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過程
“我在乎!”顧景程也稍微提高了些音量。
我看著那麽認真的顧景程,他說的話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顧景程,你現在到底是想幹嘛?你不恨我了?”我皺著眉頭,有些想不通,前段時間的顧景程還一副巴不得弄死我的感覺,這幾天他是怎麽回事。
“恨?你害死我的孩子,當然要付出代價,但是……”
顧景程看著我唇角勾了勾,一個十分妖邪的笑容,他從不輕易笑,但每次笑起來我都覺得特別的意味深長。
“你……”我看著顧景程的臉,突然覺得有些心跳加速,是怎麽回事,“我先走了。”我用力的眨了幾下眼睛以後轉身跑出了病房。
“呼……”我看了一眼顧景程好像沒追出來,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這幾天的顧景程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站在這棟病房大樓門前看了看,還是不要再去找蘆家的人了,陳瑤看見我說不定又要發瘋一樣的衝上來了,但我不保證我還能傻傻的讓她打。
我抬起腳向醫院的大門處走過去,在大門前的花壇的地方我看見了坐在花壇邊緣的蘆正南,他低著頭,雙手抱在腦袋上,好像整個人都快支撐不住了的樣子。
“你,沒事吧?”我想了想還是走過去他旁邊問了問。
“汐白。”蘆正南可能沒想到有人會看見他,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今天真的對不起你。”
“不用再道歉了,你已經說過很多遍對不起了。再說,也不是你打的我。”我看著他那麽憔悴的樣子,有些心酸。
“我以為,我以為我們去了就能救出小笙的。”
蘆正南低下頭,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就算小笙不能再在娛樂圈了,但是把她救出來,我可以養她一輩子,我沒想到……”蘆正南的聲音越來越小。
“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
我斟酌的問出口,顧景程根本就不會讓我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我很想知道蘆笙怎麽會死的呢。
顧景炎雖然囚禁了她,但是好像並不想殺她啊,不然的話早就動手了。
“汐白,你不要去怪顧總,他真的有幫我們,是小笙自己。”蘆正南聽見我的話,像想起什麽來的抬起頭看著我。
“我不會怪他的。”我輕輕的搖搖頭,顧景程雖然霸道,但是他說過的話他都會去做的,他也不可能會去殺蘆笙啊,我再怎麽樣也不能去怪他啊。
“昨晚,顧總帶著人準備去顧景炎的別墅裏救小笙……”蘆正南直視這前方開始給我講昨天晚上的事。
“開始我說我跟著去就好了,可小笙她媽媽非要跟著,她說女兒肯定特別想看到她,於是我們就跟著去了。”蘆正南轉頭看著我,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十分無力的笑。
“顧總準備好了救護車,還派了好多人守在別墅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準備好了以後顧總就讓所有的人聽我們的命令,他說他就在別墅外等著我們,他告訴了我們密室的位置,我就帶著顧總的人還有小瑤一起進去了……”
蘆正南突然停了下來,眉頭深深的皺起,好像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我們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小笙已經……”蘆正南的的拳頭緊緊的捏了起來,在努力克製著他的情緒。
“我們闖進密室的時候,顧景炎和林黛都在現場,小笙躺在地下,身上都是血!”
蘆正南抬起頭看著我,我有些吃驚,真的是顧景炎要殺死蘆笙的嗎?林黛也在場。
“蘆笙,是怎麽……”我咬咬嘴唇,還是不太能問出口,我失蹤覺得顧景炎不會殺了蘆笙,會不會是其他的原因。
“小笙是大出血而死的,流產了。”
“流產?”我想起進入密室的時候衣不遮體的蘆笙,顧景炎肯定已經對蘆笙做了那些事了,那他不知道蘆笙懷了他的孩子嗎?
蘆正南點點頭,“我們進去的時候,小笙還有一口氣,她以為她要得救了,我們趕快控製住了顧景炎,想把小笙救出去,沒想到……”
蘆正南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這些話好像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我去抱小笙的時候她還在出血,她好像不知道自己懷孕了,但是她一直出血,她已經意識到了可能是懷孕流產了,顧景炎好像也意識到了,他像瘋了一樣的撲上來,他說就算小笙死也要死在他身邊。”
我聽著蘆正南的話,覺得最可悲的還不是蘆笙,顧景炎才是最可悲的那個。
顧景炎得不到蘆笙的心就囚禁她,把她據為己有。
他還是愛蘆笙的,隻是他的愛已經徹底扭曲了,過去的他被蘆笙利用,現在他認為自己已經得到了蘆笙,就算是蘆笙死也要死在他身邊,他真的很愛蘆笙。
“因為顧景炎一直糾纏,顧總的人就算是打他,他也一直不要命的拉著小笙,最後我們把小笙救出來的時候小笙已經不行了,送到醫院也救不活了,失血已經太多了。”
“那,為什麽會有媒體過去呢?”我記得那些新聞上有很多照片都是在顧景炎的別墅前拍下的,顧景炎不可能那麽瘋狂的狀態下還去通知媒體吧。
“不知道媒體怎麽會去的,但是林黛報警了。她看見瘋狂的顧景炎已經被嚇得不行了,她趁我們不注意跑出了密室,我們都沒想到她會去報警。”
蘆正南站起來,“我就是出來透透氣,小笙的屍體,該送去火化了。她媽媽像瘋了一樣不準任何人碰她的屍體。”
“那,你去吧。”我把身體側了側,給蘆正南讓路。
他輕輕的點點頭然後慢慢的走了過去。
“如果真的需要幫忙,來找我吧,顧景程不幫你們還有我。”我看著他的背影,有些不忍的衝他喊了一句。
“汐白,謝謝。”蘆正南或許沒想過我會說這個,轉過身看著我。
“你……照顧好自己。”我看著他,我已經說不出什麽話來了。這一瞬間我已經忘了過去那麽多年他對我和我媽媽的冷漠了,在這一刻他在我眼裏隻是一個失去了女兒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