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誰是凶手
“聽說這裏發生了命案，我來看看。”紫鳶點點頭，看著忙忙碌碌的眾人，好奇地道：“到底是誰死了？”
“是……”淩虹正想回答，眼角一瞥，正好看到了紫鳶身邊的宮女。
不由得皺眉道：“她是……”
紫鳶雖然身為侍衛官，但一直都是獨來獨往，身邊沒有宮女相隨，今天怎麽就帶了一個宮女來呢？
而且知道這裏發生命案之後，在場的宮女都嚇得跑光了，而這個宮女雖然一直低著頭，視線卻時不時地觀察著周圍，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
紫鳶隻是抿了抿嘴，並沒有說話，而舒可寧則緩緩抬起頭，對著淩虹勾唇一笑。
“舒……”淩虹的聲音被紫鳶捂在了手中。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聲斥責道：“你想害死她嗎？”
淩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但他麵上的驚喜卻不減，“我……我隻是太激動了。”
雖然知道舒可寧沒死，可是這麽多天了，他一直都沒見過她，心裏也擔心的緊。
舒可寧早就從小鳳那裏聽說過淩虹差點就要劫獄的事情，心中一直都帶著一份感激。
她用著隻有三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淩虹，謝謝你。”
一聲謝謝，竟讓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紅了眼眶，“舒小姐，這聲謝淩虹受不起，如果當時我能站出來為你說上一句話，或許你和殿下就不會……”
“現在不說別的事情了……”舒可寧打斷了他的話，視線重新落在了馨嵐殿的門口，“這裏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是鳳汐公主的侍女……”
淩虹的話還未說完，舒可寧就看到四個侍衛抬著一具擔架走了出來，上麵躺著一具被白布掩蓋著的屍體。
是秋兒？
舒可寧眸光一凜，眼看著侍衛將擔架抬到了他們的麵前，放下。
原本之前已經檢查過一遍屍體了，但是淩虹知道舒可寧肯定想查看一番，所以故意上前將白布掀了開來。
饒是看過無數的屍體，舒可寧在看到秋兒的死相之後，還是被嚇了一跳。
整一個血人！
她的致命傷是在脖子裏，是被人用利刃直接割斷了喉嚨，鮮血染紅了整件衣服，而可怖的是，她的整張臉都被人給抓花了，好像是用指甲抓的，但是每道疤痕都深可見骨，足見凶手用的力氣之大。
舒可寧朝著紫鳶看了一眼，紫鳶連忙問道：“是誰殺的？”
淩虹並沒有馬上回答，重新將白布放下，對著侍衛們揮揮手，“先抬走吧。”
走到兩人的身邊，淩虹小聲道：“是鳳汐公主。”
“啊，她為什麽要殺自己的侍女？”紫鳶瞪大了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可是舒可寧的臉上卻是淡定無波，好似她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
淩虹問道：“舒姑娘，其實你早就猜到了，是不是？”
“嗬嗬。”舒可寧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看向了紫鳶，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嚴格來說，我才是真正的凶手。”
“額，舒姑娘此話何意？”淩虹一臉的不解。
但是紫鳶卻是明了的，搖搖頭道：“二小姐，或許其中還有另外的原因呢。”
今天早上寒鳳汐差點掐死秋兒，最後被太子殿下救下的事情，其實已經在整個烈焰宮乃至是皇宮都傳開了。
大家都把責任歸咎於鬧鬼上麵。
但是今晚好好的，怎麽又突然殺了自己的侍女了呢？
“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麽？”淩虹對於兩人的對話一頭的霧水。
紫鳶看了看舒可寧，在得到她允許的眼神之後，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聽完之後，淩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原來昨夜的鬧鬼事件，竟然是舒可寧搞出來的，而且紫鳶還參與在了其中。
這兩人，竟然連他都瞞著。
看出了他眼中的噌怪，舒可寧隻是笑了笑，視線卻落在了馨嵐殿的門口。
淩虹一下就猜出了她的心思，有點難堪地道：“現在鳳汐公主的情緒很不穩定，殿下正在裏麵陪著呢。”
“嗬……”舒可寧勾唇冷笑，“看來他把寒鳳汐殺人的消息封鎖了吧。”
“正是！”淩虹不得不佩服舒可寧，一下就猜中了風焰的做法。
一邊的紫鳶狠狠地瞪了淩虹一眼，這人還真不會說話，就算風焰真的陪著寒鳳汐，也該委婉點說吧。
看著舒可寧，紫鳶心疼地道：“二小姐，那你還去看殿下嗎？”
她馬上就要離開了，若是不看，一去不知道何時再能相見了。
可是現在殿下在寒鳳汐那裏，二小姐若是去看了，也隻是徒增傷心而已。
舒可寧沒有回答，眼角一瞥，正好看到一個宮女端著一盆水走來。
眸子微眯，舒可寧朝著紫鳶使了個眼色，紫鳶立刻會意，走到了宮女的麵前，“這是要給鳳汐公主送進去的嗎？”
宮女一看是紫鳶，連忙恭敬地道：“是的。”
她可是太子殿下身邊唯一的女侍，地位高她們不是一點兩點。
“給我吧。”紫鳶很自然地接過了水盆，宮女頭都不敢抬一下，直接退了回去。
宮女走遠之後，舒可寧立刻上前接過了水盆，笑道：“紫鳶，謝謝你。”
“二小姐，你……”紫鳶好似想說點什麽，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你小心點。”
風焰失憶了，是認不出她的，而此時的寒鳳汐雖然深受刺激，未必能認出她了，但也怕個萬一了。
“沒事的。”舒可寧擺擺手，學著宮女的樣子，低著頭朝著馨嵐殿走去。
眼看著她進了殿門，紫鳶那滿含擔憂的視線還停留在那裏。
耳邊傳來了淩虹的聲音，“紫鳶，你和舒小姐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紫鳶回過頭，不削地瞪了他一眼，“瞞著你不是很正常嗎？”
淩虹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性格太直，心底藏不住話，所以紫鳶和舒可寧之間的事情，才會瞞著他的。
淩虹受打擊了，頓了頓又道：“對了，我之前忘記告訴你了。那鳳汐公主竟然親自跟殿下說了舒姑娘的事情。現在殿下雖然還沒恢複記憶，但已經知道了她的存在。不隻如此，他還憤怒地去跟皇上討要說法，要皇上為舒姑娘平反不說，還要他懲罰真凶。”
“真的嗎？”這個消息，讓紫鳶興奮不已。
“那如果殿下知道二小姐並沒有死，會不會重新跟她在一起呢？”
“這個嘛……難說。”淩虹撓撓頭，麵色不佳，“太子好像對舒小姐沒了之前的感覺，現在的他對鳳汐公主反而很好。”
剛剛的喜悅瞬間消失不見了，紫鳶歎了口氣，視線重回到了馨嵐殿內，也不知道二小姐要怎麽麵對裏麵的兩人。
舒可寧端著水盆走進了馨嵐殿，雖然低著頭，但是眼角的餘光還是看到了不遠處的兩人。
寒鳳汐靠坐在床上哭泣著，風焰坐在她的床邊，在低聲安慰著什麽。
一個溫柔纖弱，梨花帶雨，一個英俊挺拔，柔聲細語。
這一幕，真當是耀眼的很。
將水盆放在了桌上，舒可寧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風焰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把毛巾洗了拿過來。”
這家夥，還想要親自給她擦臉不成？
舒可寧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隨即又放開，乖乖地將毛巾浸濕，然後擰幹，朝著兩人走去。
“嗚嗚嗚，焰，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做出這麽可怕的事情來。”寒鳳汐的雙眼已經哭得紅腫，她看著自己的手，好似看到了自己滿手的鮮血一般。
她用帕子拚命地擦著手，細嫩的手掌已經被擦的通紅。
“鳳汐，別這樣。”風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讓她有自虐的行為，“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隻是被那晚的噩夢嚇著了，要怪，就隻能怪那舒可寧。”
“噌！”
一股火氣瞬間用上舒可寧的心頭，拿著毛巾的手緊緊地拽起。
風焰這個混蛋，他在說什麽？
他竟然在另外一個女人麵前，說著責怪她的話？
他還親密地叫她鳳汐，還拉著她的手，可惡，可惡！
此時的舒可寧，恨不得衝上去一個一拳，將兩人打翻在地，踩在腳底下。
可是，她還是忍住了，她將手中的毛巾當成了風焰的脖子，擰，再擰。
終於，她走到了風焰的身後，狠狠地瞪著他的背，好似要將他瞪穿了一般。
風焰沒有回頭，隻是將手朝後一伸，“拿來。”
看著眼前這隻指節分明的手，那麽熟悉，那麽熟悉，曾經，這隻手會牢牢地抓著她的手，可是現在呢，他竟然抓著另外一個女人！
心中有氣，舒可寧“啪”地一下將毛巾扔在了風焰的手中。
她用了很大的力氣，幾乎是砸下去的。
風焰手上一痛，微怒的臉轉向舒可寧，卻見她竟然轉身走了。
好大膽的宮女！
“你……”風焰剛想發怒，可是才說了一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怎麽了？”寒鳳汐也發現了一些異樣，抬頭看了看風焰，然後看向已經走向門口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