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我的女人
盛延卿從外麵回來,推開門,便見沈妤坐在燈下出神。
她身上裹著一件厚厚的披肩,長長的流蘇垂下,淡黃色的燈光將氣氛渲染地一派溫馨。
盛延卿無聲笑了。
沈妤抬頭,便對上他那雙幽深的眼眸。
她問:“你笑什麽?我剛才的樣子很呆嗎?”
“我想到了我們在盛家酒窖裏的日子。”盛延卿道,他坐在了沈妤對麵。
沈妤正裹著披肩歪在榻上,腿上蓋著一個小絨毯,盛延卿就這麽湊過來,帶著秋夜的涼意。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卻是溫熱的。
他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道:“謝謝你。”
沈妤一愣,很快明白過來,他是在說地契的事。
“在那座宅子裏住了那麽久,我也有感情了,正巧這次趁機會把地契拿回來。”她淡淡笑道,“還以為能瞞過你們的,也不知道祖母知道了沒有。”
盛延卿手撐在床上的茶幾上,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這隻小狐狸,去周家的宴會就為了這個?”
沈妤歎氣,“又被發現了……”
她說的雲淡風輕,盛延卿卻忽然湊過來,將她緊緊地摟緊了懷裏。
他在她耳邊道:“你記住,再也不要因為別人以身犯險了,任何東西都沒有你重要。”
“好啦好啦,不要這麽煽情……”沈妤試探著拍了下他的背。
盛延卿將她推倒在了床上,他正色道:“我不是小孩子!別把我當成煦兒!”
他高大的身子壓過來,帶著淡淡的酒氣,兩個人挨得很近,近到可以看清彼此眼眸中的倒影。
沈妤看著眼前這張俊朗的臉,她感覺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不是說好了慢慢來……”她小聲嘀咕。
盛延卿笑了一下,他伸手刮刮她的鼻子,“我是怕你這隻小狐狸跑掉了。”
他身上的氣息溫暖炙熱,最後化作臉頰上一個清淺的吻。
沈妤捧著紅彤彤的臉頰靠在榻上,她隱約聽見他說,還以為你私下見周星啟做什麽。
第二天茶坊開業,沈妤和盛延卿一起出場。
她穿著月白的斜襟衫,青色斕裙,盛延卿則一身石青色的長衫,他的裙子映襯著他的衣衫,相得益彰。
茶坊重新開業,選的是清水鎮最熱鬧的商業街,一排三間鋪子全部被盤下來,門麵是整條街上最大的。
“大少奶奶,不對,沈小姐,又見麵了。”有相熟的客戶過來捧場,“這次推出什麽新的茶葉,可別忘了給我留貨。”
“二爺,終於又看見茶坊開業了,貨比三家,還是清水鎮的盛家,茶葉生意做得最好。”
麵對大家的恭賀,盛延卿拱手一一還禮。
“各位老板,多謝多謝,往後還請多多照顧盛家的生意。”
兩人站在茶坊門前,頭頂便是用紅布遮蓋的盛家茶行的牌匾。
分家以後,二房分走了所有的鋪麵,也有一塊這樣的匾額,但真正擔得起的,也隻有盛家長房了。
“小心!”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緊接著,高高懸掛的牌匾突然從高空墜落,眼看便要砸在沈妤頭上。
盛延卿身子一斜,寬大的身子將沈妤護在了懷裏。
“哐當”一聲悶響,牌匾重重砸在了他背上。
他像一座小山,巍然屹立,一動不動。
沈妤被嚇了一跳,看著腳邊厚重的匾額,她轉過身,搖晃他的肩膀,“你怎麽樣,沒事吧?”
盛延卿卻不管不顧地衝了出去。
他追著一個身影往街角跑去,無奈今天開業,圍觀的人太多,那人混進人群裏,很快不見了。
上午的陽光金燦燦的,他一轉身,正看見一道寒光閃過,有人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朝著沈妤走過去。
“阿妤!”盛延卿大聲喊起來,他發瘋了一樣衝過去,把那個人按在了地上。
朱進和來福趕了過來,在那人身上搜出來一把匕首。
人群裏開始小聲議論,開業當天就出這種事,這人得和盛家多大的仇。
盛延卿腦袋嗡嗡作響,他什麽都聽不清,隻是走到沈妤麵前,拉起她的手,“來人,把這個行凶的人,送到警察局去。”
說完,他扭頭看著沈妤,臉色蒼白,聲音卻擲地有聲。“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你怎麽樣了?傷到哪裏了?”沈妤哭著問。
他轉過身來擦她的眼淚,一點點倒在了她的懷裏。
盛家茶坊的牌匾是訂做的,又重又硬,從高高的屋簷墜落,砸傷了盛延卿的脾髒。
他醒過來,睜開眼便看見沈妤憂心忡忡地坐在床前。
“你好點了嗎?”沈妤輕聲問,“剛才真是嚇死我了,你不知道你的臉色有多差。”
盛延卿深吸一口氣,他伸出手,寬大粗糙的手掌輕輕撫摸她的臉頰。
“你為什麽從來不叫的名字,怎麽老是你啊你的?”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沈妤猶豫了一下,在盛家從來都是叫二爺或者二少爺的。
“盛延卿……”她的語氣有些生硬。
他板起臉,“把盛去掉。”
沈妤推開了他的手,“你怎麽還蹬鼻子上臉,我看你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她站起身來,便聽見盛延卿“哎呦”一聲。
他捂著自己的胸口,眉頭緊緊擰在一起,滿臉的痛苦之色。
沈妤以為他的傷又開始痛了,她正要叫大夫,盛延卿卻拉起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笑著道:“你陪著我,我就不疼了。”
晚上沈妤回去休息的時候,朱進過來道:“二爺,警察局那邊傳來消息,已經問清楚了,是沈家安排的人。”
“把人還給沈家吧。”盛延卿語氣冷然。
朱進道是,他站在那裏有一會兒沒動,見盛延卿神色緩和,才又道:“下午的時候三少奶奶來過,送了些補品,她還說有一樁事想求你幫忙。”
盛延卿並沒有問,二房的那些破事,他早就不想再管。
“二爺,是沈小姐說問問你的。”朱進又小心翼翼地道,他拿出來一封信,遞給了盛延卿。
許馨月知道盛延偉有多麽不招人待見,她沒有苦口婆心地求誰,隻是把事情的經過寫了下來,傳個話,幫與不幫,是大房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