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先天道體
在小倩的堅持下，服侍了葉凡的沐浴更衣，讓他在仙界生活多年孤獨冰冷的心漸漸有了些溫度。
直到小倩離開之後，葉凡重新從床上爬起，打座進入冥想。
他的確不能感悟真元，因為他的體質很獨特，先天道體，隻能吸收混沌元力，這是在他之前達到啟道第五重天的時候才知道的。
先天道體是聖體，修煉速度獨一無二，而且沒有任何的瓶頸，無人可以匹敵，但放到現在，一具不能修煉的身體和廢體無異。
葉凡是有大運勢之人，機緣巧合之下他得到了一本經書。
“啟道”。
這本書的修煉不同以往，境界共分九重天，第一重天改變經脈，融合身魂，打造散仙之體，將自己逼入絕境。
隻有渡劫失敗的人才會選擇兵解肉身，成為散仙，身魂一體。
散仙之體六道不容，一旦死亡便會在世間徹底消失。
但葉凡沒得選擇，如果不想一輩子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做是廢物，他隻能修煉‘啟道’。
“第一重天需要筋脈盡斷以便重組，肉身崩裂與魂融合。”葉凡苦笑一聲，這種痛苦遠非常人可以忍受，是真正的先把自己變成一個廢人。
破而後立，不破不立！
葉凡的雙眸如星辰般璀璨，深邃的目光似乎可以望穿亙古歲月，手指飛快的在胸前變換著動作，穿花蝴蝶，行雲流水，結了一個個複雜的手印。
他沒有真元，也做不到拿著鐵錘敲斷自己的一根根骨頭，但是根據‘啟道’上麵的秘法，他可以完成第一重天的要求。
蒼涼而古樸的氣息從葉凡的雙手處油然而生，越來越濃鬱，忽然，平地一聲驚雷，霞光漫天而起。
雷雲密布在整個都城上方，聲勢浩大，令人心悸。
六道不滅，輪回不容。
傳言凡是有違天和之人都會受到天譴，葉凡嘴角微微翹起，手中印記結的更快，他從來就不信天，不服命！
雷聲大作，電閃雷鳴。
天際上，銀蛇閃耀，滅世神雷不斷的在空中嘶吼，驚醒了不少陷入熟睡的人家。
葉凡手中的動作已經變成了一串虛影，快到了極致，甚至空氣中都帶著清晰可聞的呼嘯風聲，虛實交替，張合有度，他的額頭泛上點點汗水，眉眼間流露出少許的痛意。
終於，在結成最後一個印記之後，葉凡的雙手合十驟然停頓，閉上了眼睛，直直的向著身後的軟床栽倒下去。
天雷顯得更加狂暴，一波連著一波，劈裏啪啦的聲音響成一片。
葉凡雙眸緊閉，麵相安逸，穩如泰山。
不時輕輕皺起眉頭，發出一兩聲低吟，在他的體內，改造的過程才剛剛開始。
從手指開始，骨骼漸漸碎裂，化為齏粉融入血液當中，隨後是筋脈開始寸寸斷裂，逐漸向著手臂蔓延，直至整個身軀都經過這個過程，才算是完成了一半。
現在的葉凡體內就如同一灘爛泥，如果不是心髒仍然強有力的跳動著，任何一個絕世神醫查看他體內的情況都會判定他是必死無疑。
心髒的跳動逐漸緩慢，最後死寂。
葉凡如同一株朽木，整個人沒有了聲息，淡淡透明的虛影從他的肉身上飄出。
是魂。
靈魂和肉身的分離是啟道第一重天必經的過程，葉凡之前已經經曆過一次，望著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心中五味雜陳，唯獨沒有驚慌。
靈魂體的葉凡輕車熟路的再次結了一個手印，整個靈魂體瞬間被肉身吸納了回去，融入全身的血脈骨粉當中，徹底的成為一體。
從此之後，他沒有靈魂出竅神遊太虛的手段，卻也為自己的修道之路鋪上了第一塊墊腳石。
心髒再次恢複跳動，一次比一次強烈，晨鍾暮鼓，雨後春筍，帶著獲得新生的雀躍與歡喜，心跳聲勾動起全身每一個細胞的分裂重組。
骨頭從體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滋生，透明的筋脈晶瑩如玉，纏繞其間迅速生長，不多時一具人形骨架已經成型。
與之前不同的是現在葉凡的經脈縱橫交錯，複雜無比，而且粗壯寬闊，直到心跳趨近正常的平穩後，葉凡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
睜開雙眼後，握手間感受著傳來的力量，葉凡仰天大笑，啟道一重天也是築基初期的境界，但越到後麵，每跨過一重天，實力就會呈幾何倍的增長。
“我回來了。”
葉凡輕聲自語，窗外雷聲漸漸隱沒，他卻是聽到了一股不甘的意味，在結印的時候，啟道的秘法已經掩蓋了他全身的氣息。
天道想要找到他，很難。
兩千年前，他已經不記得自己當時是什麽時候離開的葉家，可能是家族的小比受辱之後，也可能是被那個無情冷酷的父親趕出的家門。
但是都不重要了，他不會按著之前的曆史去重演，從現在起，葉凡為自己的人生做主。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他就開始招呼著小倩收拾行裝。
“什麽？離開葉家？少爺你……”小倩吞吐猶豫，她認為少爺瘋了，但這猜測卻是不能說出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很清醒，也沒有病，離開葉家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聽話，去收拾衣服吧。”葉凡淡淡一笑，拍了拍身邊的包裹。
小倩歎了口氣，自己從小就陪在少爺身邊，見慣了少爺各種屈辱的生活，在葉家待著雖然衣食無憂，過的卻是跟狗一樣沒有尊嚴的日子。
換做是自己，恐怕也早已經忍不下去了，隻是少爺現在還沒有成年，以普通人的身份在外麵闖蕩，極有可能有危險的。葉凡見到小倩臉上仍然猶豫不定，臉色一沉，“如果你不跟我走的話，那你就留在這裏吧。”
“不是的，我願意跟著少爺走，我願意的，我隻是……擔心少爺的安危。”
聞言，小倩頓時慌張的站起身，手足無措的解釋著，眼眶泛紅，唯恐葉凡丟下她離去。
葉凡沉默半晌，輕輕將小倩擁入懷中。
“錯怪你了，放心吧，我們離開葉家也能安全的活下去，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