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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娛樂圈,藝人的酬勞高得嚇人,衛驍算是小紅的新人,但是年收益也是千萬級別的。


  其他頂尖的流量,年入大幾千萬甚至上億都是有可能的,更別提那些自己開工作室投資其他行業當老闆的。


  這也是現在的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男孩子削尖了腦袋往娛樂圈鑽的原因,實在是投入和產出比太高,只要長得能看, 整個容, 稍微紅一點就能年入幾百萬, 哪怕你只是個演個丫鬟的十八線, 一年幾十萬的收入是不成問題的, 比其他行業輕鬆太多太多。


  衛驍這種長相好、科班出身、演技好、公司捧、業內也相當看好的新人,只要他在工作, 自然就會有錢,一年一千多萬並不少, 但對他來說絕不算多。


  他的經紀人翟思溫並未曾把他當做搖錢樹,讓他去接一些賺錢但是損口碑的爛片,又或者去拍六七十集的偶像劇撈錢,相反, 翟思溫給衛驍接的工作都是團隊靠譜劇本紮實的電影, 片酬或許絕不是業內最高, 但只要衛驍穩打穩紮一步步來, 靠著口碑爆棚的一個個電影角色,他大火是早晚的事,而且這種火不像是流量小生的火,而是能扛得動票房的火。


  影視咖逼格高,只要爆出票房成績,代言自是接到手軟。


  不說以後,就今年,衛驍代言賺的可比拍電影賺的多。


  遲早聽說他還有一筆進賬,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然為了一枚鑽戒去吃土,太不值得了。


  衛驍關心的點卻不是這個,他問道:「你現在還有多少錢?」


  遲早麵皮薄,若非實在沒錢了,斷然不會來找自己要五千塊錢的打胎錢,而且瞧她那因為貧窮而緊張兮兮的小表情,衛驍竟扭曲地覺得挺可愛的,畢竟她以前的畫風是這樣的——


  「驍哥,你沒錢了吧,我轉給你二十萬吧!」


  「驍哥,沒錢跟我說,別不好意思,反正我的就是你的。」


  「還是刷我的卡吧!」


  一副富婆包養小狼狗的模樣。


  也就他,因為是真愛,心甘情願被包養。


  但是兩年下來,她那些存款自然被揮霍得差不多了,衛驍估摸著遲早現在很窮,但遲早還是窮得超乎了他的想象,因為遲早道:「負債兩千。」


  衛驍知道她會用螞蟻花唄,估摸著有兩千花唄要還,當年坐擁大幾百萬存款的小土豪現在這是連花唄都還不起了。


  衛驍略微思忖片刻,還是直白地問出了口:「流產手術要多少錢,你知道嗎?」


  遲早已經預約了手術,只是沒錢繳費而已:「各種檢查做完外帶著手術費,一千八左右。」


  衛驍終於明白媳婦兒為何那麼絕望了,扣掉要還的花唄,以及不能動的手術費,也就是說他倆還有一千塊左右。


  衛驍彈舌,颳了刮后槽牙。


  心想,老子這是窮得連土都吃不起了!

  但更致命的一擊還在後邊,因為遲早接著道:「算了,也不要你五千塊錢了,先轉我四千八吧!」


  衛驍:「……」


  給老子剩三十二塊錢,早早,你的良心不會痛嘛?


  若是擱以前,剩三十二就三十二吧,老子窮慣了,無所畏懼。


  但想到這筆錢要拿去墮胎,衛驍就有些猶豫了。


  他默默地按電源鍵,把手機屏幕關了,敲定道:「螞蟻花唄我幫你還,如果你決定要做那個手術的話,我會陪你一起去醫院繳費的。至於這幾天的吃穿住行,我來負責就好。總之,先把這幾天扛過去,等我片酬下來再繼續揮金如土。」


  對於這樣的結果,遲早極其不滿,她從他懷裡鑽了出來,悶悶地道:「不要你五千塊,四千八都不給,小氣。」


  衛驍:「……」


  反正這最後一筆錢不能給她拿著,他是真的怕了她,怕她一聲不吭地消失,又或者一聲不吭地把孩子流了。


  他聲音沉沉的:「這錢擱我這兒跟擱你那兒都是一樣的花法。」


  遲早呵呵一笑,擺明了不信:「擱我這兒手術的錢肯定能存得住,擱你那你指不定今天就花完。」


  衛驍還想反駁。


  遲早揚了揚手上的價值千萬的戒指。


  衛驍一秒閉嘴,的確,他存不住錢的,賺了錢就忍不住給媳婦兒買買買。


  但大錢存不住,小錢還是存得了的,這一次的事情,必須謹慎點處理,要是最後他真的連打胎的錢都出不起,遲早肯定會覺得他無比幼稚無比不成熟。


  遲早把那枚騷包招搖的戒指收好重新放入床頭櫃抽屜里,而她則往外邊走去,衛驍立馬問道:「幹嘛去啊?」


  遲早找衛驍拿錢墮胎,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錢沒拿到不說,還複合了。


  一時間,她莫名有些小彆扭,於是很沒好氣:「去吃飯。」


  衛驍掏手機:「我點外賣。」


  遲早回頭,冷冷一笑:「你還有錢點外賣啊,乖乖跟我下樓吃飯,不對,哪裡吃得起飯啊,去吃蘭州拉麵,而且只能吃一碗素麵。」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衛驍直接炸了:「我知道我窮,可你也犯不著這麼嫌我吧!」


  只吃一碗素麵是什麼鬼,老子可是無肉不歡的肉食主義者。


  遲早一張臉波瀾不驚:「你之前不是覺得我嫌你窮嗎?我以前壓根沒嫌過,現在,我決定把罪名坐實了。」


  衛驍:「……」


  遲早語調淡靜:「衛驍,看到了沒,我現在就在正兒八經嫌你窮。」


  衛驍心梗。


  不過衛驍倒也沒生氣,他只是起身,去衣帽間拿衣服換上了。


  今年上半年他覺得她對他沒怎麼上心的時候,他的確覺得她是在嫌她窮,可真嫌你窮絕不會在你落魄的時候把你踹開,而不是照顧著你的心思悄悄把錢轉你卡上。


  一如此刻,沒錢了,也不過是叮囑你省著點花唄。


  畢竟,每個人的人生不盡相同,有錢有有錢的活法,貧窮有貧窮的活法。


  遲早就是那種可以陪你紙醉金迷也可以陪你在街邊小店吃一碗素拉麵的女人。


  不夠好不夠成熟的從來都是他。


  思緒間,衛驍飛快地換好了衣服,戴上墨鏡和帽子,然後到客廳,勾著遲早的脖子出門去:「走吧,去吃素麵。等以後再窮一點,天天醬油配白米飯。」


  遲早瞪了他一眼。


  窮得如此理直氣壯,如此泰然自若,如此坦然直接,遲早服氣了。


  衛驍湊過頭在她臉頰上啄了一口。


  心底想的是,或許有一天,真窮到吃醬油配白飯,他也會偏執地把她據為己有。


  她是他的全部幸福。


  他也深信她能給他帶來幸福。


  兩人自是去蘭州拉麵館吃了素拉麵當晚餐。


  秋末冬初的夜晚,涼意森森。


  吃完一碗滾燙的撒滿蔥花的素麵,身體立馬暖和起來。


  飯後,遲早原本想回校,孩子的去留問題她得仔細想好,衛驍在身邊真的會很影響判斷,她需要獨處的時間。


  但一想到唐韻也住校,就有點不想回去了。


  雖然遲早冷酷高傲到壓根不在乎這樣的小人,但說實話,有人天天在你面前冷嘲熱諷真的很影響心情。


  所以,略一抉擇,遲早就給室友打了電話,告訴她們她不回去了。


  室友都知道她在杭州買了房子,自是不擔心她的住宿問題。


  衛驍見遲早打完電話,柔聲道:「去湖邊走走吧!」


  他聲音性感低沉帶著點沙,最典型不過的搖滾嗓,夜色里他聲音徐緩了許多,於是平添了幾許溫柔的味道。


  遲早應道:「好。」


  湖邊,自是指西湖邊。


  這處久負盛名的景點一年四季遊人如織,哪怕這樣的秋夜,夜遊西湖者也不少。


  夜晚的西湖像是蒙上了黑紗的美人,柔美中透著些許神秘。


  七點多,華燈初上,湖對岸的燈光一片暖麗的金,燈光里的西湖美得如夢似幻。


  只是今夜風大且涼,並不適合散步。


  但兩人心底都裝著事,又確確實實需要在這樣的夜晚徘徊著抉擇著猶豫著迷茫著。


  遲早埋著頭走了一陣,突然抬起頭,眺望遠方林立樓廈上的青黑色天籟。


  她想了許久,但答案還是跟之前如出一轍,她決定不要這個孩子。


  不論她跟衛驍,本身都是孩子,又怎麼為人父母。


  他倆之間的重重矛盾都未曾得到解決,又怎麼可以用孩子把他倆拖入婚姻的深淵。


  因為一時軟弱把孩子生下來才是可悲的,要是孩子活得不幸那真不如不生。


  她偏頭去看衛驍。


  衛驍其實也在想事情,想遲早把這孩子生下來要怎樣,但想的更多的還是不生之後要怎樣。


  他自認可以很輕鬆地處理好前者。


  但後者,衛驍真的要小心一些謹慎一些才能維持好這段已經碎裂過一次的感情。


  如今見遲早回頭看了過來,他自是知道她已經有了答案,看她那淡漠的面龐,衛驍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沒更改過自己的決定。


  衛驍道:「接著想,又不急。」


  其實,每一分鐘的等待都是煎熬。


  但衛驍情願這樣煎熬著,有時候假裝自己不知道答案或許能更輕鬆一些。


  遲早沒去戳破這話里虛假的成分。


  雖然她同意慎重地去抉擇孩子的去留,但正因為慎重,才不會去要這個孩子啊!


  遲早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衛驍去牽她的手,她沒拒絕,於是遲早柔軟冰涼的小手就被那滾燙堅硬的大手握在手心裡。


  很暖。


  衛驍或許臭毛病一堆,但他也有無數的優點。


  責任感,擔當,深情,熱情……


  聰明、有主見、努力、上進……


  人品真的沒毛病,變白了之後還挺帥的。


  他在她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並且迅速地佔據了她的心。


  她曾把他當做全世界來愛。


  只是這個世界坍塌過一回,哪怕不過是誤會,但痛苦的感覺依然清晰。


  因為深愛,所以她選擇了複合。


  分過一次手,遲早發現自己在這份愛里變得理智成熟了許多。


  她不會再像過去那樣幾乎盲目地愛著他信仰著他崇拜著他。


  毋庸置疑,衛驍深愛著當初的遲早。


  但現在的呢!

  有些東西你只有嘗試過才知道,好在她是真的年輕,有無數的嘗試的機會去嘗試,試對了就是賺了,試錯了也不要緊,不過的一切重來。


  他說不出的壓抑、痛苦跟絕望,但這些最後都變成了憤怒和決然。


  分手,門都沒有。


  衛驍雙拳緊握,指甲扣入手心,摳出血來,他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疼痛,他心底說不出的躁,他已經醞釀出一百種把遲早囚禁起來的辦法。


  可他還沒爆發呢,遲早簡簡單單四個字就把他全部的氣焰壓了下去。


  「我懷孕了。」


  衛驍那一剎那間腦海里一片空白。


  現在和遲早打開天窗說了亮化,衛驍當然不再懷疑遲早有人了。


  再算一下她離開的時間。


  那個孩子當然是他的。


  衛驍其實戴套了。


  他跟遲早年紀小,自是絕不敢鬧出人命的,他每次都會戴套,但有些時候玩瘋了套套就會破,套套破了之後他都會跟遲早說,讓她吃避孕藥。


  上次,好像就破了。


  衛驍連忙解釋道:「上次套套破了,我本來打算等你醒來跟你說的,但臨時有點事出了趟門,回來你就不在了呀,打你電話關機,微信你也不回。」


  這孩子懷的還真是陰差陽錯。


  遲早嘆息一聲,對衛驍的最後一點芥蒂都消失了,她平靜地道:「給我五千塊錢吧,我去把孩子打了。」


  衛驍的想法卻是截然不同。


  他已經認定了遲早,這輩子就她了,她就是他媳婦兒。


  所以,聽到遲早懷孕的時候,驚訝、無奈,但最後通通變成了喜悅,他醞釀出的一百種囚禁遲早的方式,其中有一種就是給她播個種,這會兒,他淡笑著道:「我們結婚吧!把孩子生下來。」


  兩人同時開的口,卻是完全不一樣的答案。


  遲早想墮胎,衛驍想生下來。


  於是兩人俱是無比驚駭,直接反問起對方來。


  衛驍:「你說什麼?」


  遲早:「你說什麼?」


  這對剛分不久的前情侶,罕見的異口同聲。


  她居然想墮胎。


  呵呵。


  衛驍氣笑了,不過他現在心情好了不少,更突然有了一種有恃無恐之感,媳婦兒懷了自己的孩子,接下來就只能結婚了,這不挺好的。


  衛驍痞痞的,他誇耀道:「媳婦兒,你還挺厲害的,這樣也能懷上。」


  與此同時,衛驍直接把她打橫抱起,然後自己坐在沙發上,讓遲早側坐在自己腿上。


  他懶洋洋坐在柔軟沙發上,一隻手摟著她纖細腰肢,另一隻手則捏了捏她不足一握的小蠻腰。


  才一個半月,壓根看不出來懷孕,那小腰一如既往的單薄細瘦……


  他的手往她的小腹游移,一通輕撫,溫柔又纏綿。


  感覺挺奇妙的,這裡居然裝了一個孩子。


  遲早此刻卻只有火大,兩人都分手了,她也說了不可能複合,他竟然還這麼抱著她調戲。


  這男人,為什麼沒半點紳士風度。


  遲早修得秀致的眉毛擰緊,神色間蒙了層冰雪的寒意:「鬆開。」


  衛驍這會兒半點也不怕她凶,也絕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放開她,他痞得不行:「不松。」


  遲早氣得頭頂快冒煙了,就下了狠手去推他,致力於從他懷裡逃出去。


  但很快,她就慫了吧唧不敢動了。


  無他,衛驍起反應了。


  遲早又氣又羞,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她無奈地嘆氣:「天天就知道想那事兒,你就不能收斂點嗎?」


  衛驍臉皮早就修鍊得比城牆還厚,他直接道:「早早,我才二十一歲,二十一歲的男孩子本來就是這樣的啊,在路上走著走著都能硬起來。」


  遲早默然半晌。


  衛驍聲音又開始變得沙啞低沉:「你在我懷裡扭來扭去,我沒反應我還是男人嘛!」


  然後,又有點生氣:「可你懷了孩子,所以就算被你撩硬,我也只能憋著。這明明是你在刻意虐我啊,別倒打一耙怪罪到我頭上,我忍著也挺難受的。」


  遲早登時只覺得胸腔內憋了一股氣,壓根無法排遣,她只能任由他抱著跟他談正事,反正以前他倆很多事都是這麼親昵地談的,她已經習慣了,便直接道:「衛驍,我不可能要這個孩子,也不可能跟你結婚。」


  衛驍最不待見她說這樣的話,讓他止不住生氣,但他想著她是個女人還是個孕婦,就得讓著他,生生那暴脾氣,回道:「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我會娶你,孩子也會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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