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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身世驚天

  前文講到,李一峰這天要請吃野餐,天不亮起床,得去趕街買菜。


  等李一峰和李老四趕到渡口,乘船到三界大埠頭,一峰帶著老四直接趕到大埠頭上麵的賣肉店鋪。


  見店鋪排門還未開,天還沒完全亮,店鋪裏麵昏黃的燈光,從排門的縫隙透出。


  店鋪門口已有七八個人在排隊。


  一峰吩咐老四,兩個隊伍裏一人一個排好。


  他早已聽三哥講起過,買肉一定要起早。


  現在不用肉票雖說也可以買,有票的五角三一斤,沒票的六角七一斤。


  但肉少人多,去得遲了,根本買不著。


  一峰叫老四也排隊,是怕萬一哪支排隊的隊伍中,半路殺出一支王牌軍,憑著和裏麵的人有關係插隊,這樣雙保險。


  一峰曾聽三哥說起來,因為排隊插隊,打架的也有。


  好在這天平安無事。


  不一會兒,排門卸下,隊伍一陣燥動,即歸安靜。


  因為天亮了,開始賣肉了。


  輪到李一峰,一峰人小鬼精嘴巴甜,肉鋪裏麵有四個人,分開兩組。


  兩個專斬肉,兩個專稱肉。


  一峰見他這一組,給他斬肉的大漢年齡和阿叔差不多,四十多歲,滿臉油光;稱肉的六十不到,微禿的頭。


  當即叔叔,伯伯地叫個不停,求告著說要兩斤五花肉。


  那斬肉的大漢見一峰嘴甜,就依著斬了一刀肚子邊上的肉,丟給旁邊稱肉的,說了句,難為這個小郞官嘴甜,照理這點點斬勿來的。雲雲。


  一峰笑著。


  旁邊那大伯用稱勾一紮,稱尾巴高高翹起,當即右手一撩,大聲喊著:


  “兩斤零八田一塊三角九??”


  九字拖得老長,真的餘音繞梁。


  話音未落,早快速地用浸得透透,撕得長長的粽葉殼,對頭打結,往肉裏一竄,一手拎起肉,一手接過鈔票,把肉丟到一峰麵前。


  整套動作靈敏快捷,一氣嗬成。


  買好豬肉,一峰懸著一顆心終於放下。扭扭頭招呼老四撤離。


  來到供銷社包子店,兩人耐心地等肉包子出籠。


  在等的這陣功夫,兩人心算了一邊肉鈿。一峰說:"老四,嘴巴甜,勿吃虧,剛才肉鈿,那伯伯少算我三厘六"

  老四道:"啊?你這麽快算出哉啊?"


  對剛才那稱肉的,一口氣報出斤量鈔票,說不出的佩服。


  但一峰說那不稀奇。


  兩個人,兩碗豆漿八隻大肉包子,一共5角鈔票,吃得舌頭?鼻頭,味道好極了。


  接下來一峰用3塊1角5分買了4斤半一隻活雞;另外又從大有商場買了4斤葵花瓜子2斤蘭花豆等等。


  一峰把要買的,想得到的東西全部買好,裝進帶去的蛇皮袋裏。


  讓老四掄著雞,馬上渡船,兩個回轉李家嶴。


  遠遠地繞道進入山穀口,來到車騎灣那丘荒田裏。


  一峰看看時間還早,見嘟哥他們還沒來,就叫老四去弄一些田爛泥,不能太幹。


  老四問:"要多少?"

  一峰答:"一麵盆。"

  老四又問:"哪裏有麵盆?"


  一峰不響,老四笑了。


  等老四弄來田爛泥,要去洗手,一峰又吩咐他去搬石頭,撿枯枝,弄幹草,疊石頭做土灶台等等,一息不讓他休息。


  老四早已對一峰佩服得五體投地,所以一峰吩咐下來,他不折不扣做來,索性什麽都不問了。


  忽見一峰對著這一帶的山坡又在發呆,就笑著問:

  “小峰,又發什麽神經啊?”


  一峰好奇地說:“老四你快來看,你看,這一片漫山遍野的,怎麽山坡都象上次吃野餐那邊一樣,全都一領一領的,好象被人開挖過。”


  老四順著一峰的手環四周仔細看了,也覺得不可思議,就說:“是呀!這麽奇怪,等會問問太公,他老人家肯定知道。”


  一峰點頭稱是。


  等一切準備就緒,老遠見不賭陪著強龍,從小山穀西邊的小山頭上翻山下來。


  一峰倆連忙迎上去,一邊歡叫著強哥嘟哥,一邊和老四接過強哥,嘟哥手中的蛇皮袋。


  不賭把蛇皮袋遞給老四,縐著眉對一峰說:


  "小峰,這麽臭的爛醃菜派啥用場?"


  一峰說:"嘟哥,馬上有數了。噯,巧巧呢?"

  不賭說:"她和師父遲些來。"

  強龍笑著對不賭說:"老嘟,小峰請客,自會弄好,我們等著吃好了。"

  一峰從老四處接過蛇皮袋,叫他把那隻雞掄來。與不賭強龍一塊走到老四搬來的一堆田爛泥邊。


  一峰一邊又叫老四,從強哥帶來的蛇皮袋裏拿來鹽,撒一把在田爛泥中,使勁拌勻。然後盤心空做了個窩。


  一邊拿來荷葉兩張鋪在窩裏墊底,荷葉上麵鋪上些爛醃菜;又一邊把雞抲來。


  隻聽雞它咯咯咯咯不停的叫,似有話要說。


  一峰不想聽,他把雞頭盤進雞翅膀裏麵,那雞立馬一點不出聲。


  引得三個人盯著一峰看,一臉的詫異。


  一峰直接把看不見雞頭的雞,放進盤好鋪著荷葉爛醃菜的田爛泥中,左手輕輕把雞按住。右手迅速地又拿來些爛醃菜糊在雞身,飛快地又用兩張荷葉包住,把田爛泥摜在荷葉上,把雞團團厚厚實實地封蓋住,四圈拍實。


  又靜靜地按住幾分鍾,直到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


  強龍不賭捏著鼻子看著小峰這樣做,一臉凝惑。


  一峰使勁捧著這個裏麵已有雞的大爛泥團,把它擱在準備好的枯枝柴草上,上麵又用柴草蓋住。


  叫嘟哥拿來火枈點著,讓火旺旺地燒。


  一峰做好這些,就和老四去洗幹淨手。


  一峰又從蛇皮袋裏拿來砧板菜刀,把五花肉一塊塊切好,直接放在不賭從師父處拿來的鍋子裏,連同淘過的米加足山澗水,準備等巧巧,不賭師父到時燒飯。


  米當然是不賭從家裏偷帶來。


  一峰知道,不賭的義烏伯伯有鈔票,照顧著他家。全大隊現在不賭家最富有。


  一峰叮囑老四看住那大泥球,柴火不要斷。


  並不時上下動動,等泥球由烏變白時告訴他。


  老四心想;"火燒任何東西,隻有燒焦變烏的,哪有由烏變白的道理?"

  但知道小峰遠比自己聰明得多,一時也不敢多問,怕又要被他笑他笨,隻是口中輕聲嘀咕:

  "由烏變白,有可能嗎?"

  一峰聽見,笑了笑,並不出聲。


  自去與兩位哥哥,把嘟哥帶來的幾隻空蛇皮袋鋪好,又把強哥帶來的蛇皮袋裏的東西盤出,放在上麵。


  見嘟哥帶來兩瓶燒酒,兩斤左右泥鰍幹,筍子黃豆幹,六套碗筷。


  又把三界買來的瓜子,桂花球,蘭花豆,皮蛋,雜精菜,醬瓜,醬羅卜豆腐幹等等拿出來放好,東西繁多,不一而論。


  正在這時,小山穀外傳來"嗷??!"

  長長的一聲牛叫,大家知道,獨角龍馱著師父來了。


  果然,遠遠看見小山穀口,唐巧巧手牽著牛繩,走在前麵。家達太公騎著獨角龍,後麵跟著,正緩緩走來。


  不賭帶著兄弟幾個,把師父迎上來,服侍著師父太師椅上坐定。


  巧巧笑著先叫了聲強哥,又與一峰老四打了招呼。


  一峰不客氣,馬上叫巧巧去生火燒飯。


  但野外生火燒飯,巧巧從來沒有試過,隻有請教小峰。


  一峰告訴她,先中火燒開,馬上改小火,等有香氣了,把火頭滅掉,留些火炭,保證成功。


  那邊老四大叫"小峰小峰,快來,泥球真的在變白了。"

  小峰走過去,笑著問:香不香?

  ??真的太香了!

  這一次的野餐,那叫化雞的味道,成了永不可超越的絕品!是不賭不嫖強龍,還有巧巧,三三兩兩相聚在一起時永不過時的話題。


  而這一次的野餐,竟成了強龍,一峰,老四三人,與不賭師父,家達太公最後的一麵,這也是他們五個人終生難忘的。


  那天,在神仙也難吃到的叫化雞,和油而不膩的飯焐肉的美味中,兩斤燒酒,強龍,巧巧不喝,一峰老四最多半斤,餘下的被不賭和師父家達喝光。


  李家達一個人幾乎喝了八九兩。


  快結束時,一峰把心頭剛才的疑感提出:

  “太公公,為什麽我們李家嶴,凡看得到的山,包括那最高大的車騎山,都是一領一領的,好象被人開挖過?”


  家達聽了,沉思了一會,看著大夥說:

  “小峰,實話告訴你們,我雖說是李家嶴人,但我要到四十出頭後,才真正回到老家。


  這個我還真的不明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凡車騎山巒下所有的山,古代肯定被人開耕過。


  這說明這一帶以前肯定住過很多很多人。憑我的經驗,至少駐紮過三萬以上……”


  大夥聽到這裏,都豎起了耳朵,很是興奮,因為大家感覺得到,家達太公接下去要講的話,肯定與往日不同。


  七十多歲的老人,喝了這麽多,居然沒有醉,隻是非常激動,興奮。


  家達知道自己七十有五,已來日不多,有些事有些話說出來已無大防。


  今天被一峰這一問,順勢打開了話匣子。


  就乘著酒興,把自己一生的,從不敢講出來的離奇生世;淒慘人生;不平遭遇,借著酒勁,全部一泄而出。


  講述給一峰他們五個人聽。


  原來,李家達真的是李秀成的兒子。


  這要從1864年開始說起。


  那時,年僅41歲的太平天國最傑出的將領李秀成,被天王洪秀全封為忠王已經五年。


  這五年來,李秀成嘔心瀝血,為了大平天國的穩定,付出了艱苦卓絕的努力。


  但洪秀全晚年昏庸,殘暴,自私,無能,猜忌等等,已無法能夠憑李秀成之力而使太平天國不滅亡。


  盡管如此,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李秀成還是堅守天京,就是現在的南京,達三年半之久。


  直至到洪秀全去世,清庭的曾國藩曾國荃兄弟倆,督軍再攻半年,仍攻不下。


  這時清庭對曾國藩兄弟倆大為光火,決定撤換曾國藩。


  限令十日內不拿下天京,就讓曾國藩的學生李鴻章來替代老師,去收拾太平天國。


  這讓曾國藩兄弟倆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自己兄弟倆千辛萬苦攻打天京,已打了三年零七個月,再多一兩個月就篤定攻陷的,豈肯讓別人來把這萬世奇功唾手得去?

  天下有這種傻瓜嗎?

  但李秀成實在是位曠世奇人。


  曾國藩絕對沒有把握,能在一個月內攻破,拿下天京,何況十日?

  無奈之下,曾國藩曾國荃哥倆,花重金打聽到李秀成小舅子孫煥的行蹤。


  知道這孫煥在天京城外,有一外宅,隔三差五深更半夜,偷偷溜出城外,與還未收進房的小妾私會。


  這事想想不可能,但事實卻千真萬確。


  被圍得鐵桶般的天京城,居然出了這個鳥人,因為胯下的那玩意兒沒法把關,憑自己是忠王的小舅子這塊牌子,私自半夜溜達。


  讓中國的曆史在他那兒吱扭一下,打了個灣。


  當真是千古奇聞。


  話說曾國藩兄弟倆,一番計謀而定,一天半夜孫煥終於被堵住。


  以一千兩黃金的代價,讓孫煥想辦法,須讓他哥倆那誰,見李秀成一麵,若不答應,立即殺頭。


  孫煥當然大命要緊。再說此事並不十分難,又有如此重金。


  思慮良久,就以先送小妾至上海,憑小妾確切的收到黃金千兩的回折為準,才答應引領。


  曾國藩立即連夜照辦。


  令手下幹將,快馬加鞭送那小妾去上海安頓完畢,又馬不停蹄趕回交差。


  這才令自己胞弟曾國荃,化妝成孫煥的跟班,隔天半夜混進天京城裏,帶著去見李秀成。


  李秀成見曾國荃竟敢進城來見他,震驚之餘倒也萬分佩服曾的膽色。


  而對自己小舅子的可恥行為,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外戚誤國哪!

  中國曆史上這種事多了去,何況不是李家天下。


  這邊曾國荃說,隻要忠王肯放棄天京,無論什麽條件,隻要做得到,全部答應。


  李秀成考慮了整整一個晚上,反複思量所有結果,得出堅守下去,失敗已是唯一,隻是時間問題。


  李秀成何等人物,豈不知時機的把握?

  於是天亮時,最終同意放棄扺抗。


  但提出三個條件:

  第一,清兵進入天京,不得屠殺老百姓。


  第二,保全洪秀全血脈。


  第三,保證自己後半輩子生命安全。


  至於金銀多少,一字不提。


  曾國荃見這麽三個條件,小事一樁,立即答應。


  並承諾若是忠王拱手讓出天京城,外加十萬兩黃金奉送。


  但李秀成指出,曾國藩殺人如麻,曾銻頭的大名,連三歲小孩都知道,我李秀成憑什麽相信你們?

  我一讓出,你們立即翻臉不認,我怎麽辦?

  憑曾國荃你?

  憑你大哥曾國藩是天下聞名的千古第三聖?


  這也是後人封的。


  嘿嘿!嘿嘿嘿嘿!

  有殺人比銻頭還簡單的聖人嗎?

  再說,曾國藩另一胞弟曾國華死在我李秀成手中的,我憑什麽放心你們絕對一定不會報仇?

  尤其是自己成了光杆將軍後?


  寫保證書!!??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


  虧你想得出!

  我寫一千份,一萬份給你,你要不要?

  什麽?

  那我說怎麽辦?

  這事問我啊?

  是我求你們?還是你們求我?

  沒有讓我李秀成認為絕對可以放心的情況下,休想我答應!

  是的,就算注定明明要失敗,我也要堅持個五天半個月,直到彈盡糧絕我戰死!


  何況你老小子現在已在我手上?


  李秀成一代奇人,豈會不清楚,清庭已經給曾國藩下了死令?


  否則曾國荃甘冒如此奇險,孤身一人來見自己?

  又在眼看著要不了一個半月的時間,自己一定無法堅守的前提下?

  李秀成雖不十分清楚,清庭給曾國藩的極限日期,但絕對不會是一個月,甚至十五天。


  三天不可能,估摸著五天至十天內。


  他又豈會不知,這剿滅天朝的萬世奇功,他哥倆早已如收入囊中!差不多是天下已定,群臣討封的時機。


  憑李秀成機智,豈會料斷不出這其中奧秘?

  所以他有持無恐。


  他有資格有持無恐。


  他有條件有持無恐。


  可曾國荃沒有呀!他心裏絕對清楚,還有四天時間。


  前麵兩天動用一切力量,才得知孫煥行蹤。


  去上海來回三天。李秀成這裏一天。


  現在這樣子,自己就算按時計算,也耗不過李秀成的按日計算。


  所以隻差跪下來求李秀成,讓他提出要怎麽樣才能讓他放心。


  可李秀成不為所動。


  曾國荃隻得再三懇求孫煥,立即幫他去聯絡大哥,讓他拿主意。


  不想又被孫煥狠狠地敲了大大的一筆竹杠。


  任憑曾國藩是中華千古第三聖人,思慮嚴密,處事嚴謹,考慮問題細致周全,觀人成敗料事如神!一旦計謀已成,也就萬無一失。


  但為人木納,反應遲鈍。


  明明1+1等於2的事,別人一秒鍾,他要十分鍾。


  為了如何要讓李秀成投降後,對雙方都放心,安心一事,曾國藩不吃不睡,隻喝神參燕窩雞汁湯,足足思慮了兩天兩夜,才拿定了主意。


  卻讓自己兄弟曾國荃在李秀成營中的三天內,實實地瘦了十斤,頭發全部變白。


  成了後來兄弟倆之間一世的笑話。


  最終,李秀成在得到曾國藩的周密安排,絕對萬無一失的安全保障下,放棄了天京。


  果然,進城後的當天,曾國藩兄弟曾國荃惱火之極,還是縱容手下殺了不少人。


  並在不久後,讓洪秀全兒子洪福,一命嗚呼,洪福齊天。


  而對於那個無恥的孫煥,曾國荃肯放過嗎?理所當然地被砍了頭,那小妾的金屋,當然的鳩占鵲巢。


  而對於李秀成,卻是不敢動他分毫。


  至於曾國藩到底用了什麽辦法,讓李秀成鐵定地安了心?

  這事當初隻有曾國藩和李秀成兩個人知道,連曾國荃恐怕也不深知,何況你我?


  但李秀成從此,一不敢回歸故裏;二不能歸隱山野。


  遵循古訓,大隱隱於市,在中國最大的城市上海隱居了下來。


  估計,這恐怕是曾國藩與李秀成達成的密謀之一部分。


  當然,曾國藩信守弟弟諾言,又巧計一條,周折送給李秀成十萬兩黃金。


  剛開始,曾國藩兄弟也時刻忌彈李秀成,萬一一個不小心,整個曾氏家族,要遭滅頂之災。


  所以絲毫不敢大意,為保得李秀成安全,處理得天衣無縫,密不透風。


  而李秀成畢竟是太平天國最有名的將領,天下誰人不識君?

  所以更不敢輕舉妄動。


  憑著自己忠王的地位,早早也有不菲的積累,加上又得十萬兩黃金,所以一切由一個貼身近衛,姓王叫顯祖的料理。


  王顯祖從小是個孤兒。


  是李秀成收養他,教他武功養他成人,李秀成與他情同父子,對他絕對的信任。


  為什麽不帶妻小?

  這恐怕也是曾大聖的主意。


  他謀劃好的事,象我等之輩,怎摸得透?就算有漏洞,他也絕對有堵漏膠強力王。


  他是天上一顆星,我是地上熒火蟲。


  話說李秀成他自己萬事不管,步門不出。整日在曾國藩為他重金買下的大宅院裏,寫書作畫,並把身體鍛練得十分健朗。


  又給近衛王顯祖一大筆錢,讓他另外置一房產成家立戶,不久後並有三個小孩,對他算有一個交待。


  平時隻允許王顯祖一人進出自己大院,自己與外界完全隔絕。


  王顯祖受主人天高地厚般的大恩,對主人忠心不二。


  這從他三個兒子,分別取名叫:報恩,報德,報義事上可見一二。


  李秀成的深院大宅,除近衛王顯祖之外,天下再無任何人知道。


  在大上海一繁華地段,深院大宅內,竟然住著這麽一位驚世名人。


  ……


  三十八年後,在李秀成八十歲那年,清庭已剩殘殼自身難保,就逐漸放鬆或者說無力再管太平天國餘孽的事。


  李秀成這才逐漸小心地讓王顯祖,和自己的侄兒李家寶接上了頭。


  當家寶知道自己叔叔還在人世,自是欣喜若狂。


  沉穩老練的他,當然處事步步小心。


  王顯祖不久去世,七十也不到。


  去世前一年,已征得主人允許,帶著小兒子王報義,來主人跟前幫襯著做個下手。


  王報義二十左右年紀,長得清秀機靈,深得李秀成歡心。


  當李秀成從侄兒家寶處知道,自己所有兒子或被殺或已死,均已無後在人世時,禁不住老淚縱橫,時常歎息。


  家寶知道叔叔心思,就在1905年,叔叔83歲那年,為叔叔張羅了姓何的一個姑娘做妾。


  並在1907年春天時節生下兒子,取名家達。


  李秀成在辦了兒子家達的周歲酒後去世。享年85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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