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她的倔強隻會讓她更受傷
夜家別墅。
深夜的泳池邊居然黑壓壓的站了一大片的人。
夜景闌麵無表情的站在夜寒山的身旁,靜靜地望著在水裏不斷掙紮的女人,他的眸子沒有一絲波瀾,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不,不隻是陌生人,他那冷漠俯視著的表情,像是在看一隻貓、一隻狗、一隻螞蟻。
但,在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他明明沒有指甲的,卻生生把自己的掌心戳出血來!
他一向是呼風喚雨的,卻從沒有一刻,如同現在這般,挫敗!
他是誰?他是夜景闌!他是一向運籌帷幄的夜景闌!可現在,他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被人按在水裏!
她掙紮的有多劇烈,他的心就有多痛!
她掙紮的不再劇烈,他的心更痛!
如果可以,他真想代替她去受那份苦,不!他願意去受十倍的折磨,去代替她!
可他知道,他不能,如果他真的去了,她可能會麵臨更加慘無人道的折磨。
夜景闌對於自己的爺爺太了解了,他了解他的手段,更了解他想要做什麽!
其實,今晚,爺爺說是關心安眠,要替安眠出氣,但更多的,還是在試探,在試探他對七七到底是怎樣的心思,他必須忍住。
等到了夜家,他的一切都布置好,七七就能堂堂正正的成為夜家的女主人了!
夜景闌知道,七七一直是想要走入結婚禮堂的,她曾經透漏過。
但是,夜家的男人想要結婚的前提是,不能對要娶的女人動情,不能因為女人而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所以,爺爺是在試探他,看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對七七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不然……一旦知道了他對七七已經情根深種……
即便七七是他的保命符,他們夜家要的也不過是她的血液而已。
夜景闌很清楚,爺爺在他身上傾注了多少心血,他更清楚,爺爺認為男人一旦動情就不能在做大事,所以,一個動了情的繼承人,就不再是合格的夜家繼承人。
而對於那個讓他變得不再合格的女人,爺爺會有多少怨氣發泄在她的身上。
留著她的命,留著她的血液,卻讓她每天受盡折磨又想死都死不了,對爺爺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忍過去,通過爺爺今晚的考驗,也許能從此讓七七與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隻要他小心點,近段時間不受傷,七七就不會有危險,而且一旦他布局的事情做完,七七這輩子都不會有危險!
但是,這一切,都要建立在他通過今晚的考驗的基礎之上!
他知道親眼看著七七受苦很艱難,卻從來不知道,竟是這麽的艱難!
有無數次,他差點要叫出來:“放開她!”
都被他用理智忍住了。
他不能讓七七因為他一時的感情用事,而承受更多的折磨。
然而,看著受盡折磨的沐小七,夜景闌渾身上下緊繃得像是一根馬上要離玄的箭!他想了想,給一旁的保健醫生使了個眼色。
那醫生暗自點點頭,走上前對夜寒山說:“老爺,差不多到極限了。”
夜寒山還沒說話,就在這時,沐小七卻突然不動了……
是的,她的身體完全不動了,隻剩下她身上那泡在水裏的寬大的病號服,以及那一頭海藻般的飄在水麵上的長發,沒有一絲生氣……
就在夜景闌就要前功盡棄馬上衝上去的時候,夜寒山輕輕地低咳了一聲,那名按著沐小七的保鏢立刻將沐小七的頭從水裏拉了出來。
沐小七的臉色已經蒼白的沒有一絲人色,剛出水麵,她就忽然大口的呼吸起來。
伴隨著呼吸,她似乎將剛才嘴裏的水又嗆進了肺裏,讓她難受的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深夜的泳池邊回蕩著沐小七劇烈的咳嗽聲,這聲音一陣陣的衝擊著夜景闌的耳膜,讓他內疚到了極點。
他強迫自己不要去看沐小七,而是盯著因沐小七被拉起而泛起褶皺的水麵。
他不敢看沐小七,怕自己看一眼就要衝過去,這樣的話,剛才所有的堅持就會變得毫無意義。
而此時,沐小七一邊咳嗽一邊抬起頭,剛走出鬼門關的她像是條件反射一樣,第一眼就去看夜景闌。
然而,看到的,正是夜景闌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冷漠側影。
他鼻梁很高,側臉很美,卻也讓沐小七徹底的死了心。
於是,她一邊咳嗽一邊低低的笑了起來,這笑聲是那麽的具有殺傷力,在一瞬間紮透了夜景闌的心。
他的鼻翼輕輕扇動,張口又問:“看在你陪了我那麽久的份兒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知道錯了嗎?”
他盡量的想讓自己表現的毫無感情,但是他的聲音已經有了些微的顫抖。
沐小七沒有分辨出他的顫抖,她低低的笑了一會兒,挑釁的看著夜景闌:“我沒錯。”
她趴在地上,他站在一旁。
本來是她仰視著他的,但她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是在俯視他!
沐小七的眼睛此刻亮的嚇人,她笑著說:“我絕不會認錯,有本事,你殺了我。”
“你!”夜景闌隻覺得自己快要炸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去提醒她。
“繼續。”夜寒山也笑了笑,淡淡的命令。
就在那名保鏢抓住沐小七的肩膀與頭發,又要再一次把她按到遊泳池裏的時候,一旁的保健醫生說話了:“等一下。”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夜寒山:“老爺,能不能讓我先幫她檢查一下?”頓了頓,她又說:“我認為她剛才的反應有點異常,我先檢查一下,看看她剛才是不是裝的到了窒息的極限。”
夜寒山聽說沐小七可能是裝的,點頭:“去吧!”
此時的沐小七已經心死,癱在地上像是一個斷了生機的破布娃娃,任醫生擺弄著,那醫生先是看了看她的瞳孔,又聽了聽心跳,最後把了一會兒脈。
把著把著,忽然她臉色古怪起來:“老爺,沐小姐好像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