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你喜歡親我嗎?
見她不答,成甯又加多三分嚴厲:“不要瞞著我。”
葉斐然說:“娘……大姐……米糕和侄兒……小虞……遇到了山賊和狼群……”
摟著她肩膀的大手,緊了一緊,掐得她好痛。
葉斐然說:“之前我們幫過的雲來客棧那些北境人救了他們。我已經命薛大哥和長樂去接了。”
成甯放開了她。
黑曜石般的眼眸,眯成兩道細縫,那眼底的光芒黯淡得微不可見了。
“是我身子不爭氣,這個時候複發……沒能保護他們。”
葉斐然說:“相公,這種事怎麽能夠怪你呢。”
成甯低笑:“嗬……”
笑意並沒有深入眼底。
葉斐然握著他的一隻手指,說:“相公,你放心,你有我。”
成甯看著她,忽然之間,真的很放心的感覺襲來。他閉著眼睛,安安靜靜地說:“那好。我就交給你了。”
葉斐然低頭,就好像從前成甯做過無數次那樣,親了親他的額頭。
成甯的體溫天然比常人要高,抱著就跟人肉大暖爐似的,葉斐然的嘴唇落下去,肌膚接觸之處滾燙。
“你喜歡親我嗎?”成甯問。
葉斐然垂眸看著他,“嗯。”
大手覆上她的頭頂,輕柔地一下一下摸著她垂落的秀發,“喜歡就好。”
葉斐然覺得好舒服,索性趴下來,趴在成甯胸口。一隻耳朵貼著成甯的胸膛,他的胸肌很厚,胸膛很寬,心跳緩慢有力,她更舒服了。
“你就這麽喜歡趴在我身上?”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成甯微笑。
葉斐然撒嬌地扭了扭圓滾滾的小身子:“喜歡。”
“我最喜歡趴著相公了。”
“感覺,這樣什麽壓力都消失了呢。”
成甯說:“什麽叫壓力?”
她嘴裏時不時吐出一些陌生的詞匯,但,意外精準。
葉斐然胡扯:“壓力就是壓力唄,那些壓在你心頭,沉甸甸的東西,就可以叫壓力。”
不然還能咋地?她總不能從物理學概念源頭的“壓力”解釋起啊!
成甯“嗬”的一聲:“有趣。”
窗外暮色漸濃,秋風悄悄的起來了,吹得窗戶“啪啪”亂響。遠處傳來有條不紊的關門窗的聲音,應該是春分領著立夏和穀雨在關門。
葉斐然說:“好晚了,他們去了好久,怎麽還沒把娘接回來?”
成甯說:“有長東在,你不用擔心的。”
看他如此淡定,葉斐然一愣,腦子裏電光石火地:“相公,你還做了別的安排了嗎?”
成甯垂眸,眼底是神秘和力量:“也就讓我兄弟們去了一道。”
“哦……”葉斐然心裏一定,再次對成甯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
所以,她也就安下心來,專心陪伴照看成甯。
……
與此同時,京郊。
雲來客棧今天早早地關了門,屋外,原野上,冒起星星點點的綠光。
今兒個,雲來客棧沒有別的客人。
唯一的客人就是——狼!
那頭白毛大狼,帶著整個狼群來報仇了!
“嘿!狼群!我以為離開草原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馬連無語:“哥,你不要這麽,興奮。”
馬孟達旋把長鎳打橫握在胸前,滿臉紅光,“來!能打架咋不興奮?”
一百多頭餓狼,圍成包圍圈,步步緊逼。
除去到京城未回的謝牧,其他四人,都做好了應戰準備!
把藏了多年的武器拿出來,那幾個平日謹小慎微笑容可掬的掌櫃、跑堂、夥計,都消失了。
他們又變成了草原上的勇士!
蘇氏和葉怡然躲在屋裏,蘇氏摟著小米糕,葉怡然抱著小兒子,小虞瘸著腿,站在她們的房門口,手裏拿著弓箭,腰間別著短刃。
“外婆,大姨,別擔心,有我在!”
蘇氏不斷念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過了這一關,我從此吃長齋念佛……”
白毛大狼仰起脖子,發出一聲長長的嗥叫:“嗷嗚——”
狼群發動攻勢!
馬孟達旋興奮地大喊大叫:“殺啊——”
揮舞著長鎳,投入戰團!
但他們四個雖然神勇,始終人力有限,靠著蠻幹,人力不敵野獸,不大一會兒,就被狼群壓到了客棧門邊上。
馬連和馬孟達旋背靠著背,喘著粗氣,殺得脫力。
“哥,咱、咱們要,要死了嗎?”
“死你個頭!”馬孟達旋臉紅脖子粗,“咱們死了,屋子裏的女人和孩子咋辦?”
“馬掌櫃!”
“哥!咱們來了!”
項愷鎳領著大順鐵騎精銳小隊殺到,在騎兵隊伍頭上,薛長東和薛長樂施展輕功,就像兩隻大鳥,飄飄搖搖,威風凜凜地,直撲狼王。
兩把長劍飛出,狼王想跑,已經被釘死在地上。
宛如摧枯拉朽一般,項愷鎳和他的騎兵輕輕鬆鬆地把狼群碾壓消滅!
“好厲害……”馬孟達旋用長鎳支撐著自己,看得神馳目眩!
薛長樂去戰鬥,薛長東在謝牧的帶領下,來到他跟前:“馬老板,我家老夫人呢?”
馬孟達旋說:“你們是成大人的下屬嗎?”
薛長東說:“沒錯。”
眼神一陣亂閃,馬孟達旋轉過身:“跟我來。”
客棧外的荒原上,不斷傳來餓狼臨死之前的悲鳴,還有士兵的喊殺聲。厚重的大門一關,所有這些聲音就被隔絕在外麵了。
薛長東聽見小虞一聲喊:“東叔!”
“小虞!”薛長東循著聲音看過去,臉色一變,“你腿怎麽了?”
小虞把弓一收,說:“來的時候被狼咬了,多虧了馬掌櫃請了大夫來給我醫治,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
薛長東臉色稍緩:“那就好。”
他進屋去,廝見蘇氏和葉怡然,“老太太!大姨!你們沒事就好了!”
蘇氏喜悅道:“是長東啊,你們來接我啦!”
薛長東說:“是!馬車很快就到門外,請跟我們回去!”
一家人忙亂中,在旁邊吃瓜圍觀的馬孟達旋忍不住發話了:“老太太,大奶奶,成甯和他老婆沒有親自來接你們,把你們置於危險之中。怎麽你們好像完全不見怪的?”
他一直在旁邊,看不懂,為什麽這家人似乎對任何事情都安然接受,毫不怨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