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都是二房在搗鬼
盛延偉壓根不想碰許馨月,無奈是二夫人的命令,他不敢不從,拉扯著許馨月就走。
許馨月又抓又打,盛延偉幹脆把她扛了起來,強行帶回了房間。
他把許馨月扔在床上,不耐煩道:“我們盛家也沒虧著你,好吃好喝供著,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你要是不願意當這個二少奶奶,我就給你寫封休書,你該回哪裏回哪裏去!”
許馨月冷笑了一聲,“怎麽,剛才在鶴壽堂,你娘說要給你收個填房,你心動了?”
盛延偉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惡狠狠道:“填房的事也好,別的事也好,你少給我指手畫腳,你要是再敢插手我的事,別怪我不客氣。”
盛延偉說完,摔門而出,許馨月坐在床上仰天大笑。
她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到底惹了怎樣的禍事,這輩子要遭這種報應。
另一邊,打發走了許馨月,二夫人並沒有直接回去,她換了衣服,悄悄去了得勝茶坊。
馬富貴正挺著個大肚子在廊下逗鳥,見二夫人過來,便伸手抱過來。
二夫人躲開了,拍了他的背一巴掌,皺眉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這裏逗鳥。上回你派去放火的人被盛延卿抓了個現行,要是把你我供出來,咱倆都要完。”
馬富貴眯著眼睛,走過去摟住二夫人的肩膀,他道:“好了,我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你放心,派去的那幾個人都有把柄在我手裏,就是死,他們也不敢說一個字。”
“再說了,這事是我主使,跟你有什麽關係。盛家能把我怎樣,送去警察局,關個幾天,給我個縱火罪?燒了點茶葉而已,他們能把我怎樣?”
二夫人歎氣,“這麽說來,倒是我杞人憂天了。”
來的路上,她其實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沈妤拿住了她的把柄,上次毒茶葉害死人的事,這次火燒庫房的事,都經過馬富貴的手。
必要的時刻,不用馬富貴說,她也會推得一幹二淨。
馬富貴能主動說,二夫人心裏還是有些感動的,她眼中含淚,道:“表哥,這些年我們孤兒寡母多虧了你照顧,這份恩情,我這輩子無以為報,下輩子當牛做馬也要還你。”
“什麽當牛做馬,咱們兩個之間,說這些做什麽。”馬富貴握住二夫人的手,“我說過,我絕對不會讓你們母子受任何委屈的。”
二夫人抱住馬富貴,她眼中的情義卻是真的。
雨還在下,茶坊的人都在議論,今年天氣怪的很,十天半月不下雨,一旦下起來就沒完沒了。
年長一些的製茶師傅甚至說,今年會是個災年,這茶葉生意不好做。
沈妤和盛延卿到茶坊製茶,兩人在內堂聽見了這話,心裏麵都暗暗祈禱,今年能平安順遂。
四下無人,盛延卿道:“昨天你給祖母泡的茶,可取名字了?”
沈妤道:“這有什麽難的,這種茶色澤沉,香味濃,就叫黑茶吧。其實,在國外,這種茶早就有了,隻是大家用慣了傳統的製茶方法,不敢嚐試罷了。”
“那今天就請沈師傅多多指教了,讓我看看黑茶是如何製的。”盛延卿笑說。
黑茶在市麵上並沒有流傳開來,雖然有些地方會製作類似的烏茶,但發酵方法並沒有流傳,僅僅是小部分人的喜愛。
至少,在清水鎮,沈妤是唯一會製作黑茶的人。
既然是獨門絕技,自然要秘密行事,除了王管事和幾個信得過的活計,沈妤沒有讓任何人參與。
黑茶的製作需要經過堆渥發酵,翻堆,解塊,晾曬幾個過程,沈妤親力親為,每個過程都不敢疏忽。
中午的時候,她留在茶坊吃飯。
盛延卿的飯菜是盛家廚房做了送過來的,沈妤的也一樣。她打開來,卻看見了久違的鐵板牛柳,椒鹽蘑菇,辣子雞。
沈妤是地道的北方人,她一直吃不慣清水鎮的飯食,少油少鹽,寡淡無味。
這飯菜,想必是盛延卿特意去酒樓找師傅做的。
牛柳就放在鐵板上,滋啦啦地還冒著熱氣,看得人胃口大開,沈妤大快朵頤,多吃了兩碗米飯。
在茶坊十來日,沈妤不但沒因為勞作瘦一些,反倒胖了不少。
她對著鏡子發愁,“這回好了,肉嘟嘟的臉,以後更嫁不出去了。”
盛延卿道:“小小年紀,野心倒是不小。往後我更得把你看牢了,不準你出去勾三搭四。”
沈妤挑眉,“勾三搭四的是你吧,盛家二爺哎,至今未婚配,盛家的那些丫鬟每回見了你,那一聲二爺喊得,真的是魂牽夢繞,都盼著你多看兩眼,收了哪個做屋裏人呢!”
盛延卿伸手捏了捏沈妤的臉蛋,“怎麽,你就盼著我收個丫鬟是不是?要按你的性子,還不得把人生吞活剝了?”
“我怎麽敢,我一向是主張和平的……”沈妤連連擺手。
盛延卿寵溺地摸了摸沈妤的發頂心,“你這麽聰明,又這麽能幹,我藏著掖著都來不及。我知道你不是尋常女子,我也不會把你當尋常女子那樣對待。”
沈妤噘嘴,“我聰明能幹,感情你是在物色一個管家婆?”
盛延卿彎腰,輕輕吻沈妤的額頭,什麽時候才能把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娶回家呢?
和盛延卿在一起,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沈妤也不貪睡了,天天一大早起床,換上精心準備的衣裳,再畫個美美的妝,興高采烈地去茶坊。
躺在床上的時候,她會對著帷帳頂傻笑,想著他的樣子,想著他的話,也想著兩個人的以後。
盛晉煦都看出來沈妤的不同,吃飯的時候,他捏著筷子道:“娘親,最近是不是又什麽喜事呀?”
“喜事可不能亂說,婚嫁,生子才是喜事。”沈妤伸手,擦去了盛晉煦嘴角的米粒。
盛晉煦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娘親,最近是有什麽高興的事情嗎?”
沈妤歪頭想了一下,一本正經道:“茶坊的茶葉受了潮,現在卻能賣出去了,這算不算好事?”
盛晉煦眨巴著眼睛,“娘親高興的不是這件事吧?”
“當然是這件事,在盛家,再沒有什麽比生意更重要的了。”沈妤道,“煦兒乖,食不言,寢不語,專心吃飯。”
荷香在一旁忍著笑,自家小姐揣著明白裝糊塗,自說自話的功夫真是爐火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