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小虞進京

  “大姨!”小虞狂奔回來:“外婆!大姨!我找到吃的了!”


  他背上也背著一個孩子,正是小米糕。


  懷裏寶貝似的抱著的,是打的野兔和摘的果子。


  葉怡然還沒來得及高興,看一眼小虞身後,臉色變了!


  無數綠瑩瑩的眼睛,在樹林深處跟出來,猶如鬼火……


  野狼!


  葉怡然喊:“小虞!你把野狼引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樹林深處傳來一聲長長的狼嚎,那是頭狼在發出信號!兩頭灰撲撲的惡狼,一左一右自高處竄出來,撲向小虞背後的小米糕。


  小虞護著米糕,飛快抽了匕首在手上,一刀刺破一頭狼的咽喉,那狼沉重地跌落在地上。剩下的那頭狼一口咬住小虞的腳踝,小虞重重摔倒在地。那狼沒命地甩著腦袋,想要把小虞腳骨頭咬斷。


  與此同時,又有兩頭狼撲上來!

  “嗖”“嗖”“嗖”,幾支箭,從另一邊飛過來,把半空中兩隻狼釘在地上。


  那兩隻狼慘叫都沒一聲,就死掉了。


  咬著小虞的那頭狼,腦袋上一支羽箭直入天靈蓋,鬆了嘴巴,也斷了氣。


  頭狼見勢不妙,連連低吼,那些原本蠢蠢欲跟上的狼緩緩後退。


  三名背著弓箭,穿著獸皮衣服的大漢現身出來,馬連大喊:“大哥!他們在這兒!”


  馬孟達旋看那頭狼還坐在狼群後麵,狼眼眈眈,竟有幾分老奸巨猾的味道。並且,它不舍得就這麽放走了到嘴的人肉,馬孟達旋抽出羽箭,“嗖嗖嗖”發出三支連環箭,依次落在狼王腳邊不到一尺遠的泥土上。


  狼王抬起頭,恨恨地看了馬孟達旋一眼,轉過身走了。


  眨眼之間,狼群撤退得幹幹淨淨。


  葉怡然軟倒在地上,兩手支撐著自己的身子,抬著頭看著幾個人:“救救我們!求各位大人救救我們!”


  馬孟達旋蹲在地上,觀察小虞的傷勢,頭也不抬說:“見死不救,我們不是這樣的人!”


  馬連和謝牧吹響了呼哨,從林子外麵跑來他們的馬,他們扶著蘇氏和葉怡然,又一人一個孩子抱了,牽著馬,抱著娃,向林子外麵走去。


  馬孟達旋自己折了兩根樹枝,把小虞的傷腿固定好,把他放在自己那匹馬的馬背上:“會騎馬嗎?”


  小虞疼得臉色蒼白,但還是點了點頭。


  馬孟達旋就讓他趴在馬背上,自己牽著馬,走了。


  ……


  他們的客棧如今已做得相當大了,回到客棧時,已經天蒙蒙亮。


  馬孟達旋叫醒了店裏的夥計,燒熱水,準備藥物,請大夫,安置蘇氏一家。這店裏都是大老爺們,好在謝牧和他妻子已經重逢了,照料蘇氏和葉怡然的重擔就落在了謝牧家的身上。


  馬孟達旋看著大夫給小虞包紮傷腿,大夫說:“幸虧沒有傷到骨頭,但筋腱已經受傷了,得好生養著。這山裏的狼群,越來越凶猛了,唉……”


  馬孟達旋說:“這小子命大,遇到那頭白毛狼還能走脫。”


  大夫一驚:“白毛狼王?那難道您也遇到了?”


  “沒錯,我還射了它三箭,才逼它離開這家人。”


  大夫皺起眉頭:“馬掌櫃,那你麻煩大了!那頭白毛狼王成了精的,記仇得很!去年收麥子的時候,村子東頭的老薑家拿石子扔了狼王的狼崽子,一個月之後老薑家的孩子就被狼掏空了肚子。你這直接挑釁狼王,要是狼群圍攻客棧,荒郊野嶺的,那可怎麽辦?”


  馬孟達旋不當回事地說:“再說吧,再牛逼也隻是一頭畜生,難道真的能反了天?”


  忽然轉向小虞,聲音提高:“小子!你倒是硬氣,不怕疼啊?”


  秋風初起,涼意嗖嗖的清早,小虞腦門子上卻全是汗珠,他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馬孟達旋,說:“大叔,我欠你一條命!謝謝你!”


  馬孟達旋咧開嘴笑了,很欣賞:“小子,你真有種。”


  大夫出去熬藥,馬孟達旋目光在小虞腰間匕首一掃,壓低聲音:“這匕首,你從哪裏來的?”


  “這是我爹留給我的。”小虞摸了摸匕首,垂眸,“他在京城做官。我和外婆、大姨從瓊州到京城,路上遇到山賊,把我們和護衛衝散了。我護著外婆和大姨步行到京城,卻遇到了狼群。”


  成甯和葉斐然考慮不周,沒想到這些人全都沒出過遠門的,路上意外環生。


  天幸遇到馬孟達旋打獵回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馬孟達旋看著匕首上的紋樣,問:“你爹可是姓成?”


  小虞抬起眼睛,目光熠熠:“你怎麽知道?”


  馬孟達旋說:“嗨,原來是成大人的兒子,真是虎父無犬子!你爹與我有舊,你叫什麽名字?”


  “成遠虞。大叔,你叫我小虞好了!”


  馬孟達旋說:“好,小虞。我這就托人捎信給你爹,讓你爹派人來接你。你和你家裏人安心在我這兒養傷吧!”


  小虞開心極了,眼睛越發明亮的,用力點頭點頭:“嗯!”


  ……


  但是小虞卻不知道成甯舊傷複發,躺倒在床上,正在苦苦咬牙忍受那千刀萬剮般的痛楚。


  葉斐然守在旁邊,隻有著急的份兒。


  成甯的傷,既有多年慢性中毒引起的不定時大出血,也有骨頭斷裂之後接好再強用力導致陳年骨傷,平日全仗著強橫內力支撐著,比一般人還要強悍些。


  但有了之前發作作為引子,雖有了青黴素替他抵抗了感染,那些痛楚卻一點不少地,無法避免。


  這些都屬於空間無法解決的:慢性而不危及生命的病痛。


  “相公,我要做點什麽才好?”


  成甯兩邊耳朵孔裏塞了酒精棉球,看著倒比平時冷峻淩厲的樣子,多了幾分俏皮,葉斐然都快要急哭了,那張皺巴巴的小臉映入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勾出成甯的微笑。成甯趴在床上,看著葉斐然說:“你唱支歌給我聽唄?”


  葉斐然不假思索,一口拒絕:“你開玩笑呢,也不看看什麽時候。”


  成甯還是堅持道:“唱歌給我聽,我注意力一分散,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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