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們隻是朋友
這家火鍋店的老板娘是個單身母親，我從讀書的時候一直來這裏吃火鍋，那個時候火鍋店才剛剛起步，隻有幾張桌子，到現在已經有兩層了，幾十張桌子，每天生意都忙的不可開交。
我趕緊抱了上去，抓住老板娘的手臂撒嬌，“哪能啊，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嘛，我一忙完就趕緊跑過來了，我可是饞得很，而且今天不用給我省錢，他買單!”我指了指黎修筠，得意的蹭了蹭。
黎修筠忙做了個哭臉，不甘心的宣告著我又開始欺負他了。
老板娘趕緊讓服務員去把包間的空調開好，一路親自領我們上樓，“小夜就欺負人家小黎，多好的男孩子啊，小心被你給嚇跑了。”
我見她又開始拉紅線，幫黎修筠說話，趕緊扯開話題。“對了，怎麽沒看見小皙。”
老板娘一聽我說道小皙，跺了跺腳，三十多歲的身材依舊跟二十幾歲的姑娘身材一樣，不成器的罵到：“那小兔崽子提起他我就生氣，你說他才多大呀，啊？就給班上的小姑娘寫情書，還去學校門口堵人家小姑娘，真是氣死我了，我罰他在家禁閉呢!”
黎修筠給我使了個眼色，我馬上心領神會，忙打住老板娘的話，“姐姐，咱不生氣啊，你看小皙都多少歲了，現在青春期嘛，而且這是遺傳哦……”我故意把尾音拖得長長的，朝老板娘眨了眨眼。
老板娘聽見我這麽說，羞紅了臉，忙遮掩著臉蛋，笑罵著我和黎修筠，“不正經，不正經，你們倆真是……哎呀，真是羞死人了。哼。”
老板娘趕緊往前走了幾步，對著走廊喊道：“小魚呀，開好了嗎？快把這兩不害羞的領進去，好酒好菜伺候!”
老板娘回過頭，指指我兩，又跺了跺腳，“我呀給你上最好的菜和酒，看堵不上你的這張小巧嘴，真是的，比你媽媽還會說，我看呀，以後誰敢娶你。哼。”
黎修筠聽了臉色變得不太自在，估計是想起我已經結婚了，好在也沒有表現的太明顯，催促著老板娘走進了包間。
老板娘本來是要下樓招呼生意的，黎修筠馬上叫住了老板，讓老板娘一起坐下吃頓飯，好好的喝次酒。
老板娘也沒說什麽，隻是表情有些不解的看了看他，然後坐了下來，古怪的看著我兩，給我倆都倒上了酒。
黎修筠忙遞了張紙條過去，上麵記著一個號碼。
“這是你想知道的那個人的電話。而且他也好像知道了我在查他，所以，打不打過去隨你，但我估計他很快也會查到你了。”
老板娘一聽，臉色變得不自然，最終忍不住還是把紙條燒了，直到煙缸裏的火苗熄滅，才緩緩開了口。“當初已經放棄了，現在何必呢，是我自找的。”
我看了看黎修筠，明白了怎麽回事，估計是查到了小皙的親生父親，但看他們的表情，事情似乎不簡單。
要說這件事情還得從我高中的時候開始說起，那時候老板娘因為家裏不太寬鬆，讀不起大學，而且家裏催的緊，還有弟弟妹妹，所以她偶然的找上了我媽。
她五百萬賣掉了自己的初夜，那個時候的五百萬簡直就是天價，但夜莊有夜莊的規矩，隻要有姑娘自願，夜莊願意做中間人。
那時候還是我媽管理夜莊，所以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隻知道那個男人一夜之後就消失了，留下了五百萬。
後來老板娘之後把五分之一的錢都寄給了家裏，家裏知道她的事後罵她不知廉恥，和她斷絕了關係。
更糟糕的是老板娘在一個月之後發現自己懷孕了，我媽知道老板娘的苦楚，也曾經多方打聽過，但那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毫無蹤跡可查。
後來老板娘也因為舍不得肚子裏的孩子，所以放棄了上大學，用剩下的錢生了小皙，還開了這家火鍋店，這事已經過了很多年了，現在還查出來了，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我見老板娘的神情恍惚，便瞪了一眼黎修筠：“都過了這麽些年了，還找他幹什麽!”
我知道夜莊的規矩，事過不悔。
但，還是有些埋怨那個男人，也許是看見老板娘一個人帶著小皙，剛開始日子過的很苦，那時生意剛起步，白天老板娘自己帶著孩子，晚上就送到我那。
一個女人在那麽苦的環境裏帶大一個孩子，真的挺心酸的。
老板娘把杯子裏的酒一口飲盡，唉了口氣。
我知道這些年老板娘一直沒有再找過那個男人，可最近在查，難道是……
“小皙……他是不是問起什麽了?”
老板娘點點頭，“前幾天小皙問我為什麽沒有爸爸，我當時一生氣，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就話說重了。後來這幾天他就越來調皮，還跟同學打架，還說那小姑娘說他沒有爸爸就不跟他玩，所以我才……唉，這事也怪我，當時要是好好給他說清楚就不會有這麽多事了。”
我又給她倒了一杯酒，她還是一口就見底了，我趕緊裝作心疼錢的樣子憋屈的看著她，“你慢點喝，這又不是白水，要錢的。”
老板娘笑嗔，“白水就不要錢啦，哼，這麽快就給小黎省錢!偏心。”
“她才不會心疼我呢，她呀隻會欺負我。”黎修筠正說著，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我不好意思看了看來電提示，有些不知所措。
黎修筠見到我的表情，皺著眉，悶喝了一口酒。
鈴聲還在繼續，老板娘嗅出了貓膩，收起了笑容，嚴謹的看著我。
“我……我接個電話，你們先吃。”我趕緊從包間溜了出去，時間還早，店裏客人不多，大多也在一樓，走廊裏沒人，我趕緊按了接聽鍵，有些心虛。
“喂，你在夜莊?要我過去接你嗎?”顧景程似乎剛剛下班，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額，那個，嗯……哦，不，不是，我在跟朋友吃飯，需要我給你帶點東西回去嗎?”我心虛的扣著牆上的花紋，連話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