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不打自招
與此同時,吳心萍又蠢蠢欲動,或許,她的機會現在就來了。
機不可失,吳心萍站起身來,溫婉笑著道:“老夫人,我也出去透透氣,從開始就一直輸,我出去清醒一下,指不定這風水就換了。”
離開鶴壽堂,吳心萍快步追了出去,不遠處,她看見沈妤的衣角消失在了樹叢後麵。
原來,沈妤是去了鶴壽堂附近的佛堂。
老夫人信佛,挨著鶴壽堂建了一座小佛堂,平時閑來無事,就在這裏念經禮佛。這地方鮮有人來,十分清淨。
沈妤不去別處卻偏往這種沒人的地方跑,一定是她心裏有鬼。吳心萍貓著腰跟了過去。
果然,在佛堂裏,沈妤與盛延卿說了好一陣話。
沈妤的神情看起來有些著急,盛延卿也憤怒地甩袖子,兩人似乎發生了爭吵。隻是,隔得太遠,說話聲音又低,吳心萍隻能看見兩人的表情,聽不見說的什麽。
過不多時,沈妤出來了,她眼睛有些腫,臉紅紅的,像是喝醉了酒,剛哭過一場一樣。
盛延卿站在佛像前,背對著門,不知在想些什麽。
吳心萍貓腰躲在回廊下的柱子後麵,她摸到了袖子裏一個小瓷瓶,裏麵裝著的,是可以迷惑男人心智的東西。
昨天,知道沈妤和盛延卿私下的關係後,吳心萍便給準備了這樣東西,她想,如果生米煮成熟飯,再有老夫人幫腔,那就坐實了她盛家二少奶奶的身份,沈妤也奈何不得。
隻是,她還是未出閣的女子,青天白日做這種事情,她還是緊張的手不停顫抖,一顆心突突直跳。
打定主語,她推開了佛堂的門,柔柔弱弱地喚了一聲,“二爺。”
沈妤回去後,幾人喝了半天茶,麻將碼的整整齊齊,卻還不見吳心萍回來。
陶媽媽有些擔心道:“吳小姐來盛家沒幾回,別走錯了路。”
沈妤笑著道:“咱們盛家又不是深山老林,下人進進出出,還能走丟了不成?”
“許是心萍輸紅了眼,不想跟咱們玩了呢!”許馨月道。
老夫人努努嘴,她牌癮上來了,拉著陶媽媽過來湊數,“不等了不等了,咱們先打一局。”
陶媽媽隻好再次坐下,心驚膽戰地和各位主子打麻將。
這一局麻將,沒人點火,更沒人胡,打了小半個時辰,老夫人才自摸了一張好牌。
“胡了!胡了!”老夫人眉開眼笑,她把麻將推倒給大家看,“自摸清一色,今天手氣不錯。”
許馨月道:“不玩了不玩了,錢都輸光了。早知道就該學心萍,躲出去。”
經她這一提醒,大家才留意到,吳心萍已經出去了半個多時辰。盛家再大,這世間足夠她逛好大一圈了。
吳心萍來盛家是客人,別真出了什麽事。
老夫人不安地蹙眉,“帶人去找一找吧,牌局還等著她呢。”
陶媽媽道是,有丫鬟過來洗牌,沏茶,沈妤和許馨月便陪著老夫人聊天。
老夫人六十二歲壽辰剛過,已是滿頭銀絲,即便她興致足,坐了好半天也有些累了。
沈妤扶著老夫人回到軟榻上,幫她按摩肩膀。
許馨月則尋了軟墊過來,讓老夫人舒舒服服靠著。
幾人正聊些家常,陶媽媽行色匆匆地跑了進來,她湊到老夫人耳邊,說了句什麽。
‘怎麽會這樣?’老夫人神色大變。
沈妤和許馨月已經識趣地退到了一邊,陶媽媽歎氣道:“老奴看見的就是這樣。”
老夫人思忖了片刻,“把人帶來鶴壽堂吧,這裏沒什麽外人,正好大家都在,別說我們委屈了她。”
過不多時,陶媽媽領了兩個人進來。
這兩人皆衣衫不整,女子頭發蓬亂,男子則滿身是汗,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兩人都恨不得把頭低到胸膛上去。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了半個多時辰的吳心萍。
陶媽媽道:“吳小姐,你有什麽話就當著老夫人的麵說吧。”
吳心萍抬起頭,她緊緊咬著嘴唇,撲通一聲跪在了老夫人麵前,豆大的淚珠從她臉頰上滾落,她臉上滿是委屈和不甘。
“老夫人,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呀!我什麽都不知道,是這個下人假扮二爺的模樣勾引躲在佛堂裏,我以為是二爺,他等我走近又強行……”吳心萍哭訴道,“是沈妤引我進佛堂的,一定是她安排的這個人,她故意陷害我!”
女兒家的清白是頭等大事,吳心萍在陌生的盛家受到這種屈辱,立時方寸大亂,一股腦把心中的委屈全部倒了出來。
她說完,卻輪到屋子裏的其他人詫異了。
沈妤滿臉不可思議,“心萍,你在說些什麽,我一直在打麻將,中間隻去過一趟廁所,怎麽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安排的麵麵俱到?”
吳心萍哭的更傷心了,她指著沈妤,麵容猙獰道:“一定是你因為壽禮的事記恨我,才想出來這一招報複我。你根本就是早有預謀,你故意讓荷香過來跟你說悄悄話,引我到佛堂,然後又在裏麵安排了人。”
沈妤皺起眉頭,滿臉驚訝,“你怎麽會這麽說?”
陶媽媽覺得吳心萍話裏有話,她走過去問:“什麽壽禮的事,吳小姐你說清楚。”
吳心萍心裏咯噔一聲,壽禮這件事,她料定沈妤不敢說,隻能吃這個啞巴虧,才會做的這樣明目張膽。
可她剛才口不擇言,居然差點把事情抖出來。
吳心萍膝行向前幾步,跪在老夫人腳下,道:“老夫人,我聽我母親說過您有鼻炎,所以當日看到大少奶奶送香水時我就覺得不妥,可是畢竟不熟,也不敢說什麽。指不定老夫人您自己不會用呢!可是……誰知道……我再遇見大少奶奶說起這事,她就以為我是故意不告訴她的。可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她為什麽還要死死抓住不放呢?”
吳心萍哭的撕心裂肺,劉海被汗水打濕了,貼在額頭上。她長了一張乖巧的臉,五官小巧,眼眸澄澈,很是無辜可憐的樣子。
她是吳家唯一的女兒,被父母嬌慣著長大,跪在地上哭了這麽一遭,頓時有些喘不過氣來,眼看就要暈倒過去。
“先把人扶起來,有什麽話慢慢說。”老夫人的態度微微緩和,心裏生出幾分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