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好婚多磨
扭動了一下身子,她沒有回答,宇文燁輕聲一笑,然後啃著她的唇繼續。一晚上的時間都在宇文燁的抵死纏綿中度過,第二日樓兮瑾的身體酸得不行。
宇文燁依舊在睡覺,樓兮瑾躺在他的身側,看著他,在心中想著,他們之間算是和好了嗎?不自覺的翻了個身,她的身體酸疼無比,讓她不自覺的吸了一口氣。
似乎聽到她吸氣,宇文燁醒來,看她背對著自己,他不自覺的靠近樓兮瑾,然後將她抱在了懷中。
“阿瑾,今天在府裏陪我行麽?”低聲說著,他的嗓音還是很沙啞。樓兮瑾被他抱著,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宇文燁緊緊的圈著她的身子,似乎稍微放開,樓兮瑾就跑了一樣。
兩人睡到很晚才起床,餘華煙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吃過午膳就回關州。樓兮瑾也不知道該怎麽勸說她,幹脆就呆在房裏糾結白衣人的事情。
她想,宇文燁應該也不會勸說的。她去說,也是熱臉貼冷屁股。這種事情她能做第一次,做不了第二次。
出去了挺久的宇文燁再次回來,樓兮瑾立即站起來,桌子上的紙張什麽都沒有寫,她對白衣人的事情依舊是一籌莫展。
“母妃還是要回去麽?”她一直呆在房裏,並不知道外麵的情況。現在已經是僵局了,樓兮瑾想自己再去參合也沒什麽用了。
“嗯,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過分?”將房門關上,宇文燁看著樓兮瑾的眼睛,語氣認真的問。樓兮瑾沒有說話,昨晚他對餘華煙說的話,作為兒子,的確是過激了,不過,她不知道怎麽評價。
他是因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任性,他也不會那麽過分吧?
但是餘華煙曾經也對他很過分,說到底,其實他們這對母子,一開始的隔閡太大,宇文燁內心還是很怨恨她的。
以前她或許不懂,可聽了宇文麟的話,她若還是不懂,那就真的是她太蠢了。
“但是我跟她說了,讓她過些天再回去,等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完畢,我們三個人一起回關州。”看樓兮瑾不說話,宇文燁接著道,樓兮瑾了然於心的點點頭,倒是也沒有多言。
宇文燁看她這種反應,有些受挫。
真是人經曆的越多,就變得越多。看著樓兮瑾低頭去收拾桌子,他內心竟有一種無言的難受。
“人生若隻如初見多好。”沉默的來到樓兮瑾的身邊,在她轉身的時候,他忽然把愣住的樓兮瑾抱住,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拿著紙張的樓兮瑾被他擁入懷中,聽著這番話,自然是明白其中的意思。
“但是人總是要長大的。”笑著說著,樓兮瑾推開了宇文燁。將紙張放到窗戶旁的桌子上,她轉身看向了宇文燁。
“這次的事情,我就原諒你了,但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第二次。”這幾天他們都很鬱悶不是麽,宇文燁固然有錯,但是自己錯在先。但是鑒於每次他們吵架,都是他回來道歉,所以,她還是原諒他這一次。
婚姻就是要慢慢磨合的,但是她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再出現第二次。
“阿瑾……”宇文燁沒聊到她會這麽說,頓時激動極了。走過來,他一把抓住樓兮瑾的手腕,然後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隨即便捧著她的臉頰,狠狠的吻著她。
樓兮瑾回應著他的吻,整個人幾乎要被吻窒息,她緊緊環著他的脖子。宇文燁吻夠了,才放開她,然後緊緊的抱著她。
“阿瑾,雖然我每次都說沒有下次,但是每次都食言,感謝你還能原諒我,沒有說出最殘忍的話。”喘著氣在她的耳邊說著,宇文燁的語氣裏帶著激動,甚至還有幾分顫抖。
“我也感謝你每次都會來跟我道歉。”樓兮瑾想著,所謂的感情,就是相互理解。在一起久了難免會有摩擦,所謂的磨合,不就是彼此的理解麽?
“我該讓著你的。”宇文燁說著,將她抱得更緊了。樓兮瑾笑了起來,他每一次都是讓著自己的,她記得的。
餘華煙還是被宇文燁給逼著留下來了,當時餘華煙的態度雖然堅決,但是樓兮瑾不明白她怎麽就答應留下來。
*
“聽聞風輕樓對外宣布,本月上元節,在帝都的紅宛塵裏大辦宴席,名曰結緣宴,是為了慶祝穆和的加入,更是明確了穆和的身份。”
坐在樓府裏,樓兮瑾聽著梁道真的匯報,不自覺的點了點頭。梁道真看著樓兮瑾的側臉,將手上本子放在了一邊,輕不可聞的歎息了一聲。
明確穆和的身份……不就是向天下人宣布,穆和從此是風輕樓的長老之一。風輕樓的規矩,天下人都明白,能夠這般興師動眾慶祝一個人加入,這人往後的身份,除了是長老,不會是其他。
這個消息在這兩天一下子在帝都瘋傳了起來,樓兮瑾就算是在王府裏,也有耳聞,所以才來到自己的府邸,讓梁道真再幫自己確認一下。
自然,穆和留在風輕樓是最好的選擇,風輕樓有銀子幫他治病,況且,他在風輕樓裏的確是變了很多,這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樓兮瑾雖然嫁給了宇文燁,也就是姬無夜,但是……風輕樓到底是做什麽的,她什麽都不知道。穆和……真的要成為風輕樓的長老之一,幫姬無夜做那些不好的事情麽?
想想從前的穆和,單純得如同白紙,整個人又很脆弱,樓兮瑾都沒想到,在某天他也會變成風輕樓的長老。
梁道真看她麵色平靜,不自覺的站起來,然後退出了房間。
在穆和的事情上,樓兮瑾沒辦法幫他分毫,他在風輕樓能夠爬到長老的位置,也是他個人的能力的確不錯,樓兮瑾覺得自己該替他高興的。
可不知道為什麽,卻總懷念著從前的他。她明明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但是卻怎麽也放心不下。風輕樓……真的就是他這一生的容身之所了麽?
或許……是因為無論是姬無夜,還是薛繁他們,樓兮瑾都相信,未來無論風輕樓發生什麽,他們都能有容身之所,可是……穆和還稚嫩,在江湖的名頭也沒有他們強盛。說到底,她還是不太相信穆和的能力。
擔心沒有了風輕樓,他再度變成了沒有容身之處的人。
天黑之前,樓兮瑾讓梁道真給自己打聽了一下穆和現在的住處,然後便去找他了。
穆和還住在宇文燁經常去的酒樓,樓兮瑾站在酒樓外麵,看著眼前這棟高大而且人來人往的樓宇,不自覺的呼出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自己來這裏做什麽,明明知道遇不上,但是卻還是不自覺的來了。可就算遇得到,她也不能說什麽了,隻是……想來看看而已。
酒樓前的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如同漂浮在半空的糖葫蘆一樣,晚風吹得樓兮瑾感覺有些冷。
在外麵看了一會兒,她正要轉身離開,然而很快,她眼角瞥到一個人從酒樓的牆角出現,那個人就是化成灰,她都記得。立即找了個地方躲起來,她盯著戴著鬥笠的穆沙從牆角裏走出來,然後放下鬥笠周圍的麵紗,才匆匆的走進酒樓裏。
穆和加入風輕樓,成為長老之一,穆沙心中肯定有想法的。即使,他親口跟穆和說他們再無血緣關係,可是穆沙……始終是在意穆和的。
血緣關係真的那麽容易斬斷,他在當初就不會為了穆和而傾盡所有。說到底,他放不下穆和,所以才會在此時出現,隻是穆和……會原諒他麽?
樓兮瑾從酒樓前的石獅子後麵出來,隨即便也偷偷摸摸跟著進去了。
因為結緣宴的緣故,穆和所在的酒樓客人很多,一半是因為風輕樓的名氣,一半是與風輕樓合作的老板。這對於風輕樓來說,是大事兒,他們無論如何,也會趕來祝賀的。
人來人往的酒樓裏,樓兮瑾的身影淹沒在人群中。這邊站在酒樓三樓幔帳後麵的赫連月看到帶著一個鬥笠的人進來,隨即便對站在他對麵柱子後的穆和點了點頭。
穆和寧靜的視線落在那帶著鬥笠的人身上,眼神閃爍著,胸腔有些悶,他還是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裏。
赫連月剛想對身邊的蕭勁吩咐,然而看到樓兮瑾偷偷摸摸的進來,他的眸子頓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收回了視線,對著蕭勁道:“一會兒就看你了。”
事情能不能成,全憑今晚了。
他們在這裏守了那麽久,不就是為了接下來的計謀麽?
蕭勁滄桑的臉上滿是堅定,點點頭,他開口道:“我會盡力的。”
赫連月點頭,從袖子裏拿出一顆藥丸,他舉到蕭勁的麵前,聲音平靜的道:“這是什麽藥,你應該知道,雖然樓主信你,但是為了以防萬一……”
話未說完,蕭勁卻已經拿過他手中的藥丸,然後塞進嘴裏,一下子吞了下去。喉嚨上下滑動,他眼神堅定的看著赫連月道:“樓主有所疑慮我也明白,我會做好的,請你們相信我!”
聞言的赫連月挑了挑眉,表現一臉的隨意,他紈絝的笑著道:“咱們風輕樓可不是什麽隨便的地方,信任這種東西……還是悠著點好。”說完,忽然出掌,他速度極其快,一掌打在蕭勁的胸口上,蕭勁被打得後退了幾步。
雖然他沒用實力,但是始終卻讓蕭勁有些不解。撞到柱子上,他一臉疑惑的看著赫連月,口中也不自覺的輕咳了幾聲。
赫連月看他這樣,忽然上前,一把摟住他的肩膀,然後笑著道:“哈哈哈……還能經得起我一掌,武功果真不錯,不愧是大哥看上的人呢。”說著,便好哥們一般的摟著蕭勁往屋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