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冷戰
“王爺……”樓兮瑾剛想阻止,然而看到眼眶紅紅的虞舞,宇文澈嚇得手一鬆,隨即便後退了兩步:“你……我剛才說什麽讓你不開心了?”
在這裏他已經極力忍著自己王爺該有的架子了,可他明明什麽都沒說,她為什麽哭了?
“大抵是四弟你的話讓她想到了難過的事情吧,今晚時辰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宇文麟坐在一邊,將茶杯放下來,語氣不冷不熱的說著。
宇文澈一臉的糾結,點了點頭,他跟著宇文麟一起出門。在他們離開了後,樓兮瑾伸手攬住了虞舞的肩膀。
“我每每想到爹娘,就好難過。這本不是什麽大事情,可忽然想起來,一時間都控製不住的難過。”
這麽多年她一個人獨自撐著,有時候撐不住了,她不是沒想過放棄,可卻也隻是想想,因為薛繁,她覺得自己不能放棄。
紅塵中,她就那麽一個夙願,能夠活著聽到他安好的消息,那樣她就滿足了。可知道他安好,她又想奢求更多,可到後來,她才知道,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聲音哽咽,虞舞抱著樓兮瑾,聲淚俱下的訴說著心中的委屈,樓兮瑾無聲的拍著她的脊背,沉默了很久,才道:“有些事情,你要學會自己跨過那道坎。”
若是每次聽到關於牽扯皇權的事情就忍不住悲傷,那麽一輩子都走不出自己心中的傷痛,那樣她死去的父母也不會安心。
“我知道……隻是我覺得好壓抑。”那麽多年了,她都沒有去看望爹娘的墳墓一眼,她內心愧疚卻又覺得無力。
“覺得難過就哭出來,哭出來後就好好的生活,死去的人,是到了西方極樂世界,過著沒有困苦的日子,又或許他們已經投胎做人,活得比你好呢。”
樓兮瑾拍著她的脊背,繼續說著。虞舞點了點頭,抱著樓兮瑾哭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停止了哭泣。
把她送進房裏,看著她入睡之後,樓兮瑾才起身回自己的房間。隻是剛回到房裏,屋裏的燭光忽然自動亮了起來。
樓兮瑾的眉頭皺了皺,轉身,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床榻邊的姬無夜。翻了個白眼,她淡漠的走向梳妝台,將自己的頭發拆散,然後起身準備去打水。然而來到她身邊的姬無夜卻立即抓住了她的手腕。
“皇上今天跟你說了什麽?”姬無夜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樓兮瑾轉身,看向他,眸色冷淡,她瞧著姬無夜好一會兒,才啟唇道。
“你沒有想好解釋,就不要來找我了,出去吧。”淡淡的說完,她抽回自己的手。
姬無夜跟在她的身後,在她伸手要去拿盆子的時候,立即一把搶過去,將盆子抱在懷中,他看著眉目有些怒氣的樓兮瑾,笑了笑。
“現在在我心中隻有你一個人,阿暖的事情,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解釋好麽?我現在不想出去誒。”死皮賴臉的說著,姬無夜看著她的眼睛。
“那我出去。”
樓兮瑾知道這人不要臉起來,能直接刷新她對“不要臉”的重新認知。
姬無夜再次擋住了她,將手中的盆子丟掉,一把將她拉入懷中,抱著她然後將她推倒在地上,他看著身下的樓兮瑾,眸子裏帶著幾分狡黠。
“阿瑾,怎麽樣我們都同床共枕那麽多次了,無論為夫做什麽,你也得給為夫一個機會,那麽夫妻生活才會和諧。”壓著樓兮瑾,他的手捏著她的腰肢。
樓兮瑾臉色一片通紅,眸子裏滿是怒意,伸手就要一針紮到他的臀部上,姬無夜卻早有防備,趕緊將她的手給抓住,然後搶走她的麻醉針。
“阿瑾你這麽辣可不太行,告訴為夫,皇上跟你說了什麽?”湊近她的臉,姬無夜聲音低沉。他沒有生氣,他相信樓兮瑾的為人,即使皇上有什麽出格的要求,她也會拒絕,隻是他想知道而已。
“你少惡心了,我說了,你不解釋,我不跟你說話。”說著,樓兮瑾的頭一偏,看向了別處,煩躁,姬無夜不說阿暖是誰,她就絕對不跟他說話!
姬無夜看她偏著頭不看自己,歎息了一聲,傾下身子,他咬住了樓兮瑾的耳垂,邊咬他邊低聲呢喃:“你是要我動真格了?”
樓兮瑾聞言,立即就掙紮了起來:“你的事情,你可以對我隱瞞,為什麽我的事情,就非要告訴你?這是誰定的狗屁規矩?!”
一個該死的賊匪還總是威脅自己!想想就不爽,她絕對不要妥協!
看樓兮瑾眉目裏滿是怒氣,他擔心又把她惹生氣了,本來她就在生氣,再生氣還得了?
“阿瑾若是真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強求了。”放開樓兮瑾,他在地上坐著。樓兮瑾從地上爬起來,冷哼一聲,便去撿自己的盆子。姬無夜看她又要走,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
“阿瑾,你真的舍得生我的氣啊?”仰頭看著樓兮瑾,他的眸子裏滿是可憐。
“你也不想想我樓兮瑾是什麽人?放開,不然我一腳把你的臉給踹毀容了!”惡狠狠的瞪著他,樓兮瑾的語氣也滿是凶狠。
姬無夜鬆開她的衣袖,樓兮瑾拿著盆子準備走的時候,忽然又開口道:“你現在不走一會兒我回來看到你,就去報官!”
樓兮瑾是認真的,姬無夜死活不說阿暖,真的讓她心中涼透了。從前那些吵吵鬧鬧,都可以過去,可她不允許姬無夜的心裏住著一個自己一點都不了解的女人。
姬無夜歎息了一聲,關於阿暖的事情,他知道自己不解釋就是對不起她,可他不知道怎麽解釋,而且,樓兮瑾在揪著宇文燁的身份不放,這三者都有聯係,他並不想解釋。
樓兮瑾打了水回來,姬無夜真的已經不見了。心中帶著幾分難受,她將盆子狠狠的摔在了架子上。隨便洗漱一番,她便睡了。
愛說說,不說滾!
她自問自己沒有對不起姬無夜半分,而且明明知曉他的身份不簡單,可她依舊為他保密,就算他是自己痛恨的賊匪,她也替他保密。
可他這算什麽?!每次來求著自己原諒,就不會解釋一下麽?夢裏都喊著人家的名字,還說沒有令他魂牽夢繞?!簡直可笑!
躺在床上的樓兮瑾越想越氣,都要氣炸了,以後姬無夜想解釋,她都不想聽了,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他隻會逼著自己妥協,自己明明可以用宇文燁的身份娶自己,他偏不,難道就非要逼著自己放棄現在的一切,跟著他走麽?
她是心高氣傲的樓兮瑾,是現代破案無數的女刑警,何時為誰妥協過?為了案子,她可以,為了權勢,她也可以,唯獨她不會為了男人而放棄自己擁有的。
第二天一大早,樓兮瑾就讓梁道真晚上回來幫自己買木條,釘子以及錘子,說了要的規格,她就安心去辦事了。
午膳過後,忽然一道聖旨降臨。
虞舞與樓兮瑾為在太子生辰上一舞驚人,虞家當年的罪孽赦免,虞舞從此不再是罪人之女,而樓兮瑾則是賞賜了很多金銀珠寶,以及一些上好錦緞和珍玩。
想到虞家的罪徹底被赦免,虞舞就是清清白白的人,樓兮瑾高興不已。那樣,她就可以安心的回去了。不過皇上的大賞,樓兮瑾卻是沒見到,看來,皇上也是個小氣的人。
都說男人是長不大的孩子,他們會因為一些事情而做出幼稚的事情,樓兮瑾現在倒是相信了。
可想到乞巧節,她就知道,虞舞不會那麽快回去。現在有了個宇文澈跟在她後麵,恐怕不是那麽容易回老家啊。
東宮
皇後看著宇文安在院子裏玩,斜靠在椅子上,旁邊的宮女給她扇著扇子,身後還有幫她舉著傘的宮女,整個人好不雍容華貴。
微微眯著眼睛,她時不時的感覺到困意襲來,可安兒還在跟秋月一起捉蝴蝶,她得好生看著才行。
就在她覺得困倦不已的時候,院子走來一個窈窕的身影。困乏之意立即散去,她坐直了身子。
秋月瞧見來人,立即牽著宇文安去別的地方玩耍。
成妃看秋月的行徑,心中冷笑,麵上卻還是風情萬種的笑著道:“妹妹見過姐姐。”行了一禮,她不等皇後說什麽,便直接站了起來。
大太陽天的,皇後也沒有叫人去給她送上一把傘,倒是她身邊的宮女,不住的給她扇著扇子。
“妹妹來我這裏,所為何事?”坐在椅子上,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落落大方,以母儀天下的姿態看著成妃。
“自然是有要事。”成妃說著,走近她。皇後坐在椅子上重新靠上去,眉目有些慵懶的道:“那妹妹請說便是。”
成妃走近她,然後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道:“姐姐難道對皇上現在的行為,沒有一點不滿麽?”
皇後就知道她要說的是這種事情,的確,皇上近來行為是有些過了,可也輪不到她來說什麽,她就一個後宮婦人,有什麽權利管皇上做什麽?
“本宮乃後宮之主,隻管後宮的事情,不管後宮之外的事情,也不知道妹妹說的是什麽。”淡淡的說著,她的表情悠閑。
成妃聞言,冷笑一聲,瞧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妹妹我倒是知曉為什麽姐姐那麽不得寵了,雖然是皇後的身份,可絲毫沒有做皇後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