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再也回不去了
他伸手幫她輕柔的擦掉臉上的淚水，“對不起，買的有些晚了。”不：管他們是什麽時候注冊結婚的，不管他們是為了什麽再次住在了同一個屋簷下，他都欠了她一枚戒指。
她沒要求過，也沒提過，但他知道，她需要，她想要，沒有隆重的婚禮，總該有沒象征婚姻的戒指。
是不是這就表示，他想要重新開始，他在努力的讓自己接受這一切，重新開始。
冰冰涼涼的指環套在她的無名指上，尺寸剛剛好，就好像這枚戒指是為了她精心定製的一般。
上麵的鑽石在童嫿淚眼朦朧的眼裏，依舊那麽的璀璨耀眼，她抬眸看著他，他對她微微一笑，吻，落在她流淚的眼睛上。
醇厚的嗓音低沉磁啞，“你還願意，等我嗎？”
童嫿的淚水瞬間決堤，心痛到無法呼吸，她看著他，“為什麽？為什麽要讓我等這麽久？你知不知道，一切都太遲了。”
皇甫信一以為她是在生氣，氣他的這麽久以來的無情冷漠，氣他明知道她一直在努力的靠近，他能給的卻隻有無動於衷。
他幫她擦拭淚水，“沒關係，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我們慢慢來。”
童嫿搖頭，拚命的搖頭，她推開他，往後退，大聲的對他嘶吼，“皇甫信一，晚了，一切都太遲了，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她歇斯底裏的推掉了桌子上所有的飯菜，房間裏刹那間一室狼藉，還有一個哭的狼狽不堪的童嫿。
皇甫信一不知道他這麽做，會讓她的情緒如此失控，眉心緊蹙，腹部的痛感再次刺激著每一個神經，他忍著痛，試圖走進她，“童嫿，你冷靜一下好不好，我們好好談談。”
其實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他都以為，她會笑著接受的，這樣的結果，著實是他沒有想到的。
童嫿瞪著紅色的濕眸，看著他，冷冷的嗤笑著，“冷靜，皇甫信一，早在你給我一段有名無實的婚姻時，我就失控了，早在你撇下我，去和季小冉親親我我的時候，我就瘋了，你現在讓我冷靜，我沒法冷靜，冷靜不了。”
“可是……”她明明一直都還在為他們的婚姻努力的啊，他以為她還願意的。
童嫿打斷他的話，“沒有可是，我告訴你，一切都結束了，結束了。”
她憤怒還帶著恐懼的聲音還在他的辦公室裏回響，巨響的摔門聲，證明著她的絕然。
皇甫信一深沉的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麵前是淩亂一地的飯菜，他不禁捏眉，原來一切都不在他的控製中。
他以為可以的事情，總是會在他猶豫不決的過程中，已經發生了改變。
童嫿的反應出乎他意料之外，無論是當她看到戒指還是他的眼睛是，她都很驚慌，甚至在害怕著什麽。
他讓清潔工幫他打掃了辦公室，也沒多少心情繼續吃飯，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壓力的關係，腹部的絞痛一直在折磨著他，最後直接和秘書說了聲，自己開車去醫院了。
到了醫院中醫門診，季小冉正在看診，本來就是午飯時間，沒有人排隊，他也就沒有掛號，本身他也是醫院的VIP。
季小冉看到他來，抿起的嘴角剛剛要笑，卻在看到他的臉色時，眉心不禁擰緊。
看診的病人因為是自己的情況不好，心急的問季小冉，“醫生，我那裏不好嗎？我是不是沒有懷孕的機會？”
季小冉回過神來，拿開幫病人把脈的手，微微一笑，“你身體挺好的，就是體質有點偏寒，導致子宮寒涼，我幫你開服暖宮的藥，注意身體的保暖，盡量不要吃寒涼的食物，冷飲是大忌，你看現在還沒春天的，你就穿的這麽少，多穿的。”
病人認真的聽著，一直在點頭，“身體暖了就能懷孕嗎？我備孕快兩年了，如果再懷不上，我婆婆就得把我掃地出門了。”
季小冉溫暖的笑著，“保持好的心情，特別是行房的時候一定要放鬆，不要過於緊張，良好的心態是最重要的，要想著自己能懷上，而不是懷不上怎麽辦。”
對方點頭，拿著單子去抓藥去了。
病人出去後，皇甫信一才進來，看著季小冉一臉認真的樣子，不禁笑著，“你什麽時候成了專治不孕不育了。”
季小冉表情凝重的看著他，職業的表情，命令的語氣，“坐下。”
皇甫信一倒也乖乖的坐在了她旁邊的椅子上，一個月沒有見麵了，她的臉色看上去不錯，也沒有變瘦，精神狀態也挺好，看來沒有他，她的確可以過得很好。
心裏苦澀的同時也為她過得很好而知足，這樣他也能很放心，他希望她可以過得很好很好。
中醫看診的套路，望聞問切，她微微挽了一下他的衣袖，溫溫的指腹放在他的手腕上，幫他把脈，眉心卻是在越皺越緊。
她驚愕的看他一眼，剛好和他的目光相撞，皇甫信一刹那間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好像真的生病了。
“那裏不對勁嗎？”他疑惑不解的問。
季小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把嘴張開。”
皇甫信一笑笑，還挺專業的，但也很聽話的照著她的要求做了，“啊……”
“你中午吃了什麽？”季小冉有些慌張的問他，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嚴肅，有多凝重。
“普通的飯菜啊，童嫿送過去的，沒吃多少。”皇甫信一如實回答。
“那你最近有吃什麽不該吃的東西嗎？”她接著問。
皇甫信一想了想，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問，但也還是認真的想了想之後才回答她，“沒有，一日三餐基本都是在家吃的，有招待也是在內部餐廳。”
“那童嫿姐……”她覺得如果直接這樣問，不太好，如果不是她想的那樣，就更不好。
“我的意思是，你每天有固定要吃的東西嗎？”
她就是這樣問，皇甫信一也開始糊塗了，他看著她，想等著她問的多一些，或者說的更清楚一些。
季小冉也不該保證，但根本她的初步診斷，他身體裏真的是堆積了大量的毒素，隻是會不會危及到生命，她還不能確定。
他的臉色一看就和健康人有差別，他的脈象就是食物中毒的情況，他的舌苔發暗發黑，總之，他的身體狀況很不好。
“算了，我帶你去驗血。”幹脆，她直接起身拉著他，徑自往外走。
皇甫信一覺得她似乎有些緊張了，都還沒問他到底那裏不舒服呢，到底是不是專業的啊？
“我就是最近精神狀態不是很好，瞌睡，飯後或者飯前會肚子疼，其他的沒什麽症狀，你確定我很嚴重？”
其實他是想著，頂多也就個闌尾炎吧，不過看她現在的樣子，似乎比他想的嚴重一些，也或者說，闌尾炎是一個中醫把脈把不出來的病症。
她的小手拉著他的大手，一路往前走的，到了電梯門口的時候，她緊張的把每個電梯就按了一遍。
不知道是不是她剛才走的太急，她的手心有濕濕的汗水，他扯了扯她的手，試探的問她，“我得絕症了？”
季小冉倏地回頭看他，剛好有一個電梯門打開，她什麽都沒說，就拉著他進了電梯。
電梯裏有她認識的護士，護士看著季小冉拉著一個男人的手，笑著打招呼，“季醫生，你男朋友啊？”
季小冉沒有鬆開，否認但沒解釋，“不是。”
“那你們……”護士意有所指的看著他們緊握在一起的手。
季小冉一點兒都不緊張的說，“他是我的病人，生病了不想接受治療，怕他跑了。”
皇甫信一扭頭看她，很無辜的說，“我沒想跑。”
電梯門在此時恰好打開，剛好是驗血的樓層，季小冉拉著皇甫信一往外走。
邊走邊問他，“你肚子絞痛的症狀有多久了？”
皇甫信一一愣，他剛才是告訴她，他偶然的肚子疼，可沒說有絞痛啊，她診斷出來了？
“哇，季醫生好神奇啊，把了把脈就把我的病症都給診出來了。”
季小冉沒理會他的拍馬屁，他可能是想要逗逗她，但現在她沒那個心情，她都快緊張死了。
“我沒和你開玩笑，從什麽時候開始疼的？”
皇甫信一停住腳步，拉住她，不在往前走，認真的問她，“我不會癌症了吧？”有那麽狗血嗎？那他的命運也太坎坷了吧。
季小冉看著他，“我還不能確定，但你沒得癌症。”說完就拉著他繼續抽血窗口走。
這算是什麽回答，沒得癌症，還是不能確定？
抽血後是等待驗血結果的時候，兩人坐在等候區的排椅上沉默。
皇甫信一用膝蓋蹭了蹭她，“喂，想什麽呢？你的腦子那麽小，還那麽笨，別想太多了，我怕你變得更笨。”
季小冉扭頭看著他，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不由自主的問他，“你怕死嗎？”
皇甫信一幹笑一聲，看來真的是得了不要的病啊，連這樣的問題都開始問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