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你心裏最愛還是不是我？
童嫿在聽到他要保護季小冉的時候，心裏怨氣的怒火就在升騰，她質問他，“到現在，你還在保護她？”
皇甫信一淡淡的回答，“我欠你的，我來還，和任何人無關。”
童嫿冷笑，感覺到自己心髒支離破碎的疼痛，“說到底，你心裏，她還是很重要。”
皇甫信一別開在她臉上的視線，聲音低沉醇厚，“她是我看著長大的，她雖然不是我親妹妹，但真的和我親生妹妹沒有區別，如果我們能在一起，何必等到三年後，你們都回來。”
說完，他嘴角劃過一抹苦澀，命運弄人，讓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麵對他和小冉之間的關係時，一切都重新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你想讓我一敗塗地，我由著你，但不準你傷害我身邊的人。”這算是皇甫信一對童嫿的縱容，也是對她的警告。
可是傷害他，但不可以牽扯到他身邊的人。
“皇甫信一！”童嫿心裏，皇甫信一就是在保護季小冉，他心裏就是隻有季小冉。
皇甫信一或許能看懂童嫿的心，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麽，也懂得他們再次見麵之後，她內心的掙紮。
他深深的看著她，“我不想讓我們走到絕路，我們之間，還有睿睿。”
如果她傷害到他身邊的人，就如同她以為是他害的她一無所有一樣，想要回頭重新走，就難了。
她傷害他，沒關係，他都接受，如果三年前不是因為他一時之間的心有所動，一切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他們會結婚，睿睿會從出生就在一個完整的家庭長大，不會有那場車禍，小冉也會和林子楓在一起。
都是他錯了，他受到點兒懲罰，也是應該的。
……
皇甫信一從童嫿家離開以後，直接去了季小冉那裏，他怕明天的新聞會影響到她，需要先去說明一下情況。
去的路上經過超市，幫她買了一些上午她沒能拿走的東西，當時看了一眼她的購物車，裏麵的東西不多，他看了個大概。
他有她家的密碼，估計她還在睡覺中，就直接輸入密碼進去，剛進客廳就發現坐在窗台上的她，正在怔怔的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
皇甫信一放下手裏買來的東西，一袋放進了廚房冰箱裏，一袋放在了客廳矮幾上，這才問她，“傻坐在那裏幹嘛呢？別告訴我你在睡覺。”
季小冉看了他好一會兒，一個輕鬆的動作從窗台上跳了下來，直接抱著他買來的一大袋零食盤腿坐在了沙發上。
昨晚的晚餐沒吃，今早想吃東西的時候，發現家裏什麽都沒有，就去了超市，結果在超市發生那麽一出，午餐回來也沒吃，現在她感覺自己快要餓死的節奏。
皇甫信一看她狼吞虎咽的樣子，實在拿她沒辦法，自從林子楓走後，她變得比以前更不會照顧自己了，她對自己簡直就抱著自暴自棄的生活方式。
他去廚房幫她到了一杯溫水，遞給她，“你慢點吃，你爸媽這兩天沒來。”
季小冉邊吃邊說，“去阿爾卑斯山滑雪了。”
皇甫信一坐在她對麵的矮幾上，認真的對她嘮叨，“你能不能不把自己的生活過成現在這個樣子，這個世界上，離開了誰，都不影響你好好活著，好好對自己。”
季小冉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說話，“我過得挺好啊，我對自己也挺好啊，你為什麽要對我說那些啊？”
這也叫挺好，給自己煮碗麵吃也不至於餓成這樣。
“小冉，你這樣子，我不放心。”皇甫信一實話實說，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了，或許老天爺本就早已注定，他們就該是兄妹相稱，就算是妹妹，妹妹過得將就，他也會不放心。
季小冉沒心沒肺的笑著，拿了一片完整的薯片送到他的嘴邊，長大自己的嘴巴，發音，“啊……張嘴，很好吃的。”
其實心裏酸澀的滋味，隻有她自己滿滿品嚐消化，事已至此，她明白什麽才是最好的選擇。
皇甫信一照她說的做，張開嘴巴，吃掉了她親手喂過來的薯片，一點兒都沒她說的好吃，都是味精和調料的味道，他不禁皺了皺眉，早知道就不該給她買這些。
“你和你兒子的關係，看上去不太好。”季小冉實話實說，感覺那個兒子要比他媽難拿下。
“他太敏感，還感覺自己懂的很多，還防著我，會讓他媽媽不開心。”皇甫信一說著，從矮幾上移到了她身旁坐著，雙手扣在雙腿中間，想著兒子的事情。
季小冉邊吃邊點頭，“看的出來，他比我還懂事。”
皇甫信一轉頭看季小冉，無奈一笑，“你也知道，自己很不懂事啊。”
“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她的確不懂事，到現在還天天讓爸爸媽媽操心，這一次爸爸媽媽出去旅行，也是因為媽媽一直為她擔心，心情十分焦慮，沒辦法，爸爸才帶著媽媽去散心的，本來是要帶著她去的，她直接拒絕了爸爸，說是如果她也跟著去，隻會讓媽媽心裏更添堵。
“我幫你去做飯，你別吃這些垃圾食品了，一點兒營養都沒有。”很想不給她做飯的，想要她自己學著照顧自己，可現在看來，這個過程很難。
季小冉拉住他，“不用了，你做好了，我也吃飽了，晚餐幫我做吧，我想吃紅燒茄子。”
皇甫信一看她，的確是，她現在不可能管住自己吃零食的嘴，估計他做好了，她也吃飽了。
“那你少吃點兒，晚餐我早點做。”皇甫信一重新坐下，還從她的零食袋子裏找出一袋零食，打開，和她一起吃了起來，房間裏除了電視上綜藝見麵的聲音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吃東西的清脆聲。
季小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事情，笑的詭異，用肩膀蹭了蹭皇甫信一的肩膀，“喂，你對童嫿姐也這麽好啊？”
皇甫信一扭頭看著她，看她壞笑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裏想的不是好事，嚴肅的態度，“你什麽時候對我連稱呼都省了的？”
以前天天信一哥哥信一哥哥的叫不停，他剛才才發現，她都不叫他了，連個名字也沒有，就喂喂喂的。
季小冉辯解，“我這麽大一個人，天天在你麵前，那麽膩歪的叫著，你不覺得不舒服啊。”
“為什麽會不舒服？你現在不禮貌的行為，我才覺得不對勁。”
季小冉嘟嘴，不看他，繼續看電視，“可我覺得別扭啊。”總是覺得現在還信一哥哥的叫著，顯得她特嬌滴滴似的，矯情。
皇甫信一深眸看了她好一會兒，看她若無其事的樣子，他覺得是自己太小題大做，她一邊往嘴裏送食物，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電視屏幕，完全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的樣子，他心想，或許是他太吹毛求疵。
隻有季小冉心裏明白，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願意叫他信一哥哥的，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覺得他不應該再把她當成一個孩子照顧了。
“你，怎麽不陪你兒子了？”其實她想問，他怎麽有時間一直坐在她這裏，他很少這麽有時間的。
皇甫信一挫敗的歎了口氣，張開兩臂依靠在沙發背上，“她不想見到我，在兒子這個問題上，她在，我走，她不在，我才能留。”
季小冉沒太聽明白，回頭看著他，“什麽意思？”
“就是，她不想見到我的意思。”皇甫信一覺得有個人聽他說說，也是不錯的，至少心裏沒那麽悶堵，說出來也就覺得，沒那麽不是滋味。
季小冉似懂非懂的點頭，“奧……童嫿姐不會是……因為她爸爸的事情，恨你吧？”
換皇甫信一點頭，“原來你也會這麽想啊，看來她不恨我都不合乎常理了。”
“你沒解釋一下啊？”季小冉記得那件事，其實始作俑者並不是他，他連推波助瀾都沒有，甚至當時還差點沒有他插手包庇一些事情而影響到他。
皇甫信一苦澀一笑，“有什麽好解釋的，當所有人都覺得你是個壞人的時候，即使你是個好人，也是所有人眼裏的壞人。”
季小冉撅嘴，“聽不懂你的大道理，隻是覺得，既然你和童嫿姐都有了孩子，就將就過吧，一輩子其實沒那麽長，珍惜身邊想要留住你的人，愛戴身邊希望你愛他的人。”
皇甫信一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季小冉的腦袋瓜，“說什麽呢？一輩子長著呢，最不容易就是將就這條路，你給我打起精神來。”
季小冉捂著自己的腦袋，委屈的撅著小嘴，“你又打我，我一定要找個比你更有力氣的男朋友，到時候我讓他打你。”
皇甫信一笑笑，“我等著。”
……
“不過，你和童嫿姐，就打算天天這麽僵著啊？我都替你們別扭。”兩人又是沉默了一會兒，季小冉才問。
“你對我和她的事情很敢興趣啊？季小冉，你不會是在心裏最愛的人，還是我吧？”皇甫信一六分調侃，四分認真的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