾身一個哆嗦，麵色巨變，“那裏不是我的家，我也沒有哥哥，我隻有你一個姐姐！”


  小西的異樣，讓舒可寧心中生疑，莫非藍洛將他帶回家之後，並沒有好好地照顧他，不然小西怎麽會這樣呢？

  雖然心中還有很多疑惑，但她沒有再追問下去，因為她不希望看到小西這麽害怕的樣子。


  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柔聲安慰道：“小西，別害怕，不管什麽事情，現在都過去了，現在姐姐就在你的身邊。”


  說完，她從鐲子中拿出了一些幹糧和水遞給小西，“吃點吧，你肯定很久沒有吃東西了。”


  舒可寧猜得沒錯，這幾日小西在清醒的時候，為了躲避舒牧族和藍洛他們，東躲西藏，餓了吃點野果，渴了喝點河水，已經好久沒吃上一點正經的食物了。


  結果幹糧，小西就狼吞虎咽地啃了起來，見舒可寧正看著他，他有點不好意思，速度放慢了一點。


  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讓舒可寧的眼眶微微泛紅，笑了笑道：“吃吧，多吃點，吃完不夠還有呢。”


  但小西還是沒有再狼吞虎咽，在舒可寧的麵前，他很在意自己的形象。


  看著這個乖巧的孩子，舒可寧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兒子。


  沒有娘的孩子，是最最可憐的，小玄現在在暮紫昕的手中，他一直不肯跟自己見麵，也不知道是何目的。


  還有，寒鳳汐來舒牧族的目的，她也怎麽都想不出來。


  或許，她應該去見一下舒雲行，跟他打聽一下寒鳳汐都說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