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龍曾經和西門家的家主,也就是西門信的老爹西門雲天打過交道,在張文龍眼裏,西門老兒雖然實力不怎麽樣,但是為人還是很強硬的,而且很注重臉麵,像這樣擺出低姿態還真的是頭一遭。
他那裏知道西門信此時也是憋屈的很,一萬隻草泥馬在心中狂奔,他就知道自己那個傻逼弟弟遲早有一天會給自己捅婁子,但哪知道會搞出這麽大的事情來,憑借西門家現在的實力,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和張家叫板,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賠償什麽的不著急,我想知道,你,或者你們西門家決策人是怎麽想的。”張文龍淡淡的說道,“如果我沒記錯,前些日子我還放出話,這段時間最好安分一點不要去招惹我的女婿,但是好像我的話對你們來說不怎麽管用啊,我張文龍是個要臉的人,你們這樣做和打我的老臉有什麽區別?”
“張前輩誤會了!”聽到張文龍這麽說,西門信嚇的渾身直哆嗦,這種理由如果坐實了,那豈不是整個西門家都要成為張家的敵人了?這種結果是西門家不想看到的。
“嗯?誤會?什麽誤會?那個叫什麽西門丘的小子屍體還扔在我張府的山下,血淋淋的證據啊,不是你們西門家挑釁我是什麽?”張文龍麵色一冷,身上的氣勢猛然一變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壓向西門信。
原本還能直著身子說話的西門信如同受到了猛烈的撞擊身軀控製不住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眼中滿是驚恐,這種壓力,他在自己老爹的身上都沒感受到過,果然古族就是古族,就算張文龍老了,照樣是常人無法逾越的大山。
“張前輩!您要責怪我西門家我們也沒辦法,但是在這之前,請您允許我說幾句話!”見到張文龍發怒,西門信連忙用盡全力對著他喊道,他是真的怕張文龍一怒之下帶人殺上西門家,到時候可不是賠償那麽簡單了。
“哼!死到臨頭還有什麽好說的?”光頭男很是配合自己老爹的演出,擺出衣服凶狠的模樣盯著西門信,“要我看,今晚上就帶人殺上西門家找場子就是,我妹夫也敢派人襲擊,簡直就是活的不耐煩了。”
“不,你這話說的不對。”張文龍搖了搖頭,“年輕人需要鍛煉是真的,但是這次的性質不一樣,畢竟你妹夫還沒涉及到真正的武者範疇,被南宮小兒打成重傷了,這段時間需要好好修養才行,而他們西門家屬於是犯了忌諱。”
“嗯,犯了忌諱就得打,免得下次沒記性。”光頭男點了點頭附和道。
“呃,張前輩,您聽說把話說完在處置我們西門家也不遲。”西門信咽了口口水,“不管您信不信,這次我西門家真的對林帆沒有任何想法的,這件事我們西門家也是受害者。”
“喲?明明是你們西門家出手對付我妹夫的,現在還跑過來說自己是受害者?這麽不要臉的我還真第一次見到。”光頭男一臉不屑的說道,“老爹,我覺得這小子不老實,不如先拉出打一頓再說?”
一聽他這話,西門信臉都綠了,這他媽什麽人啊,果然是什麽爹能教育出什麽兒子出來,跟著張文龍這種暴力男果然也是暴脾氣啊。
為了避免自己被拉出去暴打一頓,西門信連忙老老實實的交代起來,“張前輩,晚輩說的都是真話,自從上次您出麵之後我就一直安分的在家裏待著,也沒想著襲擊報複林帆什麽的,一切都是我那個傻逼表弟的錯!不對,我表弟也是腦袋不好使,也是被有心人給利用的!”
說到這個,西門信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媽的中君那個垃圾,老子上次好心好意的救他,他就是這麽報答我的,之前林帆不是差點把他給一劍幹掉嗎?那小子懷恨在心,就是想報複林帆又沒有機會,也害怕被您知道遷就他,所以就勾結我表弟耍陰招,那些襲擊林帆的雇傭兵都是中君找來的,然後自己不出麵,讓我表弟出去交接,所以才有了隻有的這些事情,您說懲罰我西門家沒問題,畢竟西門丘怎麽說也是我西門家的人,但是中家的責任才是最關鍵的,中君那個偽君子實在是不要臉,利用我表弟達成自己的目的,想要拿我西門家當擋箭牌,自己卻躲的遠遠的,這算盤打的真他媽好。”
聽到西門信說了一堆話之後張文龍恍然大悟,他就說嗎,光憑一個西門家,怎麽可能敢忤逆自己,就算自己老了,也沒到提不動刀的地步,這樣光明正大的挑釁他們張家簡直就是找死。
“按照你的說法,你們西門家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咯?”張文龍微微一笑捋了捋自己的胡須,“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呢?”
“證據……暫時沒有。”說道證據,西門信微微有些尷尬,中君這件事做的很隱蔽,基本沒有留下什麽破綻,能拿得出來當證據的也就隻有西門丘本人了,但是西門丘現在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他也沒辦法去證明。
“那憑借你一麵之詞,我又怎麽去判斷你說的對不對呢?”張文龍歎了口氣,“我也很想相信你,但是西門小子,光憑一張嘴是沒有理由說服我的。”
“晚輩知道。”西門信點了點頭,“憑借我的一麵之詞,當然很難說服您,而且事情已經發生了,晚輩隻是說一下這中間發生了什麽而已,是否值得相信您心裏應該也會清楚了,睿智如您,一定會分析出是非的,而關於這件事,我西門家也不會狡辯,您放心,之前我說的都作數,不管您的條件如何,我先代表西門家答應了就是。”
這小子比看起來要聰明的多啊,張文龍眯了眯眼睛,西門信這麽說看起來很謙卑,不管你張家要什麽他都答應,但是仔細一品就不是那回事兒了,沒聽人家說了嗎?憑借他的睿智,肯定會明察秋毫看明白的,他可以開罪西門家,但是如果懲罰過重的話,難免落人口舌。
“嗯,我確實睿智,但是今天我很累了,想要休息,所以你先回去吧。”張文龍站起身抻了個懶腰,“小強,送客。”說完之後便走出大殿,留下一臉懵逼的西門信和黑著臉的光頭男。
“走吧小子,今天算你運氣好,改天再收拾你。”光頭男一臉鄙夷的對西門信說道。
“呃,張哥,恕在下愚鈍,張前輩的意思我沒弄懂?”西門信疑惑的問道,這算哪門子事?他都準備好迎接張家的苛刻條件了,讓他回去算是怎麽個意思?
“我他媽哪知道,我要是知道還不早就把我爹的位置給繼承了?讓你走就走,別磨磨唧唧的小心我揍你!”光頭男瞪著眼睛喊道,一副要將西門信活吃了的模樣。
“好好好我走,張哥別生氣,今天上門沒帶什麽禮物,這點小心意希望張哥別介意。”西門信倒是被光頭男的大嗓門給嚇了一跳,連忙從懷裏掏出一枚翡翠扳指,從成色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嗯,你小子倒是挺上道的,知道賄賂我。”光頭男很自然的接過翡翠扳指點了點頭,“行了,快滾吧,不然等我爹反悔了你可就走不出張府了。”
“是是,小弟這就滾。”西門信連滾帶爬的鞠了個躬走出大殿,直到現在他後背還一陣陣出冷汗,顯然被嚇的不輕。
等西門信走了之後,光頭男找到張文龍,乖乖的把扳指遞給自己老爹疑惑的問道,“老爹,你這麽輕易放他走了,其他家族會不會以為我張家害怕了,不敢對那些世家動手?”
張文龍擺弄著扳指輕輕一笑,“你是這樣認為的嗎?”
“那不然呢?”光頭男一愣,不知道自己老爹在賣什麽關子。
“所以說啊,年輕人還是太嫩了。”張文龍搖了搖頭,“這事兒如果光是西門家帶頭幹的還好說,我們想怎麽弄就怎麽弄,但是如果牽扯到了其他的家族就沒有那麽簡單了,一單我出手收拾了西門家和中家,估計剩下那幾個家族的人就會抱團找我麻煩了,雖然我不怕,但是麻煩多了總歸是不好的。”
“呃,爹,我還是不明白,難道就這樣放過中君那小子嗎?”光頭男皺眉道,不對勁,按照自己老爹的性格,別人就算背地裏罵他一句都能衝上去打個你死我活,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呢?
“一個小輩而已,我犯得著和他生氣嗎?”張文龍笑嗬嗬的說道,“我什麽身份?中君又是什麽身份?我太認真的話不會掉價的嗎?”
“老爹,我總覺得今天的你有問題。”光頭男認真的看了張文龍半晌之後微微一歎,“估計是我媽把你身為男人的氣概都給榨幹了不成?”
“媽的你小子胡咧咧什麽呢?會不會說話?”張文龍大怒,對著光頭男的屁股就是兩腳,“好了,你可以滾了,把那幾個長老都給我叫過來,我要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