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天蠍座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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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是要去龐家莊了麽?”打量著外麵風雪也已經停了兩天了,這天一大早,生苦就將我叫起。看著打包行李的虹貫真人三人,問道。
“是啊!”生苦今日的聲音尤其溫柔,溫柔到我竟以為他的演技退步了。“正好路上有三位道長幫襯,我們也能盡快趕到龐家莊我表姐的家裏,到時候,你就可以好好洗個澡,然後休息休息了。”
說到洗澡的時候,我看到那聽竹與聽水憋笑著看向我們倆的方向,就假意嬌嗔的打了他一下,“討厭,這樣沒羞沒臊的話你也要宣之於口!”
生苦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眼中皆是柔情。“你放心,到了表姐家,我們就成親。”
突然,一種似真似假的眩暈感直衝上了頭頂,禁不住的,我用手拄著額頭。
“許是你今天起的太早了。”生苦很有些擔心。
我搖了搖頭,笑了笑,“沒事的,也許一會出門略走走,就會好了。”
門外,是晃眼的白,白茫茫的一整片。虹貫與聽水在我們的前麵帶路,聽竹在身後收尾。雖然步履緩慢,但是還算順利的下了山。虹貫略略看了看方向,就又繼續開始趕路了。
生苦一直陪在我的身邊,他可能是怕我平時缺乏鍛煉,這時候凡體太弱,會突然跌倒。但是這一路陽光好、空氣好,加之虹貫師徒腳程其實並不快的緣故,我倒是也走得輕鬆自在。直將近中午時分,我們才在一個廢舊的涼亭之中歇了腳。
“沒看出來啊!”虹貫撚著胡須眯著眼看著兩個徒弟熟練的起鍋燒水,又看著正在給我遞食物的生苦說道,“這位小姐看著嬌滴滴的,卻也有這般體力。屬實難得。”
我笑了笑,用手按摩著小腿,“道長見笑了,小女子雖然柔弱,但是幼時也曾跟著叔父學過幾日拳腳用來強身健體。”
那道長更加喜笑顏開起來,“原來是這樣!那就怪不得了!哈哈哈哈!不過我們修道之人都是粗人,若小姐覺得勞累,可知會我們一聲,不要太過辛苦比較好。”
我點頭應了,生苦就暗暗的對我豎了一個大拇指。我心說,“演戲帶瞎編,也不隻是你才能獲獎的!”
這樣的行進了大約一天半的樣子,終於,我們見到了零零星星的人家。那是一個寧靜的午後,我們從一座並不陡峭但是極度綿長的大山中走出來,隻一個拐角,就看到了那嫋嫋炊煙。幾座棕色的木屋中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甚至還有斷斷續續的雞鳴與狗叫。
好幾天沒有見過除了身邊這幾個男人之外的人了,我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覺得渾身都開始輕鬆起來。
“哈哈哈,看來今日中午可以吃頓好的了!”我身後的聽竹很興奮的說道。他雖說比聽水大個幾歲,但是到底也還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像這樣苦行軍的日子他一定經曆的很多,但是骨子裏的那種渴求穩定安逸的心情我自是可以理解的。
虹貫真人繼續撚著他的胡子,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生苦便道,“道長,看天色也不是不早了的樣子,不如我們今晚就在此休息可好?”說完他扭頭看了看我。意思是說我們這還有女眷,多少還是要照顧一下。
我心裏知道這虹貫其實很急著去龐家莊的,但是卻很不理解為何生苦卻總在有意無意的阻撓著他的進程。本來開始他提議同行的時候,我還覺得他是真的很想去龐家莊卻又不知道路,但是這次我終於清楚的感受到,生苦就是變著法的在阻止他們。
這邊生苦的話拋出去了,那虹貫卻也不能說什麽,沒錯,說好了同行,自是要互相照顧的。所以他也隻是眯著眼睛笑了笑,“甚好。正好貧道也有些疲累,你知道,上了年歲,不比年輕人啦!”
接著兩個人相視一笑,我卻隻覺得虛偽。
山有二十幾座房屋,間隔都有著一定的距離,我看這房屋的排布有些奇怪,似乎有著一定的規律,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奇怪。隻是看的太入迷之後,整個人突然被這一片雪白迷了眼。雙眼隻覺得酸痛,腳下也突然癱軟起來。
一陣頭暈目眩之後,我隻覺得耳邊傳來一陣似近似遠的聲音。那聲音似乎透著水傳入沉在水底的我的耳中,隻是覺得聒噪,但是卻又模糊不清。待當我想聽的仔細的時候,突然那聲音就如狂狼一樣襲來,轟隆隆的震耳欲聾起來。
第一時間,我馬上睜了眼睛,隻覺得眼前一片明亮。待明亮逐漸消失,就看到四張男人的臉正圍在我的身邊。
“發生了何事?”我揉著太陽穴,那裏仍舊在突突的跳動,似乎血液就要從那裏噴湧而出一樣。
“你剛暈倒了。”生苦小心的把我扶了起來,原來我剛剛就枕在他的腿上。
“哦,對。”我不經意的看到那虹貫的表情很是奇怪的看著我,本來想揉著腦袋的手馬上揉了揉自己的雙眼。“許是這一片白看的太多了,突然眼前出現了很多黑白色的東西,然後就沒了知覺。還真是奇怪。”
那一邊的聽水就立直了身子,有些不在意的說道,“這叫暈雪。當你一直看著單一景物的時候,雙眼就會覺得疲勞。我曾經就暈過一次,師父,你說對不對哦?”
虹貫就眯了眼,現出慈祥的笑來,“是啊,那時候你還很小,活猴一樣的淘氣。”
聽水摸著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在生苦的攙扶下起了身。不知道為何,再次看向虹貫的臉的時候,總覺得他的表情甚至有那麽一絲陰鷙與可怕。
我知道作為一個魔說出害怕會是多麽好笑的一幕,但是此刻我甚至有一種潛藏多年的反派,一朝被打回原形的感覺。所以我盡量避開他的視線,緊緊貼在生苦的身後。
“時候不早了,看小姐也恢複的差不多了,我們也應該啟程了。”虹貫說著,其實也並沒有詢問生苦與我是否可以活動了,徑直帶著徒弟們向著村莊前進,似乎很是心急。
生苦問了我怎樣,我就貼在他的耳邊,用極細的聲音說道,“那個村子有點奇怪,虹貫也很奇怪。”
生苦就點了點頭,仍舊扶著我的肩膀,“放心,一切有我在。”
此時,太陽的光也已有些西沉,黃橙橙的,甚至有些好看。但是那月亮也慢慢的爬上了天空,這日月同天的景象,也就隻有在冬日可以得見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眼見著日月一同出現在那村子的上方的時候,竟然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猛然,我突然想起那村子中房屋的排布,就然好像是一隻巨大蠍子的樣子。而那些房屋的排布圖讓我熟悉的原因,也突然出現在的我的腦中,那,竟然是天蠍座的星雲排布圖!
我無奈一笑,心說還多虧自己就是天蠍座的,以前上學的時候還曾經為之癡迷,不然自己也不會這麽容易的看出這房屋排布的秘密。
但是馬上我內心也開始不安起來,剛剛我暈倒明明就是因為我認出了那星雲圖的排布,從而觸動了這村子的保護機製。這就好比是重明鳥所生活的太陽島的金色屏障一樣,那麽這村子裏住著的,難道竟是個天蠍家族?
虹貫他們可是捉妖師,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入,確定不會給這些無辜的村民帶來危險麽?不知道為何,我竟然開始擔心起一個妖族的興衰。緊緊抓著生苦的手試圖阻止他們,但是虹貫就在我們前麵不到三米遠的距離,難道這時候就要開始暴露自己了麽?
“生苦。”我猛地抓緊了生苦的手腕,他雲淡風輕的看著我的臉,大有一種一切皆在他掌握的表情。我有些奇怪他為何會這般篤定,因為我什麽都還沒有對他說。他隻是淡淡的笑著,然後看向那村子的方向,“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有我的道理。”
我驚愕的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事情瞞著我,他又有多少是我所不知道的。但是,他隻是扶著我,繼續的走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上。
“師父,這村子有些奇怪!”我抬頭看去,原來前方已經到了村口。一根巨大的石柱上,用很粗糙的技藝雕著幾個斑駁不堪的字,但是想用肉眼看清,已經是不可能了。
聽竹走了過去,將雙眼閉上,還有伸出手指極細致的撫摸著石柱,一會的功夫,就睜開眼睛恭敬的說道,“師父,此乃少真村。”
虹貫撚了撚胡子,點了點頭,接著就吩咐了下去,“此地古怪,徒兒們將為師的法器都準備好,切莫丟失。”
那聽竹與聽水都應了一句,然後開始從他們隨身背著的行李中挑出來一把桃木劍,一個羅盤,外帶一個已經老舊發黃的破布袋子。我眼見著那袋子已經破破糟糟的了,甚至還打了補丁,那原本還在吊著的心也終於放鬆了下來。
似乎這一切印證了我的那個觀點,這所謂的捉妖師,本也就是江湖騙子。
我們繞過那根石柱,慢慢走進了村子。和其他村子不同的是,雖說我們已經進入了這少真村的範圍,但是走了百餘步之後仍舊沒有看到人煙。如若不是那遠遠的炊煙和人聲提醒著我們這裏已經是村莊的範圍了,我肯定以為自己走迷了路。
一隻年幼的黃狗突然從我的右側跑來,一路跌跌撞撞的,但是似乎又很開心的樣子。我蹲下來輕輕喚它,它就搖了尾巴來舔我的手。
“咪咪!”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似乎仍舊從我的右側傳來,我站起身向那個方向看去,卻仍不見一個人影。那小狗似乎是受到了召喚似的,“汪”的一聲,似乎是和我道了別。然後就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虹貫與生苦他們對視了一眼,也向著那個方向追去。(未完待續)