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

  親愛的, 你碰到防盜章了, 防盜設置是50%、72小時哦!  他常年健身, 身材被鍛煉得沒有絲毫贅肉, 胸肌腹肌陳列比例黃金,雙腿修長結實, 卻沒有絲毫小腿肚, 如今赤條條躺在床上, 又因為久動蒙了層薄汗,像是叢林里懶懶舒展著身體的獵豹, 充滿了野性的慵懶跟性感。


  衛驍在床上緩了一陣, 這才下床, 裸著身體來到餐廳,打開冰箱, 開了一瓶水直接開始往口腔里倒, 有水珠溢出口腔順著滾動的喉結滑下,給他平添了幾許性感。


  他灌完一瓶接著灌第二瓶、第三瓶,第三瓶喝到只剩一小半這才作罷, 而他則抱著幾瓶水回了卧室,放在床頭柜上等水變成常溫給他媳婦兒醒來喝。


  放好水衛驍重新躺回床上, 他很累,也很困,卻又不想睡覺, 他正在等, 等遲早醒來跟他談談他倆之間的事情。


  等得無聊, 衛驍就開始數遲早身上的吻痕,一、二、三……


  在心底默默數著數,像是想要數清楚他到底親了她多少口似的。


  這樣一個個數吻痕愈發讓人犯困,衛驍終於扛不住想要睡著,他一把把那具嬌軟的小身子緊緊箍入懷裡,扯了薄被隨便一蓋,便沉入黑甜鄉。


  衛驍是被手機鈴聲叫醒的,鈴聲就在主卧門口的方向拚命響著,煩不勝煩。


  衛驍懶得管,等對方打不通掛斷,但對方無比堅持,響了半天沒接,隔了一會兒又接著打來了,沒接,接著打。


  如此持之以恆,顯然有什麼要緊的事。


  衛驍「唰」的一下坐起,起身下床去找手機。


  他手機揣褲兜里,昨晚鬧得瘋,褲子是在卧室門口脫的,這會兒便去把褲子撿起來掏出手機看來電顯示。


  翟思溫。


  他的經紀人。


  衛驍來到卧室外,靠在門板上睡眼惺忪地接聽。


  翟思溫冰冷到沒有絲毫溫度的聲音響起:「洛川程知道你昨天回了杭州,打算今天見你一面。」


  衛驍當初混娛樂圈,未出道就被封殺,偌大的娛樂圈唯一敢簽他的只有洛川程新創辦的品優娛樂。


  洛川程是首富之子,掛著「國民老公」的頭銜,家境又逆天,自是不會顧及他那點背景,當時品優娛樂新成立,缺人,逮到一個簽一個。


  衛驍直接簽下了七年賣身契。


  好在品優娛樂雖是新公司,但有完備的捧人制度,對待新人非常公平,不論是誰,都會給你在電視或者電影里一個男(女)N號露臉的機會,表現過關,會接著給後續資源。


  衛驍運氣不錯,拿到了一部大咖雲集的賀歲片里的男N號,

  那部賀歲片票房21億,但豆瓣4.2分,口碑爛得要命,無數影評人和營銷號各種狂噴,說這部賀歲片唯一的亮點就是小鮮肉的臉蛋跟腹肌。


  身為那名小鮮肉,衛驍在網上小火了一把,他的經紀人翟思溫便替他爭取到了一部懸疑片的男二,這部叫做《原罪》的懸疑片成本不到三千萬,票房四億,口碑和票房雙豐收,衛驍更是用演技證明了自己。


  而他也得到了主流電影圈的認可,後續資源不斷,公司也開始往死里捧他,儼然把他當品優一哥。


  如今公司大BOSS召見,更是證明他在圈內的地位的上升。


  只是衛驍懶懶的:「我今天不想見他。」


  的確不想見,他今天得和遲早談事情,他後院都起火了,哪有那個閑工夫去討好「國民老公」。


  翟思溫對於衛驍大牌到連大BOSS都懶得見的行徑無比淡漠,他聲音一貫的機械冰冷,卻直接扔下重磅□□:「你確定不要見嗎,他打算幫你運營台灣金馬獎影帝。」


  不想當元帥的兵不是好兵,不想當影帝的男演員絕不是好演員。


  金馬獎影帝……


  這幾個字對於男演員來說,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衛驍臉上的困意終於消散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他自己那點斤兩他一清二楚,他才21歲,就拿金馬獎影帝,怎麼可能,而且,「《原罪》里我是男二。」


  翟思溫平定地道:「你戲份很重,說是並列男主也可以,你已經入圍了最佳男主角的提名。」


  衛驍懶散地打了個哈欠,道:「金馬獎比較排外,最佳男主這樣的大獎多頒發給台灣本地人,極少頒發給內地的小生。」


  翟思溫解釋道:「今年是小年,好的作品不多,關鍵洛川程有打算幫你運營的意思。」


  衛驍還打算找理由,翟思溫語重心長地道:「衛驍,我知道你有能力也有野心,你相信自己只要肯拼憑藉著你的實力你就能爬到這個圈子的頂峰,以你的演技以後也不會差這個獎,但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對現在的你而言,拿到影帝之後,你的星途會順很多,不說別的,影帝的片酬能跟普通人一樣嘛,拿到影帝之後,你以後的電影我能給你談到更好的價格。」


  片酬……


  這真是致命一擊。


  衛驍很窮,他十八歲到二十歲這兩年基本是在吃軟飯,全靠遲早養著他。


  也就今年接的片子多了才改善了許多,但也沒存到錢。


  想到錢,衛驍心底突然有個聲音在叫囂——


  一!定!要!拿!到!影!帝!


  可他仍然心存疑慮,「可是……」


  翟思溫直接打斷道:「衛驍,洛川程幫你運營這個獎肯定是有自己的考慮,這個考慮肯定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整個公司。而他既然說出這樣的話,那麼這個獎十之八九就是你的,你只要過去,和他見個面吃頓飯,就能拿到影帝,何樂而不為。」


  略微停頓了一會兒,翟思溫又道,「而且,衛驍,別忘了你為了拍這部戲受的苦,你的演技,值得這個獎項,值得這樣的肯定。說句真心話,你是我近年來見到的最有潛力的演員了,你真的是老天爺賞飯吃,不論是我還是洛川程,都很想看到你大紅大紫。」


  話說到這份上,衛驍再無疑慮:「好,等我收拾一下去見他。」


  電話掐斷,衛驍便直接衝到盥洗室洗漱。


  梳洗完畢,換上那套遲早給他在義大利量身定製的西裝,衛驍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那張睡顏。


  也不知道她究竟夢到了什麼,眉頭緊緊皺起,一臉痛苦之色。


  衛驍探手,撫平她的眉頭,然後低下頭,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吻,衛驍看著就算睡著了也讓他特別想艹的媳婦兒,柔聲道:「等我回來。」


  等我回來,我會給你如畫江山,給你煙花爛漫,給你榮華富貴,給你盛世繁華。


  遲早,你的男人,絕不窩囊。


  轉而,衛驍又想到了昨晚遲早那句「我們分手吧」,他額角的青筋跳了跳,神色掩蓋不了的憤怒。


  遲早是個三觀很正的女孩子,他知道她就算有人了,也絕不會在沒跟他分手的情況下就跟其他男人發生關係。


  但想到她有人了,衛驍便止不住磨牙。


  不過不要緊,她的桃花,他見一朵,掐一朵,絕不手軟。


  遲早,在你被我看上之後,你這輩子就只能是我的。


  衛驍心底不無戾氣地想著。


  這樣的戾氣讓他變得有些狠辣跟嗜血,他的頭埋下,在她肩頸處,狠狠咬了一口,咬到見了點血,衛驍這才放開她。


  舔了舔唇瓣上的血漬,衛驍替她蓋好被子,這才離開。


  ……


  ……


  遲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


  身體像是汽車碾壓過似的幾近散架,私密地帶更是又酸又痛,嗓子干到冒煙,就連力氣也被抽幹了,明明睡了這麼久,但她卻仍是累到指頭都懶得動一下。


  這種縱慾過度的後遺症,比之以往每一次都來得嚴重,也由此可知,昨晚衛驍有多瘋狂。


  遲早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掙扎著坐起,然後按開床頭燈。


  已經睡得亂糟糟的大床上,哪裡還有衛驍的身影。


  身體上的黏膩之感更是告訴她,衛驍做完之後連清洗都未曾。


  那個男人,打完分手炮,就扔下她離開了。


  遲早看著只剩下她一人的偌大主卧,心境一片冰涼,長如蝶翼的睫毛因為受傷輕輕顫抖了幾下。


  旋即,她低低笑了笑,唇角掠過一抹自嘲。


  呵,你還在想什麼?

  你難道還在期盼著你說分手他能為之動容?


  他早就想分了不是嗎?

  那麼刻意冷著你就是等著你主動開口?


  他不過是最後狠狠作踐你一次罷了?

  你現在活生生跟強…奸了似的!

  狠狠做了幾次深呼吸,按捺下心底那些難過和悲傷,遲早下床,去盥洗室放了一缸熱水。


  滴了精油,泡了小半個鐘頭,遲早這才緩了過來。


  重新收拾好的她,來到客廳,看著這棟屋子裡的每一處擺件每一套傢具每一塊瓷磚,神色怔忪。


  十七歲那年,她和家庭徹底決裂,被最好的閨蜜背叛,然後她遇見了衛驍。


  他就像是一道照入她灰暗生命里的光,她是真的把他當全世界來愛。


  她想跟他有一個家。


  所以,哪怕早就想淡出娛樂圈,遲早還是很賣力地工作了一年,買下了這套房子,然後她自學了室內設計按照自己的想法裝修好房子。


  這裡的每一處都是她的心血。


  比如說她精挑細選的吊燈,比如說那張特意從義大利定製的藤椅,比如說她換了好幾次才敲定的愛馬仕窗帘……


  因為這是她跟衛驍的家,所以每一處細節她都苛責到了極致。


  但現在,她的全世界已然徹底崩塌在他面前。


  這套房子里的每一處都在提醒著她的愚蠢她的被辜負。


  遲早閉了閉眼睛,掩飾心底的絕望,睜開眼的時候她已經滿臉平靜,她平靜地拿出手機,隨意地拍了幾張照片,然後把這套房子掛到售房網上。


  而她,也顧不得去淘廉價機票了,直接購買當天下午飛哥本哈根的機票,拖著行李箱前去機場。


  護照、簽證早就辦好了。


  只是這趟她策劃好的甜蜜雙人行變成了失戀單人行。


  遲早登機之後坐在靠窗的位置,兩萬英里的高空,遲早眺望著舷窗外的沉沉夜色,輕輕笑了笑。


  她想起網上那句毒雞湯,誰年輕的時候沒愛過一個渣男。


  所以,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只是愛上了一個渣男而已。


  ……


  ……


  另一邊,衛驍匆匆忙忙趕回家。


  可偌大的房間,哪裡還有遲早的身影。


  他立馬去撥打遲早的電話,那邊,一個機械的女音傳來:「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衛驍看著裝潢得溫馨雅緻的房子,卻只覺一片冰冷。


  他從來都知道,讓他覺得溫暖的,從來不是裝修,而是那個女人。


  他知道她離開了。


  不過不要緊,他會等她的。


  這次換他來等她,等她回家。


  衛驍把家裡簡單收拾了一遍,該擦的擦了,該掃的掃了,收拾得雖不是乾淨錚亮但也勉強能看,等周奕一過來,便把一堆垃圾袋遞給周奕,示意他去丟垃圾。


  周奕沒意見,一趟就把那六七個塑料袋齊齊拿了下去,然後再度上來。


  衛驍見周奕重新上來,低聲叮囑道:「我去洗澡,替我看著她,不論怎樣都不准她離開。」


  最後,嫌語氣不夠重,兇巴巴威脅道,「要是她走了,有你好看。」


  周奕諂笑著朝衛驍擠擠眼,道:「太子爺,我辦事,你放心。」


  衛驍這才前去盥洗室洗澡,周奕則直接來到陽台,喊道:「嫂子好!」


  遲早雙手撐在陽台在,神色淡漠地眺望著西湖。


  高檔小區自然地段好風景好,就在西湖邊,再兼之樓層高,湖光山色盡收眼底。


  對於從來不沾半點家務的衛驍居然在拖地擦桌子略有些訝異,但很快就不在意了,繼續看風景等著他收拾乾淨,然後借錢。


  如今聽到周奕的聲音,這才轉頭看了過去。


  周奕笑得眼角都是褶子,明明很燦爛,但因為他非常瘦,哪怕年紀和衛驍相當,一笑眼角都是皺紋,而且笑得實在是太過了,就有點諂媚的味道。


  遲早當然認識周奕,他是衛驍的助理,初中就跟著衛驍混,不過周奕家境不好讀書也不行,初中沒讀完就到處打工,衛驍混娛樂圈之後就把他招來當生活助理,開了八千的工資,干一些瑣事。


  周奕做事機靈又勤快,頗得衛驍喜歡,據說後來還給他漲了好幾回工資。


  如今聽到周奕仍然喊自己「嫂子」,遲早轉過頭就打算糾正,還沒開口,周奕就直接勸了起來:「嫂子,能別再跟驍哥吵架了么?你是不知道,你這麼和他一吵,他整個人都特別頹廢,這一個多月,他工作全推了,除了去你學校打聽你的消息,基本就窩在家裡。困了就睡,餓了就點外賣,睡不著就抽煙,特別消沉。翟哥的電話他都不接,翟哥來找,他都拒之門外,理也不理;鐘點工他都辭退了,說是看到開門的不是你就煩;我本來想住進來看著點他的,他也不讓,直接把我趕走了。」


  「他這種狀態,特別瘮人,我看著都發慌,我問了翟哥,翟哥說他這是失戀,然後抑鬱症了。我就覺得,你跟驍哥感情那麼好,怎麼可能分手,撐死了也就是吵了個架而已。」


  「嫂子,驍哥這人脾氣沖,也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哄人,但他對你絕對是真心的。這次拍完戲回來,他是特意打算給你慶生,說你二十了,得好好給你慶祝,生日party他都籌辦好了,可你直接消失的,讓他難受得要命。你是不知道那天他在生日party上等你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情景,看著都可憐。」


  「我跟驍哥這麼久,頭一回見到他那樣的表情,所以,嫂子,行行好,主動點和他和好成么,我周奕用良心擔保,驍哥是真的愛你。」


  遲早聽到這麼一番話,眼睫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想信,卻又不敢信。


  衛驍對她如何,不是旁人說出來的,而是她感受出來的。


  這一年,他的冷漠以對,上次她說分手他連句挽留都不曾只壓在她身上打分手炮爽得飛起,還有肚子里這個對她來說幾乎是毀滅性打擊的孩子。


  她對他,摸著良心說,沒得挑了,他從來都知道她是多愛他。


  但這一切,又換來了什麼呢。


  遲早睫毛抖了兩抖,然後她開了口,聲音平靜柔和:「我知道你是好心勸和的,但我跟他之間不是你想得那樣。」


  周奕見遲早滿臉冷漠,自是知道她一個字都不信,他冤枉得很,急忙道:「驍哥是真的難受,我犯不著拿這種事情騙你,但凡驍哥真想和你分開也不會還在這裡,而是該去工作或者上課,他這種公眾人物,行程網上隨便查,你隨便用手機搜一下就知道他壓根沒出過杭州。你不查他行程,也行,你看看他的臉,一個多月沒見陽光,白成吸血鬼了,以前他皮膚黑黑的,特別健康!」


  遲早淡淡瞥了周奕一眼,沒做聲了。


  周奕發現,他嫂子大部分時候溫柔好相處,但真冷酷無情起來,特別可怕,這樣涼颼颼看你一眼,你會覺得,她在看智障。


  周奕還想說什麼,那邊,圍了條浴巾的衛驍從盥洗室出來了,他一面用毛巾隨意擦拭著頭髮,一面以眼神示意周奕離開,然後往這邊走了過來。


  周奕看太子爺這架勢,就知道太子爺即將出賣美色哄嫂子,他這麼大電燈泡在這邊不好,迅速地遁了:「嫂子,你跟驍哥好好談,我先走了,有事你打我電話,你的事,就是驍哥的事,也是我的事。」


  遲早禮貌地點了點頭,周奕這才離開,還輕聲闔上了門。


  室內只剩下兩人,一時間說不出的安靜跟沉默。


  衛驍聞著室內已經沒了那股子煙味,便來到陽台,把窗戶全關上,又把窗帘拉攏,下意識地去拉他媳婦兒的手,想把他拉到客廳去談,遲早卻直接躲開。


  衛驍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這會兒,已然心平氣和,道:「我們到客廳談談。」


  遲早沒意見,乖乖往客廳走去。


  似乎是刻意在跟他拉開距離,沒選擇長沙發,而是坐在單人沙發上。


  衛驍便坐在遲早左手邊的長沙發上,手仍然隨意地擦著頭髮,其實可以吹乾了再出來,但他的頭髮基本每周都會去固定的髮型師那裡修整,那是多一厘米少一厘米都不可以的,如今一個多月未打理,長得亂糟糟的,毫無形象可言,不如亂點來得率性。


  遲早抿了抿唇,決定了什麼,看向衛驍,張開口想說什麼,最後又閉上了嘴。


  長這麼大,從未曾向誰借過錢。


  她麵皮薄自尊心又強,如今要找前任借錢各種尷尬開不了口。


  衛驍本打算等遲早先開口的,如今見她不吭聲的,直接道:「早早,我沒跟你分手的意思,那天晚上你說分手我氣壞了,就想著床上收拾你然後第二天聊聊,但第二天臨時有點事就出了趟門,回來你就不在了。早早,我知道我們的感情出了問題,但是可以敞開心扉談,然後一起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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