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春宵一刻
盛晉煦和盛晉熹穿著筆挺的西裝,皮鞋,梳著分頭,一個機靈活潑,一個乖巧懂事,在婚禮上也是人見人愛。
盛晉熹和盛晉煦給趙姨娘問好,“祖母。”
“誰是你們祖母?沒教養的野種!”趙姨娘暗暗啐了一口,她沒這麽高尚,憑什麽替別人養孩子。
盛家早就沒落了,隻留下長房這一支,過繼來的孩子就該送回去。
兩個孩子都察覺到麵前的這個女人心情不好,兩人也沒計較,跑去後院玩了。
趙姨娘氣的晚飯都沒吃,一個人回了樓。
盛延卿帶著秦妤去後院的祠堂上香,一去就是快兩個時辰。
盛家有很多藏書,盛延卿知道秦妤愛看,也在新宅裏辟出來一處樓作為藏書樓。
二樓是書房,一側茶幾書案,一側是香床軟榻。
秦妤裹著被子躺在床上,有些出神。
好的共度春宵,還沒黑,盛延卿就已經忍不住了。
她枕著盛延卿的手臂道:“你為什麽要告訴我朱蓮的事?偷偷處理了不是更好。”
“那怎麽行?”盛延卿摸了下秦妤的頭發,“我過任何事情都不瞞你的。”
“你倒是乖……”秦妤想去摸盛延卿的頭,卻再一次被他壓在了身下。
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兩個人的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啦。
穿好衣服去吃晚飯,盛晉煦問:“娘親,你和爹爹去做什麽了?怎麽剛才吃飯的時候都不在。”
他這一聲爹爹,叫的十分順口。
秦妤咳嗽了一聲,正不知該撒個怎樣的謊,盛延卿卻一本正經地道:“我們在藏書樓看書,忘了時辰。”
他撒謊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盛晉煦信以為真,道:“等以後我腿好了,也要去藏書樓讀書學習。”
盛晉熹野慣了,吃飯也沒個正形,秦妤從前怕這孩子心生芥蒂沒怎麽管。
盛延卿見了,卻板著臉道:“坐正了再吃飯!”
盛晉熹到底怕生,乖乖坐在了椅子上。
晚上回房間,秦妤坐在梳妝鏡前麵卸妝,笑著對盛延卿道:“以後家裏就要有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恩威並施,煦兒和晉熹慢慢大了,不能總是慣著他們。”
盛延卿道,“那誰來唱這個白臉?”
“你呀……你臉白……不然怎麽招惹那麽多桃花呢?還有人願意為了你尋死覓活。”
盛延卿走過去捏秦妤的鼻子,“看來以後不能實話實了。”
這一,秦妤著實勞累,剛躺在床上,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下午的時候在藏書樓那一通鬧騰,她更是身心俱疲,要不是餓壞了,她晚飯都懶得吃。
所謂春宵,兩人都是在熟睡當中度過的。
婚禮和新年是挨在一起的,傭人們喬遷新居,也開始置辦年貨。
盛芸兒問秦妤,“老太太那邊,要不要去一聲?”
“不用,她需要什麽,會自己的。”秦妤道,之前和趙姨娘過過招,有了前麵那些鋪墊,她很難心平氣和地與趙姨娘相處。
盛延卿每都要早上五點起床,在院子裏練會拳,然後洗漱去茶坊。他已經養成了習慣,到了時間就會自然醒。
秦妤醒來的時候,盛延卿已經出門去了。
“二爺沒吃早飯嗎?”秦妤問。
荷香道:“二爺不讓做飯,怕吵到你們。”
廚房就在一樓,秦妤在二樓休息,盛晉煦和盛晉熹的房間也在一樓。淩晨睡得輕,盛延卿是不忍心打擾。
秦妤心裏一暖,他總是這樣麵麵俱到。
昨又忙又亂,很多事情秦妤還沒來得及打理。
這會兒閑下來,她就坐在書房裏,把收到的紅包一個一個拆開,仔細清點。這都是人情,往後要還的。
到了秦家送的那個盒子,打開來,裏麵是一遝厚厚的紙。
地契,房契,厚厚一遝,是江南這邊的鋪子。
秦家的生意遍及大江南北,江南這塊,所占的分量並不輕。
秦妤微訝了下,自己老爹嫁女兒,這是拿出來半份家產啊!
但是秦家有四個孩子,這半份家產拿在手裏,秦妤受之有愧。
她將這些東西仔仔細細地收好,並沒有動。
這一次各家的禮金都不在少數,秦妤讓盛芸兒一一登記,寫在冊子上,往後有類似的應酬,她會參照這個。
盛芸兒的字很清秀,寫在紙上一板一眼。
荷香道:“謝長裏不在,你就是這內宅的管家了!做事都有條理,就是跟我們不一樣。”
盛芸兒瞪了荷香一眼,搬來新宅,並不是秦妤一人做主,主子都沒話,下人們議論這些做什麽。
荷香大大咧咧慣了,隻當盛芸兒和她開玩笑,並不在意。
她又道:“你平時偷偷練字,看賬本,我們都看見了,不就是為了將來管家嗎?”
“我沒有……”盛芸兒羞的滿臉通紅,“管家是二爺和太太的事……”
兩人在一邊嘀嘀咕咕話,秦妤聽得一清二楚。
這個時代並不是二十一世紀,女孩子正兒八經該走的路就是結婚生子,不需要太多本事。
這也是為什麽,當初在盛家大夫人、二夫人她們鬥的不可開交,她們的指望,全在丈夫和兒子身上了。
秦妤倒是很讚同盛芸兒的做法,誇讚道:“這事好事,不必藏著掖著。管家的位置本來就是能者居之,要會算賬,會管人,會應酬。”
“我可不會這些……”荷香連連搖頭。
秦妤笑起來,家裏這些傭人,不用她挑,盛芸兒儼然已經是管家了,她是大家的主心骨。
秦妤很喜歡這個女孩子,聰明又勤奮上進。
掛念著盛延卿在茶坊沒吃早飯,秦妤讓來福送了些點心過去。
她本想去後院樓給趙姨娘請安的,但傭人卻,趙姨娘並沒有起。
秦妤就回到客廳,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報紙是新送來的,折騰騰出爐的新聞。
很快,秦妤被一則標題吸引住了。
文字上方配了一張圖片,在一個僻靜的巷子裏,一個女孩子安靜地躺在那裏。她身上蓋了一塊白布,隻露出來衣裳的一角。
秦妤覺得,這件衣服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